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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海的夜空没有星光，只有医疗船刺眼的探照灯划破黑暗……。
周雅茹趴在救生艇里，咸涩的海水不断溅到脸上。她死死攥着脖子上的莲花吊坠，父亲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回响——"任何时候都不要摘下来……这是保命符。"
保谁的命？
她想起照片上那个戴白手套的男人，想起名单里"林小荷"三个字，胃里一阵翻涌。救生艇突然撞上医疗船的舷梯，钢制的台阶冰凉刺骨。
"上来。"
周雅茹猛地抬头，舷梯上站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口罩上方的眼睛冷得像玻璃珠。他右手插在兜里，鼓起的轮廓明显是枪。
"我父亲呢？"她哑着嗓子问。
白大褂侧身让开路："周书记在手术室等你。"
手术室。周亚茹顿了顿，这个词让周雅茹后颈发凉。
秦枭的渔船熄了引擎，随着海浪无声漂向医疗船。
苏晚晴调整夜视望远镜，镜头里的医疗船甲板上站着六个持枪守卫，舷窗透出的灯光映出几个穿防护服的身影。
"B7号舱在右舷下层。"她低声道，"老K的航海图标得很清楚。"
秦枭检查弹匣，只剩七发子弹："你留船上接应。"
"不行。"苏晚晴扯开腿上的绷带，露出缝合不久的伤口，事关重大，我必须得去。"
渔船突然一震！
水下有什么东西撞上了船底。秦枭的军刺瞬间出鞘，却见海面冒出一串气泡——两个蛙人浮出水面，摘下面罩。
"七哥？"其中一人抹了把脸，"老张让我们来的。"
秦枭眯起眼。蛙人拉开潜水服的拉链，露出里面的海军迷彩和臂章——东海舰队特种作战旅。
"我们张班长说你们要找'莲花'。"蛙人递过防水袋，"这是船体结构图和通行卡。"
手术室的白炽灯刺得周雅茹睁不开眼。
她被按在椅子上，两个护士一左一右固定住她的手臂。穿白大褂的男人推来器械车，上面摆着抽血设备和一支镇静剂。
"例行检查。"他声音平静，"周书记马上到。"
周雅茹的指甲掐进掌心。墙上挂着的器官移植流程图被血迹污染了一角，角落里堆着几个标有Lotus Bio的液氮罐。
门开了。
周永明走进来，白西装纤尘不染，右手无名指的伤疤在灯光下格外显眼。
"雅茹。"他叹息，"你太让我失望了。"
周雅茹猛地扯下吊坠："这是什么？"
空气瞬间凝固。
B7号舱的温度低得呵气成霜。
秦枭拧开通风管盖板，下方是排列整齐的冷冻舱。透过结霜的玻璃，能看到每个舱里都蜷缩着个孩子，身上连着各种管线。
"活体器官库......"苏晚晴的声音发抖。
最末端的冷冻舱突然发出"滴"的警报声，舱门缓缓开启。秦枭的军刺己经抵在掌心，却见里面躺着个瘦小的男孩——B7-09，翡翠号上失踪的那个。
男孩的胸口微微起伏，手腕上插着输液管，透明的液体正一滴滴注入血管。
苏晚晴突然按住秦枭的手："这不是营养液......是麻醉剂和免疫抑制剂。"她扯开男孩的衣领，锁骨下方有个新鲜的手术疤痕，"他们在准备器官摘除。"
走廊传来脚步声。秦枭关掉冷冻舱电源，抱起男孩闪到门后。
周永明盯着女儿手中的吊坠，突然笑了。
"你以为这是护身符？"他接过吊坠，轻轻一拧——莲花花瓣分开，露出里面的微型芯片，"这是钥匙。女儿，我的乖女儿。"
"什么钥匙？"
"二十年来所有交易的记录。"周永明将芯片插入读卡器，墙上屏幕亮起，显示出一串名单，"省委三个，部级五个，还有二十七个境外买家......"他的手指划过某个名字，"包括你瑞士那所学校的校董。"
周雅茹的血液结冰。
"现在明白为什么不能摘了？"周永明俯身，呼吸喷在她脸上，"你的血型是Rh-null，全球不到50人。那些大人物需要你的血，需要你的骨髓......"他抚过她的头发，"所以我养你长大，像对待珍稀动物一样精心饲养。"
护士的针头刺入周雅茹的手臂。
医疗船的走廊像迷宫。
秦枭打晕第三个守卫时，广播突然响起："所有人员注意，B7区发生泄露，立即启动隔离 protocol......"
"是陷阱。"苏晚晴拽着他拐进岔路，"他们在清场！"
头顶的通风管传来震动。秦枭抬头，看到通风口百叶窗后闪过一双眼睛——是周雅茹！
女孩的嘴被胶带封住，双手反绑，正被两个穿防护服的人拖过管道。她的吊坠不见了，脖子上只剩一道勒痕。
"跟上去。"秦枭劈开通风管盖板。
周永明的私人首升机降落在甲板上。
他拎着密码箱快步登机，身后跟着抱液氮罐的白大褂。机舱里，周雅茹被绑在担架上，手腕连着输血设备。
"首接飞缅甸。"周永明对飞行员道，"那边的实验室己经准备好了。"
首升机升空的瞬间，医疗船突然剧烈震动！
舷窗外，一艘渔船全速撞向医疗船右舷。爆炸的火光中，周永明看到站在船头的秦枭——他手里举着个正在倒计时的引爆器。
"疯子......"周永明脸色煞白，"他敢在公海炸船？"
飞行员突然惨叫！
一把手术刀从后方刺入他的脖颈。周雅茹不知何时挣脱了束缚，满嘴是血地扑向操纵杆："一起死吧，爸爸。"
首升机像醉汉一样旋转下坠，密码箱砸开，里面的莲花吊坠滚落出来，芯片在火光中闪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