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陪母亲说了会话,林玉姝这才回到自己的院中。院中青林环绕,翠竹扶疏,鸟鸣婉转,清脆悦耳。更有流水轻吟,如诉如歌,与鸟声相和,更显幽静。阳光透过竹叶,在地上洒下斑驳的光影,微风拂过,带来淡淡的花香。此处环境清幽,禅意盎然,令人身心俱静,故而取名"玉心院"。
行至院中,林玉姝忽觉脚下一僵,抬眼望去,只见一丛竹影下,一条青蛇盘踞不动。那蛇身粗如手臂,青色鳞片间泛着幽幽光泽,正与林玉姝西目相对。阳光透过竹叶,在它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更显几分阴鸷。
林玉姝心下一紧,暗捏衣袖,却见那蛇缓缓抬起头来,信子吞吐,寒光凛凛。她强压下心头悸动,目光不敢稍离,一面暗中摸索腰间香包,一面留意蛇的动向。那香包中特意掺了雄黄,此刻攥在掌心,却仿佛千钧之重。
青蛇缓缓扭动,蛇信在空中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仿佛下一刻就要扑将过来。林玉姝屏住呼吸,只觉得耳边风声鹤唳,连心跳声都清晰可闻。
林玉姝屏住呼吸,手指微微发抖,终于摸到了腰间香包。她悄悄解开绳结,取出一撮掺了雄黄的粉末,捏在掌心。
她深吸一口气,猛地扬手,将雄黄粉末撒向青蛇。粉末在阳光下泛着微光,纷纷扬扬地落在蛇身上。青蛇 突然抽搐了一下,发出一声嘶哑的低鸣,绿豆般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恐。它迅速扭动身体,朝着竹林深处退去。
林玉姝的心跳得厉害,手心全是冷汗,但她仍紧盯着青蛇的动向,首到它完全消失在竹影中。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边才安全,林玉姝便忍不住叫道:“来人!将这些个竹子通通砍了!还有,蛇,将蛇也赶了!”
动静不小,一时院里聚了许多下人,纷纷应声领命。众人散去后,院中还留下一人,身子高挑,容颜如玉,此人便是陈家公子陈初霁。
陈初霁缓步走到林玉姝身边,目光中带着几分关切:“珠珠,可是受惊了?”
林玉姝转过头,见是他,这才稍稍放松了紧绷的神经,嘴上依旧不饶人。她微微点了点头,低声说道:“方才见了条蛇,吓了一跳。”
陈初霁眉头微皱,目光落在远处的竹林上:“这竹林倒是有些阴森,可若全将竹子砍了,未免有些冷清。”
“这是我家,我爱怎样就怎样!”林玉姝摆出一副傲娇的模样。
陈初霁笑了笑,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这样吧,珠珠,不妨多养些花草,既美观又能驱蛇。竹子也别砍了,移到我府上去。”
林玉姝听他这么说,瞥了他一眼,点了点头,默许了陈初霁的提议。但转念一想,她又说道:“竹子嘛,不能给你。这竹子本小姐不砍了。”
陈初霁见她心情好转,这才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他转身向那些拿上砍刀准备动手的下人吩咐:“听见没,小姐说竹子不砍了,改多养些花草!”
陈初霁,容颜如玉,眉宇间尽显温文尔雅。他身姿挺拔,行走间衣袂飘飘,宛若仙人。对外人,他言谈举止皆透露着大家风范,令人心生敬意。然于林玉姝前,他却判若两人,油嘴滑舌,死皮赖脸。林玉姝对此却不以为意,似己习惯他这番模样。
“上回陈伯父说,婚前见面,不吉。你还来,可是多不希望同我结亲?”林玉姝径自走在前面。
陈初霁微微一笑,回应之言任谁听了雄保不了的脸红:“珠珠哪里的话,便是因思念之深,故而才叫父亲没能关住我。”
“所谓相思如潮涌心间,月下独酌忆君颜。天涯海角情难断,梦回时分泪涟涟。愿化彩蝶随君舞,共赴天涯度流年…”说着他还吟起诗来,表情动作浮夸。
林玉姝自是听明白了诗中意,但又实在不愿叫下人位看了笑话,便想要伸手去捂住他的嘴。陈初霁一下子住嘴,首勾勾地盯住林玉姝的眼睛,眼中情感不明。
“此生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离共婵娟。”他拉开林玉姝的手,无论如何这最后一句须得吟完。
林玉姝心中有股说不出的感觉,似被小虫子给轻轻地抓了一下。她什么也没说地便冲回屋里,吩咐锦月带陈初霁离开。
实在是疲乏,不知不觉地便去见了周公,还是日暮时锦月来叫她吃饭时才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