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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umiunous工作室。
林霜迈出大门，看着雪幕轻轻叹了口气，她有点累。
可是却连个诉说的欲望都没有…..
连轴转了大半年，家里的烟盒都快堆不下了，可是却难掩内心深处的涩意。
港城的初遇、留宿在裴清砚的半山别墅、和他用餐甚至躺在他腿上睡了一整宿……
林霜自嘲地勾了勾唇角，指尖夹着的烟随风飘扬着。
越界了。
她比谁都清楚。
“下雪不知道带伞？”
熟悉又清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林霜捏着烟的手指猛地一颤，火星子溅在雪地上，瞬间熄灭。
她缓缓转过身，睫毛上还沾着细碎的雪粒，在逆光里像落了层碎钻。
裴清砚就站在几步开外，黑色大衣裹着清瘦的身形，雪落在他肩头，竟没沾染上半分烟火气。
腕间的佛珠在冷光里泛着温润的白，衬得他指尖愈发修长干净。
时隔半年再次看见这道熟悉的面孔，喉间涌起涩意，林霜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怎么，不认识了？”
林霜猛地低下头，指尖的烟蒂被捏得变了形，烟草碎屑混着雪沫子粘在指腹，又凉又涩。
“裴…裴先生”
她的声音细若蚊蚋，带着被抓包的慌乱。
“好久不见。”
雪花落在她发顶，很快积了薄薄一层白，像落了场微型的雪。
裴清砚的目光在她冻得发红的耳垂上停了瞬，抬手解下自己的围巾，动作自然得像在拂去落在肩头的雪。
深灰色的羊绒围巾被他递过来，带着淡淡的沉水香，还残留着他脖颈的温度。
“围上。”
林霜僵在原地，没敢接。
裴清砚没在意，动作温和的给林霜围上围巾，还顺带拂去她头顶的雪。
“好久不见，林小姐。”
羊绒的柔软贴着脖颈，带着他掌心的余温漫上来，混着清冽的沉水香，像团温吞的云，将林霜整个人裹得发僵。
林暖不争气的红了眼眶，她很确定自己说不出来那些熟稔的话。
她害怕眼泪掉下也害怕被他听见自己声音里的哽咽。
半年了….
她原以为她们之间再也不会有交集了。
裴清砚察觉到林霜的僵硬，指尖捻动佛珠的动作慢了半拍，目光落在她被围巾遮住的下半张脸上，那里隐约能看到绷紧的下颌线。
“怎么了？”
他的声音依旧清淡，却比刚才多了些不易察觉的放缓。
“冻着了？”
林霜飞快地摇了摇头，不敢看他，只盯着自己鞋尖碾过的那片雪，声音闷在围巾里。
“没有……”
“那便是还在生我气？”
林霜猛地抬头，眼里的泪差点晃出来，睫毛上还挂着细碎的雪粒，在他清浅的目光里颤得像片受惊的蝶翼。
“没有！”
她的声音急得发尖，带着被戳中心事的慌乱，指尖在围巾上绞出深深的褶子。
“我没有生您的气，裴先生您别误会……”
她哪有资格生气？
他是苏棠的舅舅，是高高在上的裴三爷，而她不过是借着闺蜜的光，才得以和他有过几面之缘。
那些港城的交集，那些深夜的相处，于他而言或许只是顺手为之的照拂。
是看在苏棠面子上的迁就，她若真敢生气，反倒显得自己不识抬举。
林霜的脸在围巾里烧得滚烫，连耳尖都红透了，声音也软了下来，带着点无措的讨好。
“是我自己……是我自己不好，刚才失态了，您别往心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