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遗脉的铁血江山路

第41章 粮饷迟滞军心动 监军窥隙试拉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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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梁山遗脉的铁血江山路
作者:
在大学
本章字数:
4208
更新时间:
2025-07-08

绍兴二年西月初十,凤凰山的晨露沾在甲叶上,折射出细碎的光。赵虾仁站在演武场的高台上,望着列队的士兵们——他们的步伐虽依旧整齐,甲胄下的肚皮却瘪了下去,昨日的稀粥里连野菜都掺得少了。

“右营的粮还能撑几日?”赵虾仁的声音落在寂静的场地上。宋志从队列中走出,抱拳时指节发白:“回统领,糙米只剩三百石,够五千人吃三日。盐巴断了两日,弟兄们嚼干粮都难以下咽。”

赵虾仁的目光扫过台下,士兵们的喉结都在动,显然是在咽口水。他知道,这己是朝廷粮饷第三次的拖延,前两次靠右营的屯田勉强填补,可如今春耕刚过,新粮还在地里。朱策在旁低声道:“解石从济州带回消息,冯益的亲随在漕运码头刁难宋志的人,说‘忠义军剿匪有功,该多缴些粮草充公’。”

“充公?”林啸的长枪在手中转了个圈,枪尖差点戳到地面,“我军在凤凰山浴血奋战,他倒安排人在后方刮油水!”青禾刚从医坊走来,闻言脚步一顿,药箱里的陶罐发出轻响——那是她省下来的盐块,本想给伤兵调味。

赵虾仁压下心头的火气,对宋志道:“让右营把屯田的种子粮匀出一百石,先让弟兄们吃饱。再派张横带五十人去宿州,找岳将军的军需官借粮,就说……就说忠义军断粮三日了。”他知道,向友军借粮是无奈之举,但比起士兵哗变,这点脸面不算什么。

散操后,赵虾仁刚回中军帐,冯益的亲随就来了。那小厮穿着比忠义军将领还好的绸缎衣,撇着嘴打量帐内的陈设:“赵统领,我家监军说,临安的粮饷怕是要再迟些,让您先想法子垫垫。”他忽然凑近,压低声音,“不过冯监军说了,只要您肯把左营的斥候队交出来由他调遣,监军大人在秦相面前美言几句,粮饷兴许明日就能到。”

赵虾仁的手指在案上的地图上划过“临涣”二字,那里像是还留着焚粮后的焦土。他抬头时脸上己堆起笑:“劳烦小哥回禀监军大人,斥候队是岳将军亲点的编制,某可不敢私相授受。不过……”他示意朱策取来两匹绸缎,“这点薄礼,给监军大人换壶茶喝。”

那小厮掂着绸缎的重量,眉开眼笑地走了。朱策皱眉道:“统领这是……”

“冯益想插手左营,无非是想掌控情报,”赵虾仁收起笑容,“解石、解山是梁山后裔,对我忠心耿耿,岂能让他染指?这些绸缎,不过是缓兵之计。”他看向帐外,裴文正带着亲兵巡视营房,腰间的铁尺闪着寒光——那是用来执行军法的,昨日刚杖责了一个私藏干粮的士兵。

午时刚过,张横从宿州回来了,身后跟着岳家军的军需官,押着五车粮草。“岳将军听闻我军断粮,立刻从备用粮里拨了五百石,”张横抹着汗,“还说让统领莫要忧心,他己去信临安,质问粮饷为何拖延。”

士兵们看到粮车时,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连最沉稳的老兵都红了眼眶。宋志指挥着分粮,糙米的香气飘出老远,小石头捧着碗,眼泪掉在粥里都没察觉。赵虾仁站在高台上,看着这一幕,忽然想起穿越前看到的“岳家军冻死不拆屋,饿死不掳掠”——原来支撑这支铁军的,不仅是纪律,更是将领与士兵同甘共苦的信任。

傍晚时分,冯益突然造访中军帐,身后跟着两个捧着礼盒的亲随。“赵统领,”他脸上堆着笑,眼角的皱纹挤成一团,“咱家听闻弟兄们断粮,特意从济州带了些‘慰问品’。”礼盒打开,里面是茶叶,还有两坛好酒,却没有一粒粮食。

赵虾仁心知肚明,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监军大人费心了,”他让人收下礼盒,“只是弟兄们连日征战,怕是无福消受这些好物,不如换成糙米实在。”

冯益的笑容僵在脸上,转而看向帐内的将领名册:“说起来,左营的解石、解山兄弟倒是能干,昨日咱家见他们勘察地形,比临安来的参军还专业。不如……让他们来监军府当差?咱家保举他们去临安任职。”

赵虾仁端起茶杯的手顿了顿,茶水溅在案上:“解石、解山兄弟性子野,怕是受不了临安的规矩。再说左营离不得他们,还望监军体谅。”他余光瞥见冯益的亲随在名册上的“张横”名字旁画了个圈,心中冷笑——这阉党是想从底层将领下手。

送走冯益后,赵虾仁立刻召集林啸、朱策、牛皋等人。“冯益想拉拢张横,”他将名册推到桌上,“张横曾在大名府当厢军,受够了朝廷的气才来投奔,按理说是可靠的。但防人之心不可无,裴文,你去查查张横近日的动向。”

裴文躬身领命,铁尺在掌心敲出轻响:“统领放心,属下这就去。”他刚走到帐门口,就见青禾端着药碗进来,碗里是给赵虾仁治风寒的姜汤——连日操劳,他昨夜己开始咳嗽。

“统领,”青禾放下药碗,犹豫道,“方才见冯益的亲随塞给前营的一个小兵一块银子,不知在说什么。”

赵虾仁的目光锐利起来:“哪个小兵?”

“好像是……去年从宿州逃来的王二,”青禾回忆着,“就是总说想回临安的那个。”

林啸猛地一拍桌子:“这王二定是被收买了!末将现在就去把他捆来!”

“不可,”赵虾仁拦住他,“打草惊蛇反而不好。让张横盯着他,看看冯益想耍什么花样。”他端起姜汤,辛辣的暖意流进喉咙,“冯益想搅乱军心,我们偏要让队伍更齐整。”

夜渐深,中军帐的烛火还亮着。赵虾仁看着地图上的庐州,岳飞的主力己开始追击金兀术,而他的忠义军,既要防备金兵反扑,又要应对后方的暗箭。他忽然想起建炎三年招安时的誓言,那时只觉得能抗金便好,如今才知,这“忠义”二字,要在多少猜忌与算计中淬炼,才能真正站稳脚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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