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腰爬上了一只大手,宁澈被傅成昀揽着走进客厅。“要那箱衣服干什么?”
“收藏。”温香软玉在怀,傅成昀心情极好,撒谎都不用打草稿。
alpha身形高大,即使宁澈的身高在omega中己经属上等,但仍比傅成昀矮了半头。
以至于傅成昀微微垂目,就能看到睡衣立领下的一截纤白后颈。
胸口传来那人的温度,他盯着那块细肉出神。
他记得小狐狸第一次投怀送抱是要取血做那些邪门歪道,第二次主动是气氛到了,小狐狸宣示。今天这第三次又是为什么呢?
他揣着明白装糊涂,反正要什么给了就算了。天天不让碰不让亲的,现在能多抱会儿就多抱会儿。
没走几步,两人来到餐厅,李管家和阿姨己经摆好了饭菜。
傅成昀为宁澈拉开椅子,自己再落座。饭前先为宁澈布菜似乎己经成为他的习惯。
把宁澈面前的碗挪到自己面前,傅成昀捏着勺柄一下一下的搅动着,待温度下降到合适的程度才推到宁澈面前。
“你猜猜我收藏那套衣服是要干什么?”
干什么?干我呗!
答案昭然若揭,但宁澈就是不揭穿他。
他今天似乎很有耐心,陪着傅成昀玩欲擒故纵的游戏。
但擒不擒可不是傅成昀说的算的。
他轻挑眼尾朝傅成昀瞟了一眼,不咸不淡地回道:“猜不出。”
傅成昀挑起一筷子鱼肉喂到他嘴边,见朱唇微张将雪白鱼肉吃进去,满意地笑了笑才说道:“我的小狐狸冰雪聪明,怎么会猜不到呢?”
“可我就要你亲口告诉我~”尾音拉长,宁澈塌下肩膀故意向他身上靠了靠。
“咳咳!”李管家尴尬咳嗽两声,“那什么,我吃饱了。”
“别!爷爷,您接着吃。”宁澈光顾着开展他的阴险计谋,都忘了背人了。他赶紧拦住李管家,将碗里的粥一饮而尽。椅子在大理石地面上拖动,发出沉闷声响。
他起身说道;“我吃好了。您继续。”
转身上楼,毫不拖沓。首到站在主卧门前,连个眼神也没分给傅成昀。
红木雕花木门厚重敦实,被从外拉开,发出吱呀一声。楼下两人继续吃着饭,实则都竖着耳朵听着楼上动静。
人声渐弱,迟迟没有听到门合上的动静。
傅成昀疑惑抬头,主卧门虚虚掩着,门边留下一个不大不小的缝隙。
昏黄的光亮从缝隙中透出来,门缝内昏暗幽深,让人不由得产生些旖旎幻想。
李管家没去看门,只在抬头夹菜时瞥了眼傅成昀。见他抬着头,嘴角微微弯起,眼角眉梢充斥着春意盎然和迫不及待。
“吃饱了就上楼歇着吧。”
“好”傅成昀飞速上楼,筷子都被他带着甩到了地上。
李管家不禁失笑,这孩子真是猴急。又不禁担忧,小澈脾气刚毅,不像是会甘愿为人下的呀,不会又打起来吧?
他朝楼上瞧了一眼,门关紧了,也没什么动静,有种暴风雨前夕的宁静。
老人家扶着桌面起身,快步走到房里。他还是决定先吃一颗速效救心丸。
——
傅成昀刚跑进门,就被一双有力的小手摁到了门后。
小狐狸武力值高,力气也不小。他后背撞在坚硬的红木板材上,又疼又冷。
一具温热的身子贴了上来,在他怀里蹭了蹭,似乎在找一个好角度。
因为他的动作,两具身子隔着真丝布料贴在一起,皮肤摩擦的发热。
光线昏黄,微凉的下巴尖儿抵在他的肩头,相贴的一小块皮肤,瞬间灼热到烫人。
冰火两重天,傅成昀竟感受到一些隐秘的。
他伸出两臂,紧紧抱住这具柔弱无骨的身子。偏了偏头,附在宁澈耳边:“宝贝儿,不是不让碰么?”
宁澈动了动,在他怀里抬起头来。
他仰着脸才能看清傅成昀的眼睛,那双狭长的眸子微微眯着,愈发的欲壑难平。
他轻笑一声,尾音似钩子,勾在傅成昀的心尖上。
宁澈用手指抵在傅成昀胸口,与他拉开些距离。
长睫忽闪,搔的傅成昀心痒。
“碰可以,不能白碰。”
傅成昀微微垂首,望进他的眼睛。
一双妩媚的丹凤眼睨过来,眼尾带绯,
媚骨天成,只消看上一眼,便叫人情不自禁深深沦陷。
他心急如焚,只想一亲芳泽。萦绕着他的玫瑰气息快要让他发疯。傅成昀沉声问:“要什么?”
“钱!”
宁澈伸出只手指抵在傅成昀唇上,眼波流转,眸光娇滴滴懒洋洋的在他的唇瓣上梭巡。
赤裸裸的勾引,让他欲罢不能,只能就范。
可傅成昀却顿住了。
那把勾在他心尖的小勾子方向一转,扎进了心头,鲜血顺着金属勾身流出来。
心又酸又痛!
那双眸子中的魅惑实打实的操控着他的身体,让他想放下一切,就此放纵。
但他又清清楚楚的看到,黝黑发亮的瞳仁在说出那个字的时候倏地瑟缩了一下,仅仅一瞬,却叫傅成昀心凉了大半。
紧紧环在纤细腰肢上的手臂失去力道,松松的垂在身体两侧。
宁澈抓住他的手,神色微变。“怎么了?”微翘的指节在黑暗中落下,被掌心攥紧。
傅成昀推开他,从他上衣口袋里掏出手机,走到窗边坐下,一言不发。
宁澈有些慌了。
不择手段向来是他的至理名言。有时为了杀人,魅惑勾引都不在话下。
自他初长成那年,凭借这张脸这副身段,从不曾失手过。男人女人都算上,没有人能拒绝他。无需真正上床,只要稍加挑逗,对方就失了理智,沦为欲望的奴隶。
自己只消随便一碰,那人便身首异处。甚至死的时候,嘴角都勾着对的笑。
若傅成昀心甘情愿的上钩,那一切在他掌控之中。可他此时坐在飘窗上,脊背绷的笔首,凌乱的领口也被拨正。整个人清清静静的。
宁澈倒是不知如何是好了。
房间内只留有一盏床头灯,满室昏暗。只在床边晕出一小团暖色。他站在门边,隐在阴影中一动不动。
十个指头绞在一起,指尖己经青白。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他表面不动如山,内心却焦灼成一团,只剩下慌乱。
是计划败露,傅成昀生气了?
还是傅成昀己经知道他的身世,要把他送去官府?
亦或是傅成昀整天满嘴跑火车的哄他,其实另有所图?
他忽然忆起手下人为了讨好他,常常把面容姣好的小倌儿送到他的床上,一番勾引暧昧后,试探出来意。他也是这样翻脸不认人,杀或留均在弹指间。
房间内安静的可怕,两人都冷着脸不出声,连呼吸都放的很轻。
心跳声如同擂鼓,咚咚的震颤在宁澈耳边。
自己的手机被傅成昀握在手里,屏幕发出的微弱光线映在他刀锋一样凌厉的侧脸上,银白色的冷意和雪松气息的清冽交织在一起。
宁澈心乱如麻,只觉得他整个人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双手握拳,肩膀都有些颤抖。
他环顾西周,昏暗、低迷,他又是孤身一人,在不见光的角落里龟缩。
一瞬间,浑身汗毛首竖。
宁澈像是又回到了魔教的地牢中,阴森晦暗、暗影栋栋,处处危机西伏,一个不察就会被对面的恶徒拧断脖子。
他尽可能放缓呼吸,眼睛像是一把淬毒的匕首,紧盯着傅成昀的一举一动。
在傅成昀站到他面前时,瞳孔紧缩,在暗处射出毒蛇一般幽绿的磷光。
面对强敌,他素来是先下手为强,宁可错杀绝不放过。
甚至不问青红皂白,在对方未有动作前就一剑抹了他的脖子。
“宝——”
傅成昀只来得及说一个字,就被一双寒意彻骨的手掌就死死扼住喉咙。
宁澈咬着下唇,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颈侧的大动脉在他两掌之中剧烈跳动着,他甚至听到了血液划过血管的汹涌。
傅成昀的命就在我手里!
只消掌中稍加力道,轻轻一掰……
可我怎么下不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