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猛地似是被攥紧,姚妏暗自咬牙,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之后看着毫无生气的云玉溪道:“自己都这样了,还想着我的庶姐!”
姚妏再道:“云玉溪如果你死了,你觉得姚苏能活多久?你觉得初来上京的云家会如何?”
青年软软的倒向另一侧,一身白,半陷入金丝被里,吐出一口黑血,便昏了过去。
姚妏站起身:“来人!”
屋门打开,进来的是姚妏的两个亲卫,一个腿脚有点瘸,一个弯腰费劲,伤的不轻。
“将人带去隔壁香楼,找大夫医治一下。”
两人对视一眼,一个眼睛红肿、一个发青,都是残血。
二人齐声:“属下领命。”
两人首接被褥一卷,把云玉溪抬了出去。随后原主贴身的几个小厮丫鬟从新拿了新的被褥换上。
到这里,姚妏不禁陷入了沉思当中,开始仔细地盘算起自己未来的道路该如何走下去。
既然现在她己经占据了这具躯体,那就一定要彻底改变原主那声名狼藉、恶贯满盈的糟糕形象!
不仅如此,她还得时刻保持警惕,小心翼翼地应对周围那些虎视眈眈的人。毕竟原主曾经结下了太多仇家,稍有不慎便可能会招来杀身之祸。
但是,她好像忘记了什么,原主的精神深处自动屏蔽了什么,她一想就头疼,于是作罢。
正在沉思之际,外面传来婢女的通报声,说是家主有请。姚妏深吸一口气,整理好衣衫,踏出房门。
还没出院门,便被迎面奔来一群人,姚妏看着疾步而来,被簇拥在中间满脸焦急的中年男人,募的眼眶一热,心中酸涩、满腹委屈的喊了一声:“父亲!”
旁边右相抢先一步一把抱住姚妏,老泪纵横:“我的女儿,你终于醒来,可吓坏母亲了。”姚妏心中五味杂陈,这份母爱和父爱是真的,但是……。
“母亲,孩儿又做了错事。”姚妏低声说道。右相微微一愣,姚妏的父亲在一旁捧过姚妏的脸着急的看向右相道:“可是磕坏了脑子?”
他的女儿何曾认过错?何曾像此时露出委屈神色,是啊!他们老来得子,却差点被那个庶出的逆女害死,他差一点就失去了所有主心骨,差一点世界就塌了。
右相理了理姚妏耳边鬓发,国师说的不错,生祭了千人囚徒,他们的女儿果然醒来了,祭祀刚刚完成,他们便匆忙从祭坛赶回来了。
果然路途一半就收到了暗卫的消息。
跟着右相来到厅堂,众人的目光齐聚在姚妏身上,有怀疑,有害怕,还有匆匆隐藏起来的厌恶。
“母亲,庶姐……她……”
右相眉头轻挑,语气舒缓的捧着茶杯道:“以禀明女皇陛下,云家那个小崽子乃是被流窜兽匪所掳走,在寻觅云家小儿途中乾武校尉遇到流匪埋伏中箭重伤昏迷……”
“还不如死了!”周瑾眉毛皱在一处,对这个庶女他不曾苛待,如今却伤了自己的女儿,他心中有气。
右相姚执坤轻叹了口气:“等她醒了,向朝廷请旨,让她去边关吧!”为了一个男人,伤了自己的妹妹,拎不清!
“母亲……庶姐如今?”姚妏心中惊涛骇浪,重伤昏迷?原主当时昏迷了都,姚苏虽有伤,却也是不到昏迷不醒的地步。
右相:“你别管了,好好养伤。”
姚父冷哼,用两族的资源培养那个庶女,确是个白眼狼。那庶女若是昏迷不醒!一命呜呼!此局己定,皇恩浩荡,厚葬。
姚父(周瑾)“那楼里的可是腻了,改日……”
“没腻!”姚妏赶紧表态。
以前腻了的都被弄死了!
夜色乌沉,香楼内的一处窗幔印上无尽的春色。
云玉溪那如珍珠般晶莹剔透的泪水,一颗接着一颗地从他美丽而又苍白的脸颊滑落下来,无声无息地滴落在枕边,瞬间便浸湿了一大片。
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仿佛风中摇曳的花朵一般脆弱不堪。
此时,布满伤痕的手脚似是荒原上的枯枝,在狂风暴雨的夜里摇晃着,雨水大滴大滴的浇灌着……他呜咽的咬上探入口中的手指……
云玉溪感到自己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紧紧拖拽着,身体沉重得几乎无法动弹。每迈出一步都像是在泥潭中艰难跋涉,汗水早己湿透了他的衣衫。此刻的他,己经疲惫到了极致,就连呼吸也变得异常困难。
然而,在这濒临崩溃的边缘,云玉溪心中仍有一丝希望在闪烁。他仰起头,目光穿越重重迷雾,似乎在向那遥不可及的神明发出最后的恳求:“救我,阿苏!救救我吧!”声音微弱而颤抖,饱含着无尽的痛苦和绝望。
就在这时,埋首的姚妏凭准确地捕捉到了那极其细微的声响。
她心头一紧,似是没听到一样,继续睡人。
云将军府内,一片焦灼,气氛不好极了。
“母亲!让孩儿杀进相府……”
“啪~”
上位端坐的女子颤抖的伸回震的发麻的手:“你们姐弟二人自小与我在边关长大,不清楚这京中局势,右相手握重权,先王早逝,临终托孤于她,如今的帝王几乎是她亲手带大,而威震八方的国师,更是她正夫的亲弟弟,手握兵权的护国大将军是她的表妹……”
“呜呜~母亲,弟弟他可怎么办……”女人急得落下泪来,右边脸五个指印己经起来。
云将军叹气,右相大人为国为民,凤乾国有如今的实力,功不可没。
唯一的一个污点就是膝下的嫡亲!也是扎在右相心中的一根刺。
姚妏长自小起长的比一般的男娃娃还要漂亮,更是十岁便七步成诗,她沐浴在众人无尽的宠溺与骄纵之中,犹如温室里被过度呵护的花朵一般茁壮成长。
变故发生在五年前,按照以往姚妏由亲卫护送到钟山学院学习,然途中发生变故,还未成年的姚妏被边塞蛮夷兽人掠走一夜,等被找到的时候,少女的身上是蓝色血液和红色的血液交织着,像破布的人偶丢在满是污水的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