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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尔滨的爆炸声还未散去，易卫国己被刺骨的黑水裹挟着冲入松花江支流。潜水头盔里的氧气所剩无几，耳边是暗流撞击礁石的闷响。他攥紧银戒指，在混沌中辨认着方向——03号坐标指向黄海，那里有母亲留下的最后筹码。
突然，一束探照灯穿透幽暗的水域。易卫国眯起眼，看见上方漂浮着梭形黑影，艇身漆着"USS Swordfish"字样——美国海军的攻击潜艇！
钢索从潜艇底部垂下，精准地扣住他的潜水服。易卫国还没来得及挣扎，就被拽入减压舱。舱门打开的瞬间，西把M16步枪同时对准了他的眉心。
"欢迎登舰，崔先生。"穿海军制服的亚裔男子摘下墨镜，露出左脸的烧伤疤痕，"我是张彼得中情局远东处，你父亲的老朋友。"
易卫国吐出一口血水："我父亲的朋友都死了。"
"比如这个？"张彼得弹了个响指，助手推来轮椅——杨厂长被绑在上面，太阳穴贴着电极片！老军人虚弱地抬起残手，在扶手上敲出密码：【S组有叛徒】
潜艇突然剧烈倾斜。警报声中，声呐员大喊："苏联‘狐步’级潜艇锁定我们了！"
张彼得抓起通话器："发射干扰弹！准备深水炸弹！"转身却把钥匙扔给易卫国，"去底舱，有你要的东西。"
底舱堆满贴着俄文标签的武器箱。易卫国撬开标记"医疗用品"的箱子，里面竟是娜塔莎的克格勃档案！一张1960年的任务照片从文件袋滑落——年轻的母亲怀抱婴儿站在大坝前，而她身旁的技术顾问，赫然是戴着金丝眼镜的李怀德！
"你母亲是‘火种’计划的首席密码员。"张彼得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她发现李怀德向克格勃泄露大坝缺陷数据后，带着证据和你叛逃。"他踢开另一个箱子，露出台老式电报机，"但没人知道她把终极密码藏在了哪里——首到你后颈的疤痕开始发烫。"
潜艇再次震动，这次伴随着金属扭曲的刺耳声响。张彼得看了眼监控屏："苏联人用鱼雷击中了我们的推进器。"他突然掏枪打碎顶灯，在黑暗中压低声音，"听着，肯尼迪总统需要那个密码作为谈判筹码，但有些人想让它永远消失——包括你父亲在卢比扬卡的‘意外死亡’。"
易卫国摸到档案袋里的微型胶片，对着应急灯一看——是母亲手写的方程式，末尾标注着"适用于西伯利亚电网所有变电所"！
"杨厂长没告诉你真相？"张彼得突然用俄语说，"1960年追捕你母亲的不是克格勃，是总参二部S组的叛徒！"
轮椅上的杨厂长突然暴起，残手竟从假肢中抽出一把薄刃！刀光闪过，张彼得的喉咙喷出鲜血。易卫国刚要上前，却被杨厂长用枪抵住额头。
"你父亲太感情用事。"老军人的声音突然变得年轻，撕下皱纹面具露出张陌生的脸——是五里屯事件中"死去"的保卫科长！"密码交给美国人，西伯利亚的导弹就会瞄准北京。"
头顶传来密集的枪声。杨厂长（假）的胸口突然绽开血花，刘岚持枪的身影出现在舱门口。护士服下穿着苏军制服，肩章却是中情局的鹰徽！
"双重间谍？"易卫国苦笑。
"三重。"刘岚一枪打碎杨厂长的膝盖，"军情六处代号‘夜莺’。"她拽起易卫国冲向逃生舱，"阎老师发来摩尔斯码，苏联人要在黄海引爆热核鱼雷！"
逃生舱射入海面的刹那，巨大的水幕从后方腾起。冲击波将橡皮艇掀上浪尖，易卫国在眩晕中看见USS Swordfish断成两截缓缓下沉，而苏联潜艇的潜望镜正划过血色的海面......
橡皮艇被潮水推上一座无名小岛。刘岚用发报机残件拼凑出简易天线，突然抓住易卫国的手："你从没怀疑过自己的记忆？1963年的雪，你真的记得吗？"
易卫国后颈的疤痕突然灼痛。闪回的画面中：母亲在雪中将他塞给穿铁路制服的人，而背景里的大坝监控室，电子钟显示【1962-12-30】！
"火种计划启动时你才两岁。"刘岚调着频道，"你所有的‘记忆’都是崔可夫用催眠术植入的——包括‘父亲’这个身份。"
静电干扰的收音机突然收到信号，传来阎埠贵变调的呼号："…莫斯科政变…李怀德带图纸叛逃美国…重复，密码会触发…"
刺耳的白噪音中，易卫国摸到银戒指内侧新增的刻痕——一组陌生的数字，旁边刻着"真正的03"！
海浪突然变得躁动。刘岚举起望远镜，脸色骤变："不是苏联人…中国海军的猎潜艇！"
水平线上，挂着五星红旗的舰船正破浪而来。而更远处的乌云里，三架图-95轰炸机的轮廓若隐若现。
易卫国举起染血的胶片对着阳光，终于看清母亲用针尖在边缘刻的微小文字：
【密码是陷阱 真相在风暴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