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魂牵梦绕……一发不可收拾。
即便心中明了,云玉溪与自己那庶出的姐姐姚苏在战火纷飞的沙场上情定三生,且得到了双方家人的首肯,之后会喜结连理……
但那又如何?
在此期间,原主缺德的以庶姐名义游湖之约,隐秘的将人邀了出来,相府马车到将军府门口的拐角处接的人,车内点了让人无力的熏香,将人请上了车……云玉溪失力倒在了晃动的车厢内,车轮滚滚驶向郊外,防范森严的私宅……
结局不言而喻……
姚苏自云玉溪失踪几天几夜没合眼的找,云家也疯了满城找人。
最后姚苏和云家家主以命请旨调官兵大范围搜查,查到了郊外一处贵人私宅,她妹妹的私产……
没有犹豫,姚苏手提单刀杀入相府郊外别苑,与姚妏的暗卫、亲兵厮杀,满地残肢,血色汇聚成湖泊……她背部中了两箭,左臂折断,姚苏用完好的右手急切劈开囚笼似的厢房……
对上了一双黯淡的眼睛。
区区几日,灿若骄阳的青年形如枯槁蜷缩在地,单薄的白衣似是挂在身上,肌肤更是不正常的惨白。
看着突然闯进的人,云玉溪茫然的看着她,姚苏咬牙逼退眼里的泪,快速上前要扶起他,这才知道云玉溪的手筋、脚筋竟然被挑断了……
云玉溪无神的道:“阿苏,回去后我们取消亲事吧!”
姚苏哽咽着轻碰了下云玉溪的嘴角:“为什么?”
云玉溪呢喃出声:“我是一个废人了!不再是与你比肩而立的人了,还有,阿苏……我不贞了!”
姚苏哽咽道:“你不想我娶你了吗?”
云玉溪眼神迷茫而又坚定道:“想。”他做梦都想的。
姚苏点头,快速调整心态,右手单刀向背后砍断箭羽,随后单刀入地,解下自己外铠披在青年身上,就近撤下床幔将人捆在身上,踏出房门那一刻,原主姚妏一身绯衣内甲,手持弓箭对准二人,战场上攻无不克的女战神对上自己的妹妹,几乎目裂泣血。
她大声的质问着:“为什么?”
回应他的是长箭破空的声音。
箭羽穿过姚苏的手掌,带起一串血珠,同时那贯穿的手掌在女子的极速轻功下拍在了原主姚妏的心口!
原主口吐鲜血倒飞出去,双眼模糊,隐约间听到一声高喝:“住手!”
原主姚妏费力抬眼,右相朝服都没换,身后是满脸悲愤敢怒不敢言的云家家主云将军。
想到此处,姚妏呼吸一紧,心脏绞痛……
环顾西周,古色古香的房间布置得精致而典雅,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熏香气息。
姚妏定了定神,开始仔细观察起周围的环境。只见床头摆放着一面铜镜,她掀起薄被,起身走过去拿起镜子,映照出自己那张略显迷茫的面容,陌生的,苍白阴鸷的脸。
女生男相,阴柔苍白。
然而就在此时,原本安静躺在床上的男子却突然毫无征兆地发出了一阵剧烈的喘息声!这声音突兀而又响亮,仿佛是从他灵魂深处挤压而出一般。
青年见到姚妏,清醒面容瞬间扭曲起来,露出一副极度痛苦的神情。他的脸色更是红得异常,就像是被烈火灼烧过一样,透着一种令人心惊胆战的诡异色泽。宽松的白衣下,是狂风暴雨后被摧残的春色。
站在一旁的姚妏见状不禁紧紧地皱起了眉头,昨夜半梦半醒之间……她那双阴鸷的眼眸中闪过一抹复杂之色。因为她心里很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看这样子,是中毒了!原主一首未醒,右相怕是……给云玉溪喂了毒!
姚妏的心怦怦首跳,虽然内心有些许慌乱,但她还是强迫自己迅速冷静下来。因为她非常清楚,如果不能妥善处理好眼前这个棘手的难题,醒了跟没醒一样。
只见她面无表情地转过身去,快步走到床边的柜子前,然后弯下腰来,急切地翻找起来。没过多久,她终于从一堆杂物之中成功找到了一瓶解药。
姚妏长出一口气,幸亏原主房中有备。
给云玉溪灌下解药,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此时的姚妏感到浑身疲惫不堪,于是便慵懒地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没招啊,原主该死,但是她得活啊。
黑色波纹在眼前荡开,一身黑衣束腰的暗卫跪在一丈之处:“小姐您醒了,属下这就去禀报家主!”
姚妏面无表情,指了指云玉溪:“他为何在此处?”
“小姐昏迷不醒,口中曾念过云小将军,正君便命属下将人喂了半月醉带来,您若不醒,他便殉葬!”
半月醉,毒的很,半月后无解药,肠穿肚烂而亡,今日刚好最后一日。
姚妏内心狂叹气,慈父多败儿:“……我母亲怎么说?”
“家主默许。”
姚妏面无表情:“下去吧!”
黑波纹荡起,暗卫躬身向后踏入,消失之后,屋内落针可闻。
随后,她将目光投向云玉溪,眼神说不上温柔,冷硬开口道:“除了我的命,你要什么补偿!”
青年一动不动,好似连发丝都透着死寂。
姚妏:“给你名分如何?”
姚妏:“你与庶姐的婚事作罢,我自幼与薛家薛宁卫有婚约,不过我名声差,那边一拖再拖也差不多名存实亡了,我会禀明母亲,尽快促成你我婚事。”
说出来简单,流言蜚语的唾沫能把姚妏淹死,姚妏内心不想背锅的。
云玉溪却只是用一双空洞无神的眼睛呆呆地望着她,如枯萎的花朵,似折翼的蝴蝶,破碎了无生机的躺在床上,仿佛失去了说话的能力一般。
姚妏一脸难以置信道:“你,难道是被毒哑了不成?”
她这个亲爹这么狠吗?记忆里还是有点原则的啊。
姚妏转念又想起昨夜身下人呜咽啜泣声……僵硬在原地。
只见青年的嘴唇微微开启,但发出的声音却细小得如同蚊虫一般的呢喃。
姚妏心中充满疑惑和担忧,她小心翼翼地放轻脚步,缓缓靠近男子,并弯下身子将耳朵凑近他的嘴边,这才勉强听清他所吐出的话语。
极其微弱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救......救救阿苏......”仿佛每一个字都耗费了他巨大的力气,云玉溪痛苦茫然的担心着心上人,阿苏背后中箭,一只手断了,后又被右相押入府牢打了五十板子,内伤加外伤……
云玉溪忍着恶心举着无力的手压住了姚妏滑落在手边的衣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