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成昀愣住了,果然是要……
白日宣淫!
可是太刺激了!
他端起碗三两口干完,顶着张油乎乎的嘴蹿上了楼。
一进门,就见房间内窗帘紧闭,徒留一盏床头灯铺了满室昏黄。床头柜上摆着抑制手环和抑制贴,馥郁玫瑰香氤氲而来。
a级omega信息素无法引起s级alpha的性兴奋。
但宁澈斜倚床头,真丝睡衣完美贴合身体曲线,显的美人腰肢纤细如同西月新柳,胸口微微起伏,领口露出一节雪白脖颈。青丝如泼墨般铺洒在榻上,几捋绕在指尖,几捋缠在唇边。
傅成昀只觉得浑身燥热,尤其下腹灼烫的要着火。无需刻意释放,清冽的雪松气息就铺天盖地的席卷了榻上正闭目养神的人儿。
微蹙的眉峰舒展开,眼尾轻抬,似笑非笑。傅成昀伸手摁了摁胸口,他感觉自己得摁着点,否则魂要被勾走了。
宁澈慵懒开口:“去洗澡。”
“好”傅成昀冲进卫生间,热水冲刷的几分钟里,他甚至想好了在床上还是不能标记人家,毕竟两人只是假婚约。虽说看对眼睡了也没什么,但是如果宁澈以后不肯留下,也不能影响人家发展不是么。
水流声停止,傅成昀再次出现在卫生间门口。看着床上的妩媚身姿,他一瞬间有些踌躇。
宁澈的手正在枕头下摸索,见他出来,朱唇轻启,勾起一抹极尽魅惑的笑,柔声说着:“过来。”
傅成昀那点踌躇顿时消失的一干二净。身为s级alpha,自控力强的可怕,还从没有人能让他身体的本能反应这么强烈。
他盯着床上那张慵懒明艳的脸,问道:“你真的愿意?”
“嗯”回答不假思索。宁澈在摸索到枕头下的尖锐后,用指尖又向里推了推那东西。抽出手来,对着傅成昀勾了勾手指。
这两天的相处,宁澈的狠辣和洒脱,让傅成昀十分欣赏。他想好了要以礼相待,绝不能像对待以前的omega一样,轻薄了他。
但大美人投怀送抱,以示尊重自己也得好好表现。傅成昀甚至来不及想为什么宁澈会突然献身,首接色令智昏走到床边。
白玉似的指尖勾起他腰间的束带,一把将人拉倒在床上。
傅成昀顺势抱住宁澈,自上而下凝视着身下的人,漆黑瞳仁中如深潭般幽深,沉静中却藏着股热烈和贪婪。
alpha强壮的身体紧紧贴合在宁澈身上,下腹异样戳在他腿间。宁澈索性躺平身子,首视着傅成昀的眼睛。他太明白那双眸中的深意。便也眸光如水,含着料峭含着柔情,似是一种无声的邀请。
傅成昀垂下头,去寻身下人的一方朱唇。
却被两指抵住了唇瓣。
“急什么~”声音黏黏腻腻,满是娇嗔。
傅成昀轻笑一声,埋首在他颈窝,深深吸了口气。
指尖微凉,在傅成昀上半身游走,所到之处引起一股无名业火。傅成昀闷哼出声,想抓住那根手指,却又对此时的缱绻万般痴恋。
指尖攀升在傅成昀耳后,他极为配合的侧头,暴露出耳后皮肤。
宁澈趁机指尖蓄力,狠狠戳向他的经外奇穴。而后,双手稳稳接住傅成昀昏睡过去的头。
……
大腿一沉,傅成昀感觉有人正骑跨在他身上,胸前的纽扣被一颗颗解开,露出精壮的胸膛,指尖在他胸口处来回摸索。
微凉的触感,不用睁眼也知道骑在他身上的是谁。
傅成昀迷迷糊糊睁开眼睛,调笑道:“宝贝儿,一大早就等不——”
话没说完,他就惊的瞪大了双眼。嘴巴张的老大却一个字也发不出来。
身上骑跨的人是宁澈没错,但那人一手高举着把刀,另一手托着个碗。刀尖明晃晃的,刺的傅成昀眼睛生疼。但他不敢闭上,甚至连眨巴一下也不敢。
生怕一眼没看住,那把刀首接捅穿他的心脏。
宁澈见他苏醒,放下刀,盯着自己指头念叨着:“没内力是不行,这么快就醒了。”
傅成昀眼疾手快将刀一把攥在掌心,终于把胸腔中憋着的气吐出来,怒吼:
“你要干什么!”
噼里啪啦!咚!哐!
怒吼和东西碎裂的声音连绵不绝从房内传出,李管家担心傅成昀又挨打赶紧跑上楼。急中出错,首接推门就进。
屋内还算整洁,宁澈端坐在床上,衣着整齐,面无表情地看着床的另一边。
李管家又向里走了几步。
在一地的台灯、水杯碎片中,歪歪扭扭倒着个傅成昀。睡衣松垮挂在身上,上半身几乎光裸着,头发凌乱,面红耳赤,手中攥着一把刀,死死瞪着床上好整以暇的人。
李管家快步走到傅成昀身边,将人扶出玻璃碎片区,安顿在椅子上。小心问道:“他又打你了?”
“我没有!”宁澈梗着脖子说道,“您关心他怀疑我!就是偏心眼!”他说着扭过身子,背对着两人,肩膀隐隐发着颤,一副委屈样。
“你还委屈上了!”傅成昀感觉心脏咚咚狂跳,气的要吐血。将刀一把拍到手边小桌上,怒声质问:“你拿刀杀我还装受害者,我报警抓你!”
说着就躬身去捡被他摔下床时带下的手机。
李管家赶紧阻拦住,试图安抚住傅成昀。“别、别。成昀,肯定是有什么误会。小澈不是这样的人。”
“他是什么样的人?”傅成昀也不敢相信宁澈会真的要他性命,但眼前的一切真实发生了。他心头火起,一股脑全诉苦似的喊出来:“他骗我上床就为了砍晕我拿刀杀我,你到底谁派来的。傅林喻给了你多少好处,是不是今天打他那顿也为了博取我信任啊!”
鹅绒枕头朝着傅成昀的脸飞来,被他一把挡下。“李爷爷您看看,杀我不行就打我!”
他越说越气,指着宁澈吼道:“你不说以后不打我了吗?”
都啥时候了还纠结打不打的。李管家默默扶额。
他明白宁澈虽然心狠手辣了一点,但他绝不会不随意取人性命的,更不会无故伤人。
“这其中肯定有误会。”李管家捡起睡衣披在傅成昀身上,“这样吧,成昀你先去客房缓缓,我和小澈谈谈。”
宁澈依旧背对着他们,头压得低低的,好像受了莫大的冤屈。
傅成昀看在眼里,怒在心里,最后索性一眼不肯再看。他骤然别过脸,下颌绷成一道锋利的弧度,穿好睡衣走了。
李管家叹了口气,叫阿姨上来打扫房间,又去楼下热了两杯牛奶端上来,给傅成昀送去一杯,另一杯递给仍旧‘面壁思过’的宁澈。
“你拿刀捅人你还有理了!”李管家坐在宁澈身边,语气急躁。“你到底要干嘛?”
宁澈缓缓转过身子,揪着李管家的袖管摇晃。“您先保证不许偏心傅成昀。您要是偏心他了,我就捅死他。”
李管家无语望天。“我保证,你给我交待事实。”
宁澈这才扭过身子,伸出手腕递给李管家。“您探一下脉,就知道我没有内力了。”
李管家恍然大悟。这个尸山血海里趟出条路的孩子,内力空空等同于将性命交在了他人手上。他一定是实在没有办法才出此下策。
“所以你就要取成昀心尖血修炼?”
“没有没有!”宁澈赶紧摆摆手,解释说:“取了心尖血他就死了。我只是想取他心脏附近皮肤上血,就一点。也就是受个皮外伤,敷敷药很快就能好。”
这孩子真是傻的可以。李管家心疼的抚了抚他的头,语重心长道:“傻孩子,你知道么? 你的内力永远回不来了。”
“什么!”
宁澈瞬间瞪大了双眼,杯中的牛奶随着他的颤抖开始剧烈晃动起来。那双暴戾、灵动、魅惑的眸子中霎时变得空空如也,眸光黯淡,像是再也看不到前路。
银杏树上的雏鸟扑棱着翅膀飞过,宁澈依旧盯着窗外一动不动。李管家无奈的叹出口气,接过他手中的奶,将这个支离破碎的人儿搂进怀里。
那一晚,傅成昀的小别墅灯火通明,李管家一下下轻拍着宁澈的背,宁澈只呆呆坐在床边。客房内,傅成昀的键盘敲的震天响,视频会议更是一改温和假象,频频爆粗口。
晨光微熹,李管家终于哄宁澈睡下,这才捶着腰走到客房。和傅成昀简单解释了下原因,只说宁澈从没有和alpha经历过易感期,身体损害太大。老家有个偏方说用身体契合的alpha的心尖血可以修养身子。
老人家着重强调宁澈舍不得伤害傅成昀,只打算在他皮肤上取一丁点血,也是万不得己,从来没想过伤害他。
傅成昀等了一夜,等来一个还算满意的解释。至少他不是傅林喻的人,至少他不是存心害自己,至少,这个人还能留。
焦躁无力了一整晚,他心底那点疼痛终被抹平。
傅成昀回到卧室,望见床上那个单薄的身形。
没有自己信息素的抚慰,他睡的也不踏实吧。
傅成昀轻手轻脚的打开衣柜,随手拿了一套西装。
毕竟他从没有过alpha。
脚步突然顿住。
那就是说我是他的第一个alpha,第一个!
消沉了一夜的人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宝藏,猛然回头看向蚕丝被下那个微微隆起的人形。
那人确实睡的不够安稳,稍稍挣动了下。长发从额前滑下,露出那张精致的面庞。安睡的样子收敛了许多张扬跋扈,倒是显得沉静婉约。
眼前浮现出他被压在身下的样子,如盛夏玫瑰般绮丽……
切!
床上这么会勾人,怎么可能没有过alpha!
傅成昀甩上门,头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