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的子夜,宁清棠换上一身夜行衣,将母亲留给她的玉佩贴身藏好。
春桃红着眼眶帮她系紧腰带:"小姐一定要小心..."
"放心。"宁清棠检查袖箭,"萧景珩安排好了接应。"
这三天她拼命调养身体,虽然龟息散的后遗症还在,但基本行动己无大碍。
萧景珩每日都会来报备进展,却坚决反对她亲自去救沈砚。
"东宫地牢机关重重,你去等于送死。"他这样说过。
但宁清棠不能坐视不管。
若沈砚真是她生父,那这世上除了弟弟,他就是她唯一的血亲了。
更何况,他手中可能掌握着太子贪腐军饷的首接证据。
院外传来夜莺的叫声—约定的信号。宁清棠吻了吻春桃的额头,翻窗而出。
月光下,宁清枫一身黑衣等候在墙角。
见到姐姐,他递过一把匕首:"沈叔教的机关破解之法,我都记在这上面了。"
宁清棠接过匕首,发现刀柄可以旋开,里面藏着一张东宫地牢的详细地图,连暗哨位置都标得一清二楚。
"哪来的?"
"三殿下给的。"宁清枫低声道,"他猜到你会去,让我转交这个。还说要你等他信号再行动。"
宁清棠心头一暖。萧景珩明知拦不住她,就做了周全准备...
姐弟俩借着夜色潜行至东宫外墙。按计划,宁清枫在外接应,宁清棠独自潜入。正要翻墙,突然被一只有力的手拉住。
"就知道你不会听话。"萧景珩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也是一身夜行装扮,"跟我来。"
他带着宁清棠绕到东宫西北角的一处暗门:"太子今夜宴请群臣,地牢守卫减半。但我们只有半个时辰。"
暗门悄无声息地打开,露出一个瘦小的身影—竟是东宫的小太监双喜!
"殿下。"双喜行礼,声音尖细,"路己经清好了,但地牢最里间的钥匙在太子贴身侍卫张德手上,小的拿不到..."
"无妨。"萧景珩递给他一袋银子,"你去盯着宴席,太子离席立刻发信号。"
双喜领命而去。宁清棠惊讶地看着萧景珩:"你在东宫安插了眼线?"
"各宫都有。"萧景珩轻描淡写,"走吧。"
两人沿着幽暗的甬道前行,避开几队巡逻侍卫,终于来到地牢入口。萧景珩打晕守卫,取下钥匙。
地牢阴冷潮湿,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宁清棠强忍不适,跟着萧景珩一路向下。牢房里关的大多是政治犯,看见有人来,有的哀求有的怒骂。
最里间的牢门用精铁打造,锁眼特殊。萧景珩试了几把钥匙都打不开,皱眉道:"看来只能等张德..."
"让我试试。"宁清棠取出母亲留下的玉佩,插入锁眼轻轻一转—锁竟然开了!
萧景珩挑眉:"慕容皇族的机关锁?"
宁清棠没回答,她的注意力全在牢内那个血人身上—沈砚被铁链吊在墙上,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好肉,右手指甲全被拔光...
"沈叔!"她冲过去,颤抖着解开镣铐。
沈砚勉强睁开眼,见是她,灰败的脸上闪过一丝惊慌:"你怎么...来了...快走...陷阱..."
话音未落,地牢外突然传来急促的哨声—是双喜的警告!
萧景珩一把拉过宁清棠:"太子来了,躲起来!"
但己经晚了。伴随着杂乱的脚步声,太子萧景睿带着大批侍卫涌入地牢,火光将阴暗的牢房照得如同白昼。
"三弟深夜造访东宫,怎么不提前说一声?"太子笑容阴冷,"还带着本该死去的宁小姐...真是意外之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