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公带圣旨过来了,一脸严肃,什么话都不说,而且还带兵守着公主府大门,公主……”丫鬟惶恐不安。
“慌什么?本公主可是父皇最宠爱的公主,本公主没犯错,他不能对我这么样。”
将话本随意丢在桌子上,他起身,扯了扯裙摆,慢悠悠地走出去。
李公公一脸严肃,眼神毫无波澜。
身穿一袭红色长裙的女人走出来,李公公眼底闪过厌恶。
灾星。
风芫韫跪在地上接旨,“首接给我吧,不用宣读了。”
“公主一定要认真仔细的看呐。”李公公把圣旨递给女人。
风芫韫察觉李公公的语气冷漠。
他皱了皱眉。
立即打开了圣旨。
灾星降世,七日后处死。
短短九个字,定了他的生死。
如坠冰窖。
迟迟不能回神。
风芫韫心一慌,“本公主做了何事,竟让父皇这般生气?”
“国师占卜出了您的命格,命中带煞,属灾星。”李公公声音尖锐,眼尾轻挑,充满了轻蔑。
“我怎么可能是‘灾星’,肯定是国师算错了!”风芫韫怒道。
“国师大人乃神算子,无须置喙。”李公公转身离开,语气尖酸刻薄,“公主好好享受最后的时光吧。”
李公公一行人离开。
风芫韫怒不可遏,他冲出去。
看守大门的侍卫拦住了他,“公主,皇上下了命令,您不能离开公主府半步!”
“你们去把国师叫过来!本公主要亲自问话!”风芫韫怒火中烧。
该死的祁承泽!
他和他无冤无仇!为何这样对他?
什么灾星?
纯属扯淡!
“国师日理万机,不是我等想见就能见的。”几个侍卫反驳了他的要求。
风芫韫见状,转身往回走。
该死的狗国师!
他坐回了桌子边上,重重砸了一拳下去。
砰!
他叫来死士,“你们打听一下,外面都有什么传言。”
死士领了命令便出去了。
风芫韫皱了皱眉,一颗心,不上不下的。
如果他死了,南宫芳华怎么办?
没有他的保护,她将会沦落到人人可欺的结局。
为什么……
为什么灾星偏偏是我……
风芫韫胡思乱想。
莫非狗国师知道了他男扮女装的秘密?
可是杀了他又能改变什么局势呢?
无权无势的公主,对父皇毫无威胁,也无法撼动国师的地位啊……
一万个为什么在他的脑袋里飘过。
想不通!
现在的风芫韫,气得要提刀闯入揽月阁!
奈何他连公主府都出不去。
……
南宫芳华知晓风芫韫被按上“灾星”的头衔,第一时间去公主府,然而外面有重兵把守,她进不去。
这些人太迷信了。
国师说鬼是鬼,说神是神。
南宫芳华不用猜就知道国师的“良苦用心”。
为了逼死她身边的人,让她无人可依。
南宫芳华不知不觉走到了揽月阁。
门外的下人见到她,顿觉晦气。
“走走走!”
他们将她赶走。
“让她进来。”
一道虚无缥缈的声音传来。
南宫芳华看了眼大门,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两个下人让开了位置,做出请的动作,“国师让你进去。”
南宫芳华迈出步伐,大步流星,轻薄的日落黄披帛随风飘扬,衣袂飘飘,气质出尘。
站在二楼上的男人,垂眸望下来。
曲折蜿蜒的鹅卵石道上,经过一袭橙色对襟襦裙的少女,金丝绣边,裙摆的白牡丹刺绣栩栩如生,乌黑长发简单绾了个发髻,斜插蝴蝶钗。
而那双黑眸毫无情绪,拒人千里之外。
永远都是冷静自持,不会产生情绪波动。
祁承泽最恨的就是她这模样。
死去的记忆再次袭来。
尘土飞扬的沙漠上,短发女人站在越野车上,英姿飒爽,单手扛枪。
而等待和妹妹一起共筑末世乐园的丧尸皇,被女人冷漠爆头。
满心欢喜被死亡代替,只有他堕入无边深渊。
最亲近之人,却伤他最深。
无情无义,冷漠自私。
祁承泽眼底凉薄。
南宫芳华一抬头,对上了那双诡异疏离的茶色眼眸。
两人互相读心,精神力互相攻击,不遑多让。
祁承泽不知道她内心在想什么,反而被她霸占了精神体。
窒息紧密的感觉难以挣脱,又像是沙漠中濒临死亡的求生者,原地等死。
藤蔓缠着了他的灵魂,摸遍了全身,仿佛被登徒子最大尺度的侵犯。
祁承泽身体一个哆嗦,他捂住半边脸,睫羽颤抖,气息紊乱,茶色眸子紧盯少女的脸。
南宫芳华收回了精神力。
他的精神力和法术挡住识海,暂时摸不清楚他的所有记忆。
南宫芳华走进去,来到了二楼。
二楼宽敞,落地窗设计,珠帘随风晃动,发出清脆的“叮叮当当”声音。
真雅致。
南宫芳华瞥了他一眼。
祁承泽额头冒一层薄汗,鼻尖发红,恍若从情海中挣脱出来,染上世俗气息。
哪有风仙道骨的气质?
南宫芳华菱唇微启:“我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一阵见血的。
没有一上来就逼问他针对风芫韫的原因,只有首击灵魂的质问。
冷静深沉的黑眸,不带一丝光芒,一眼便洞悉别人的内心。
少女如同机器般,哪怕有外界干扰,也十分理智。
祁承泽神情倨傲,居高临下审视她,“你死了,我才开心啊。”
啪!
少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甩了他一耳光!
清脆的巴掌声在宽敞的房间内回荡。
身姿伟岸挺拔的男人歪过头,大脑出现短暂空白。
脸上火辣辣的痛楚传递给大脑,提醒着,他被她打了。
“你以为我就不敢杀了你吗?”
当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祁承泽怒火攀升,理智一点点瓦解,猛地掐住她脖子。
而少女轻松躲开。
花瓶里的绿植,化作藤蔓,被赋予了灵魂,灵活地缠住他的脖子。
细小的触手要撬开他的嘴唇。
祁承泽手中发出白色光芒,藤蔓一被光芒碰过,猛地蜷缩回去。
他扯断了身上的触手。
“放肆!”本该空灵的声音,此时多了一丝破防,不见淡定。
南宫芳华后退了好几步。
“你想要我的一句道歉,是吗?”
“……少自以为是。”祁承泽白皙的脸短暂的红了一下。
“只要你提出来,我会答应你。”南宫芳华挑眉,冷静的黑眸多了一丝光芒,熠熠生辉,将他的灵魂吸走。
清冷不近人情的高岭之花国师,耳根发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