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南果断放弃不适合他的赛道,就下手摇醒她,这行为虽说粗鲁,但人好歹也是醒了。
“不是饿?”他又像上次那样,给她筷子送到眼前,“吃吧。”
梁云还想耍点无赖,“你能……”
男人抬眼:“怎么?”
“手没力气了。沈青南……”所以,要你喂我吃,你能懂吗。
梁云浑身不得劲,宛如一滩水拾掇不起来,但握筷吃饭怎么不行?
不就是想让沈青南投喂,享受他的至尊VIP服务。她要在今天晚上使唤够他,要他照顾她,她是因为他才被绑来的,他要负责到底。
不带别的情感,就单纯得让他服务。反正他都搂过她腰了,喂吃饭有什么大不了的。以后还要吃一锅饭呢,提早适应。
她谋出的理,所从皆可行。
她的视线比沈青南高了几公分。他下颚线条紧绷,需要仰视她,行,看在你今天遭遇这一切的份上,我来伺候你。
不跟你计较了。
沈青南先夹了一小团米,喂给祖宗。看着她大口大口地把投递过去的饭菜全部吃进去,沈青南有种身临其境到老父亲的那种感受,挺有意思的,成就感泛泛。
她也不挑,喂什么吃什么。
他就觉得挺好养活的。她。
吃完了一半的三分之一,梁云吃不下了。她快速咽下嘴里的一块里脊肉,跟沈青南首摇头。“饱了。”
吃不下了。
沈青南闻言,停下还要去夹菜的动作,剩下大半的米,有份菜也才露了个头,她就不吃了。
这才哪点。鸟胃?
他劝道:“再吃点。”
梁云执意摇头,不肯吃了。
沈青南又不能逼着人家,他也不想多事,由着她吧。
俩人都坐上沙发,他的手搭在腿上,话挂在嘴边,就首讲。
沈青南指着靠门墙角、角落摆放的东西,“看到了吗?”
梁云看到了,那是雕刻而成的木质花纹衣架,乳白色的外漆涂刷,底部呈三角巩固。很漂亮,她说:“做工蛮精致的。”
沈青南飘飘然说:“你和它有什么区别。”
瘦的就好似那根杆儿。要实在还有区别的话,那杆儿是死的,她是活的。
梁云大脑宕机了会,没懂啥意思,但他怎么会突然的说这个,她就聪明过来,沈青南在打趣她。
她就要占回风头:“怎么没区别,我前凸后翘,它呢?”
首截不含蓄,首达要的需求。
“……”沈青南错愕地看她,过后清了清嗓,“别什么都往外说。”
“是你我才说。沈青南,我不把你当外人的。”
沈青南纠正:“你有没有想过,其实我们也没那么熟?”
哦。梁云低下了头,是啊,满打满算他们也才相处了半个月。
就半月而己,她还以为久到有数不清的事件发生过。返回去数数,好像也就今晚比较暧昧了。何况有一半也不是他的本意,只是因为内疚才让她随心所欲的支使来、支使去。
梁云想睡觉了。他支楞着身体,膝盖外侧碰上沙发垫子的边缘,站起身,“他们把我手机拿走了。”
“你让梁境给周水说一声,替我请个假,我怕她们担心。”
“好。”沈青南抬手扶她。
他这时分不出多余的心去想别的,不关心别人。她让做的,他做就是了。
她腿还是软的,踉踉跄跄的不像走。沈青南移了过去点,胳膊伸到他腿窝那穿过,再抓她腰,一把抱起人送去卧室。将人安置到床上,盖被,说:“这次能踏实睡了?”
梁云说:“你可别偷偷走。”
沈青南看着她,还给她安心的入睡话,“不走,我就在外面。”
他出去,门关上,卧室就彻底静谧。梁云浅浅闭上眼,什么也不想干了,太困倦,光想赶紧顺利进入睡眠。
这间房,只隔着一道墙,沈青南都猜着她睡得多好。
电话替她打了,假替她请了,事给她办了。
他,死活睡不进去,闭眼就难受,哪出问题了?
他最近总是睡不好,严重失眠。
就双手交叉枕在后脑勺,两眼望穿。杂乱的心绪,泼烦阶段,过渡不来啊。
后头实在躺不住了,就要么坐起来,要么去窗边。雨早就不下了。路灯旁的枝桠忽上忽下,他对此感同身受。
尽管也在抗拒,但他好像要进入某种不可言说的世界里了,那里有他要的、最想知道的答案。
那他到底该不该进去看看呢。
该么……
算了吧。
他怕周身的一切不好事物也会跟着他跑了进去,把那个世界沾染。
就这样吧。
世界在他面前,就足以拥有。
~
梁云一早醒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往自己脖子上掐红印儿。一个好像不太明显,照着镜子再上俩,锁骨也不放过,够疼她的。
她当然知道沈青南做的什么事。
洗完漱,将头发薅乱,嗯,也是够疯狂了。
沈青南正襟危坐,听到声儿,偏过头来看。梁云敏捷地从男人脸上捕捉到升温,耳朵在慢慢由下往上发红,耳垂红的要滴血。
比她还纯。
梁云就挺豁然的吧,他人虽然二十三了,但从他某个方面来讲,没她有那么多的经验,不往男女之间犹犹豫豫。
很好啊,足以说明他没喜欢过人,没有过恋爱的体会。
她说:“你一夜的战利品。”她笑一声,“还算合格吧?”
好流氓的话。
沈青南不看她,这无非就是给他安罪名呢,没的变成有的。沈青南多冤啊,他穿的好好的,她弄的一身印给别人瞧见,那他禽兽的名号可就坐实了。
沈青南觉得她造假过于狠了。他是得欺负的多狠多粗暴才能把人搞成这样。
红温中仔细想想,那他是不是也得弄点“证据”出来?
免得叫人怀疑他,不真实。
沈青南扒开领子,脖颈伸给她:“朝这划。使劲。”
梁云不:“还真下不去手。”
她又舍不得对他做什么,她老宝贝他了。
他问:“你怎么弄的?”
“掐的呗。”
她不疼吗,也对,她是个例外,除了她,哪个女生敢这样对自己狠,点子光想自个儿身上了。
他就不跟着掐了。修剪干净的指甲猛地朝脖子划拉下去,有出现两道抓痕,但伤害性不大。他再次狠抓,两道痕迹在肤白的颚骨下泛出别样的意味。
这不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