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道里的齿轮倒转声越来越响,萧景琰掌中的金线突然暴涨,将苏璃护在光盾后。三名暗卫破砖而入,袖口蛇形刺青在烛火下泛着幽光——正是地图上标记的“蛇王”亲信。
“拿下!”为首暗卫甩出淬毒锁链,链尖首奔萧景琰掌心的金线。苏璃掷出暖手炉,炉身“琰”字撞在锁链上,竟爆出麒麟火光。暗卫们突然停步,看着炉身纹路喃喃道:“老侯爷的……”
“他们被下了蛊!”苏璃拽开萧景琰,暗卫们的瞳孔正变成蛇瞳。萧景琰挥剑劈开地面,玄铁残片撑起屏障,却见暗卫们咬破舌尖,血珠滴在蛇形刺青上,刺青竟化作活蛇扑来。
“用狐心草!”苏璃扯开机关囊,草汁洒在蛇身上,青鳞瞬间褪成金麟。暗卫们轰然倒地,后颈露出麒麟烙印——竟是老侯爷当年训练的死士,被瑞王余党用蛊虫控制了。
“老侯爷的人……”萧景琰捡起暗卫掉落的腰牌,牌面刻着“景”字,与景蛇寄来的画轴落款相同。坤宁宫的晨钟突然敲响,苏璃发现案上多了封信,信封用火漆封着蛇形纹,却是西域马帮的标记。
画轴展开时,沙漠日落的金砂簌簌掉落,露出景蛇歪扭的字迹:“兄嫂亲启,西域无蛊,唯有风沙似京畿。”萧景琰的指尖停在画中并肩而立的人影上,那是他与苏璃在黑沙城废墟的剪影,被景蛇用朱砂描了边。
“这小子……”他突然笑出声,画轴里掉出张字条,是苏璃替嫁夜写的打油诗,“侯门深似海,狐狸闯进来”的下半句被他补成“同心破万难,并肩看花开”,字迹工整得不像他平日的风格。
苏璃的指尖擦过“花开”二字,墨色突然晕开,显出背面的血印——是老侯爷的指印。与此同时,朝堂方向传来击鼓声,新科状元弹劾苏璃“江湖妖女干政”,奏折被萧景琰拍在龙案上,震碎了砚台。
“皇后出身江湖,”他的声音透过朝门传来,“方知民间疾苦,此乃国之幸事。再敢妄言者,杖责三十。”金銮殿的地砖下,暗卫营的幸存者正在传递密信,信上蛇形纹遇血显形,指向坤宁宫的暖阁。
暖阁的机关匣里,苏璃找到景蛇随画轴寄来的另一块玉佩,与萧景琰的麒麟佩相碰,显出西域铁矿分布图。矿脉中心画着座蛇形山,山下压着行小字:“蛇王蛊巢,需龙血破之。”
“老侯爷把最后的机关,藏在西域矿脉。”萧景琰握紧玉佩,掌心的金线与矿脉图共鸣,显出三条暗道。苏璃突然想起医谷血书里的“情为引”,将自己的麒麟印记按在图上,暗道竟亮起狐火,指明了唯一的安全路径。
就在这时,景蛇的画轴突然自燃,灰烬里飘出枚蛇形鳞片,鳞片上刻着“影卫营”三个字。萧景琰猛地起身,玄铁残片指向养心殿方向——那里是影卫营的指挥中枢,此刻正传出金属扭曲的声响。
“瑞王余党想控制影卫!”苏璃拽住他,却见他袖中掉出个锦盒,里面是她替嫁夜遗落的千机盒,如今盒中放着半枚狐形玉佩,正是老侯爷嫁妆里的那枚,与他的麒麟佩恰好拼成完整的八卦图。
影卫营的火光映红了宫墙,而坤宁宫的暖阁里,狐火与麒麟光交缠成网,将矿脉图上的蛇形山照得透亮。苏璃看着萧景琰眼中的自己,突然明白老侯爷的棋局:不是用蛊毒考验继承人,而是用生死与共的情意,淬炼出能守护江山的君主与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