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开局被老鼠打劫
第1章 开局被老鼠打劫
暴雨砸在破庙漏风的屋顶上，像一千个醉汉同时敲锣。八岁的陈玄缩在供桌下，把最后半块长绿毛的馒头分成三份。
"阿狗，阿花，接着！"
两块指甲盖大小的馊馒头划出抛物线。满脸泥巴的阿狗首接吞了下去，女扮男装的阿花却把馒头又掰了一半塞回陈玄手里。
"陈哥吃。"小姑娘的手心烫得吓人，破庙漏下的雨水在她掌心积成小水洼。
陈玄突然僵住。借着闪电的亮光，他看见水洼里自己的倒影——乱蓬蓬的冲天辫，沾着草屑的小圆脸，还有那双绝对不属于八岁孩童的眼睛。
三天前，现代古武世家的家主陈玄在传承仪式上暴毙，再睁眼就变成了这个叫花子。身体缩水了，但三十年的武学记忆半点没少。
"吱吱——"
供桌突然震动。十几双绿豆眼在黑暗里发亮，为首的灰毛老鼠头顶戴着碎玉耳环，正用爪子扒拉阿花手心里的馒头渣。
"滚开！"陈玄抄起半块砖头砸过去。鼠群散开的瞬间，他瞳孔骤缩——这些老鼠的移动轨迹居然暗合九宫步法！
鼠王突然人立而起，耳环上的碎玉闪过青光。陈玄怀里的半块馒头突然自己跳了出来，被鼠群裹挟着冲向房梁。
"我的饭！！"陈玄一个扫堂腿踢飞供桌。三十年的武学修养在饿肚子面前碎成渣，他现在只想把老鼠串成烧烤。
破庙里上演着奇特的追逐战。八岁孩童的身体像炮弹般在梁柱间弹射，每次落脚都精准踩在鼠群撤退的路线上。但每当要抓住鼠王时，那对碎玉耳环就会闪过诡异的光，让老鼠们突然加速。
"见鬼了！"陈玄喘着粗气挂在房梁上。三天没吃饭的身体开始抗议，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发抖。鼠王蹲在佛像头顶，居然像人一样二郎腿，爪子里捧着馒头慢条斯理地啃。
闪电再次照亮庙宇。陈玄突然发现佛像手掌的破洞里，露出一截生锈的枪尖。
"小兔崽子们..."他咧嘴一笑，露出两颗虎牙。双腿绞住房梁猛地旋转，借着离心力把自己甩向佛像。鼠群炸窝般涌来拦截，却见小孩突然在半空扭成不可思议的角度，手指精准勾住枪尖。
"咔嚓！"
生锈的枪头连着半截木杆被拽了出来。陈玄落地瞬间摆出白虹贯日起手式——虽然武器是把扫帚杆配烂枪头，但峨眉枪法的精髓分毫不差。
鼠王耳环青光大盛。陈玄突然感觉手里的"长枪"变得滚烫，枪头居然开始融化！千钧一发之际，他果断变招，把长枪当标枪掷向鼠群。
"轰！"
枪头在鼠群中央炸开，冲击波掀翻了三个破蒲团。陈玄趁机扑向鼠王，却见那畜生突然人立而起，耳环射出一道青光首奔他眉心。
"当！"
胸前的玉佩突然发烫。陈玄下意识格挡，青光撞在玉佩上溅起火星。玉佩表面裂开细纹，一滴血顺着裂缝渗了进去。
时间仿佛静止。
玉佩飘出一缕白烟，凝成个翘胡子老头。老头打着哈欠开口，声音却像二十岁网瘾青年："少年，你渴望力..."
"先教我怎么打老鼠！"陈玄跳起来一把按住虚影，差点把老头按散架，"那畜生抢了我三天的口粮！"
器灵老头被按在供桌上，胡子都歪了："等等等...你他妈倒是让老子把台词念完啊！"
陈玄松开手，器灵骂骂咧咧地飘起来整理衣冠："本座乃先天至宝'万象天机佩'的器灵，掌握三千大道..."
"能帮我抓老鼠不？"
"......你他妈有没有在听人说话！"器灵暴跳如雷，虚影都涨大了一圈，"那些是吃了灵谷的寻宝鼠..."
鼠王突然发出尖啸。陈玄余光瞥见十几只老鼠正叼着茅草往阿花身边堆——高烧的小姑娘己经陷入昏迷，身边却诡异地蒸腾着热气。
"待会再聊。"陈玄抄起半块瓦罐冲了出去。这次他不再保留，三十年的武学经验全开，瓦罐碎片化作漫天暗器。老鼠们刚要闪避，却发现每个碎片都在半空突然变向——赫然是唐门绝学"子母追魂镖"的手法！
鼠王耳环青光明灭到极致。陈玄突然感觉有股力量在拉扯自己的手脚，就像陷入看不见的蛛网。生死关头，他福至心灵地摆出前世家传武学《养生诀》里的"抱元守一"姿势。
"呼——"
破庙里突然卷起微风。陈玄惊讶地发现，那些漏进来的雨滴居然在空中凝成水珠，每一颗都映着月光。鼠群像被雷劈了似的集体僵住。
"月华灵气？！"器灵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你他妈拿《太初炼气诀》当广播体操练？！"
陈玄没空理他。身体本能地牵引着那些水珠，在鼠王扑来的瞬间一掌推出。月光水珠连成银线，像鞭子般抽在鼠群身上。
"吱——"鼠王耳环炸裂，带着鼠群仓皇逃入地洞。陈玄刚要追，突然腿一软跪在地上。八岁孩子的经脉到底承受不住灵气运转，鼻孔缓缓流出两道鲜血。
"牛逼啊小朋友。"器灵飘过来戳他脸蛋，"无师自通引气入体，虽然姿势丑得像蛤蟆功..."
陈玄一巴掌拍散虚影，踉跄着爬到阿花身边。小姑娘呼吸微弱，身边的茅草却诡异地结着冰碴。他咬牙扯下玉佩按在阿花额头："怎么救人？"
重新凝聚的器灵撇撇嘴："首先，把老子当板砖用是会遭雷劈的。其次..."虚影突然凑近阿花，"咦？这丫头片子居然是..."
"说人话！"
"泥巴搓丸子，灌点灵气喂她。"器灵掏着耳朵，"反正你刚才都误打误撞学会引气入体了。"
暴雨渐歇。陈玄借着月光捏泥丸时，发现自己的指甲缝里残留着青色玉屑——那是从鼠王耳环上刮下来的。器灵突然"啧"了一声："小子，你刚才用的..."
"广播体操。"陈玄把泥丸塞进阿花嘴里，头也不抬，"明天教我正经功法，现在..."他望着地洞里闪烁的绿豆眼，露出小虎牙，"先想想老鼠的一百种吃法。"
器灵看着孩童背影，突然笑了："有点意思。"
——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