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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咋感觉你放假回来之后，变得跟个小老头似的呀？”
郭子涵一边说着，一边大大咧咧地伸手把秦川给他的习题拿了起来。
正忙着整理笔记的秦川，手上的动作微微顿了一下。
之后停下笔，抬起头，一脸思索地问道：“我现在很像小老头吗？”
他都活了两世了。
就算回到了17岁，也不可能真的像17岁的少年那样无忧无虑、朝气蓬勃。
郭子涵没察觉到秦川眼底那一丝复杂情绪，仍旧自顾自地翻看着习题，嘴里嘟囔着：
“可不是嘛，以前还偶尔跟我们一起疯闹，现在倒好，一心扎在学习里。你要冲清北啊。”
秦川轻轻笑了笑，那笑容里带着几分难以言说的意味，“人总是会成长的嘛。”
他重新拿起笔，在笔记上落下一行字，看似在专注手头之事，思绪却飘得很远。
上辈子，因为年少轻狂，错失过一次提升自己的机会了。
这辈子上天给了他重新来过的机会，他怎么可能再重蹈覆辙。
郭子涵现在还不理解成长的含义。
不过，看秦川的反应，好像挺牛批的。
他伸手揽住秦川的肩膀，笑嘻嘻地道：“成长的事，以后再说，上厕所总去吧。”
秦川这才放下笔，“去。”
说起来，陈羽薇去厕所也挺久的了。
陈羽薇将手中快要燃尽的烟在洗手池上用力摁灭，又打开水龙头，粗鲁地洗了把脸，试图将身上的烟味洗干净。
做完这一切，她深吸一口气，这才抬脚走出厕所。
刚一跨出厕所门，就看到秦川和郭子涵向这边走来。
刹那间，一种莫名的心虚感涌上心头。
秦川该不会是特意来抓她抽烟的吧？
这个念头在脑海中闪过，让她莫名有些慌乱。
正想着，只见秦川目不斜视，径直朝着男厕所走去。
陈羽薇见状，紧绷的神经瞬间松弛下来，忍不住长舒了一口气。
钟佳琪跟在她身后，将陈羽薇的一系列反应尽收眼底。
“薇姐，你这么怕秦川呀？”
陈羽薇白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少废话，赶紧把你们口袋里那些烟统统都给我扔了，听到没？以后都不许再抽了。”
钟佳琪撇了撇嘴，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应道：“知道啦，薇姐。”
说着，便从口袋里掏出烟，随手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
林小巧也有样学样，把烟扔了，嘟囔着：“薇姐，你这次是真下定决心啦？”
陈羽薇看了她们一眼，神色认真：
“没错，我是认真的。你们也别不当回事，抽烟没什么好处，咱们得做出点改变了。”
眼见着陈羽薇带着钟佳琪和林小巧从厕所里走出来，渐渐远去，其他原本在附近徘徊的女生们，这才敢进去上厕所。
陈羽薇回到教室没过多久，秦川和郭子涵的身影便出现在了门口。
看到秦川，陈羽薇下意识地感到心虚。
她赶紧把秦川之后给她布置的练习题摊开在桌面上，装作一副认真做题的样子。
他应该没发现自己抽烟了吧？
这么想着，她又悄悄反复闻了闻自己的袖子，确认没烟味。
这才放下心来。
然而，还没等陈羽薇彻底放松下来，秦川已经走到了她的桌旁。
他微微俯下身，目光落在陈羽薇摊开的练习题上，平静地问道：“做得怎么样了？”
陈羽薇的身体瞬间一僵，抬起头，挤出一丝笑容，声音有点发颤：“还……还行，刚看题呢。”
她努力让自己看上去镇定，可握着笔的手却不自觉地微微用力，指节都泛出了白色。
秦川似乎并没有察觉到陈羽薇的异样，他微微颔首，动作很轻，平静地说道：
“做完之后，把这几张卷子也做了。”
陈羽薇闻言，朝着秦川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那是几张其他科目的卷子。
看到这堆卷子，她忍不住发出一声哀嚎，“不是只做一张卷子的吗？”
秦川没有立刻回应，只是默默地从兜里掏出那份“约法三章”。
那动作看似随意，却让陈羽薇心里“咯噔”一下。
陈羽薇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你……你都发现了啊。”
奇怪，明明都没烟味了啊。
他怎么发现的？
难不成，他看到自己抽烟了？！
想到这儿，她的心跳陡然加快，紧张得手心都冒出了冷汗。
面对陈羽薇的惊惶，秦川神色依旧平静，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便没再说话。
郭子涵坐在他们身后，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最后挠挠头。
不明白他们在打什么哑谜。
“算了，我还是做题吧。”
秦川给他的题，其实是按照他上一世高考的记忆，出的同款题型。
之所以没出一模一样的题，是在未来引发什么不可预料的麻烦或差错。
至于为什么隔了十几年，秦川还记得题型，大概是重生的奖励吧。
午休时间结束。
同学们陆续回到教室。
原本安静的教学楼，渐渐变得热闹起来。
秦川和陈羽薇没再说话。
唐林冰一进教室，就发现了秦川和陈羽薇两人之间弥漫着的微妙气氛。
唐林冰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得意笑容，心中暗自思忖：
“看来，不用自己出手，他们自己就出问题了。”
她和秦川才是天生的一对。
直到下午下课，陈羽薇和秦川都再说一句话。
尽管两人没说话，但在陈羽薇做完卷子后，秦川第一时间便将卷子收走了。
他的动作干脆利落，没有多余的眼神和表情。
陈羽薇看着秦川伸手拿走卷子，嘴唇微微动了动，想说什么。
但看到秦川那一脸严肃、冷若冰霜的模样，想说的话，全部堵在了喉咙里。
秦川把卷子收进书包里，跨上书包，转身便准备离开教室。
陈羽薇眼睁睁看着秦川就这样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去，心中莫名涌起一阵失落和慌张，下意识地就抬脚追了出去。
但某人腿太长了。
一下子就不见了踪影。
这时，钟佳琪和林小巧从教室里走出来。
“薇姐，走，去网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