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月?”熟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无一郎不知何时站在面前,目光扫过她手中的试卷,沉默片刻后,从书包里拿出一个笔记本。
“这是我整理的错题集。”
他将本子递过去,手指无意识地着书包带子,“如果……如果需要,我可以帮你复习。”清月惊讶地抬头,正好对上他闪躲的眼神。那一刻,她忽然发现,原来那块“冰”,早己在不知不觉间开始融化。
此后的日子,放学后的图书馆成了两人新的据点。无一郎讲解题目时格外耐心,声音清冷淡漠,却字字清晰。清月看着他在草稿纸上工整地写下解题步骤,偶尔抬头,会撞上他专注的目光,然后双双慌乱地移开视线。
深秋的某个傍晚,清月提前完成了复习,无聊地翻看着图书馆的旧杂志。一篇关于流星雨的报道吸引了她的注意。
“下周末会有猎户座流星雨,据说在山顶观测效果最好。”她兴奋地转头对无一郎说,却在看到他欲言又止的表情时,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我……周末要参加剑道比赛。”无一郎轻声说,垂眸看着桌上的书本,“对不起。”清月强扯出一抹笑容,摇摇头说没关系,可眼底的失落还是没能逃过无一郎的眼睛。
比赛当天,天空飘起了细雨。无一郎在候场区握着竹刀,脑海中却不断浮现出清月失望的神情。当他站在赛场上,听见观众席传来熟悉的呐喊声时,心跳几乎漏了一拍。清月举着自制的加油牌,头发和衣服都被雨水打湿,脸上却挂着灿烂的笑容。
那一刻,无一郎仿佛被注入了无穷的力量。他的动作比往常更加凌厉,眼神也更加坚定。当比赛结束,他捧着冠军奖杯走向清月时,少女笑得比晚霞还要耀眼:“我就知道,你一定可以!”
雨不知何时停了,天边出现一道绚丽的彩虹。无一郎看着眼前的少女,终于鼓起勇气伸出手,轻轻擦掉她脸上的雨水:“晚上……一起去看流星雨吧。”清月愣了一下,随即重重地点头,眼中闪烁着比星辰更明亮的光芒。
在那个被雨水和彩虹装点的傍晚,两人的身影渐行渐远,而他们之间,有什么东西,正如同雨后初晴的晚霞,愈发浓烈,愈发温暖。
***
山顶的夜风裹着松针的清香掠过,清月裹紧外套仰头望着天空,无一郎默默把保温杯往她手边推了推,热气氤氲中,倒映着少年微红的耳尖。两人并肩坐在防潮垫上,谁都没说话,却都悄悄将指尖挪得更近。
“来了!”清月突然抓住无一郎的衣袖,一颗流星拖着银尾划破夜幕。她兴奋地许愿,睫毛在月光下扑闪如蝶,而无一郎望着少女因激动泛红的侧脸,喉间滚动的话语最终化作另一场无声的许愿——他希望时间永远停在这一刻。
然而流星雨的浪漫余温未散,生活的考验己悄然降临。期末考试成绩公布,清月的总分再次下滑,看着年级排名表上逐渐拉大的差距,她蹲在走廊角落无声落泪。这次无一郎没有递上错题本,而是在她身边坐下,捡起一片银杏叶折成小船:“你看,风再大,小船也能找到自己的方向。”
他开始每天清晨在图书馆等她,将知识点编成只有两人懂的暗号;体育课跑步时,永远保持能并肩的距离。某个暴雨倾盆的午后,清月在空无一人的教室解不开最后一道大题,无一郎浑身湿透地冲进教室,发梢滴落的水珠在草稿纸上晕开,却精准地写出了完整的解题思路。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