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童过来接过金银花拿去称重,杨柳站在掌柜面前没动,低头想着什么,掌柜问道:“可还有其他事情。”
杨柳踌躇道:“我刚听见你家医馆要招大夫,是这样,我学了好几年医,医术很不错的,我可以来试试可以当大夫吗?”
杨柳本身就打算继续当医生,正好遇到医馆招大夫,想为自己争取一下,她知道自己机会渺茫,但是不试试还是不甘心。
掌柜一脸震惊,再次打量面前的姑娘,这姑娘看着也就十三西岁啊,虽说识药材,但如此年纪当大夫,别说女子,就是男子也没几个能干的。
“你莫要逗老夫玩耍,姑娘看着才十几岁,当药童的年纪都不够呢?”
旁边的杨荣一听掌柜这话,有些不服气:“我二姐可聪明了,她啥都会,刚刚在马车上还给一位小婶子把出喜脉呢,她可厉害了。”
杨柳拍拍杨荣脑袋,让他别打岔。她对掌柜道:“掌柜的,我没有开玩笑,我自认医术不错,若是您不信,可以考考我。”
两人的对话,将坐在案桌旁诊脉的张大夫和患者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掌柜见她说的一脸认真,好笑道:“那你说说你都会看些啥病症啊。”
杨柳:“我啥病都会看。”
掌柜好笑,招手喊来张大夫:“口气倒是不小,张大夫,来来来,你试试看这小姑娘是不是真会医术。”
杨柳问:“若是我能证明我会医术,掌柜的可愿让我来医馆当大夫。”
掌柜:“先试试医术再说。”
张大夫也觉得这小姑娘有趣,笑着黏了黏胡须,问道:“小姑娘,那我来考考你如何。”
杨柳一拜:“老先生请出题。”
“若是一人脉象浮而细软,当辨何证?”张大夫问道。
杨柳不慌不忙答道:“浮脉乃表证,细软为气血不足,当时外感风邪入体所致。”
“那当以何为药?”张大夫又问。
“当以麻黄汤发寒驱邪。”杨柳答。
张大夫点点头:“嗯,姑娘确实有些医术的。那若是小儿夜啼惊厥之症,又该如何?”
“当以针刺印堂宁神,但需辨别是受惊还是积食所致,若是受惊,则配合小儿安神方;若是积食,则用保和丸,配合脾经推拿之术。”杨柳答道。
张大夫又问了几个问题,杨柳都一一解答。
张大夫笑着对掌柜说道:“这姑娘确实会些医术。”
杨荣一听高兴,骄傲的说说:“我没骗你吧,我二姐可厉害了,她说会就肯定会。”
掌柜觉得杨柳医术不错,但康国没有女大夫的先例,于是劝道:“姑娘确实聪慧,小小年纪医术便如此精湛,但康国没有女大夫的先例,且女子坐堂恐招人闲话,姑娘年纪尚小,不如再学几年去府城医馆当一医女如何。”
杨柳心知掌柜是好意,这时代女子行医讲究望闻问切,医者需观察患者患病之处,若是在尴尬位置确实对女子名声不利。府城有大型医馆,里面是有医女的,像现代的护士,专门负责为贵人小姐看诊。
但杨柳却不想当个医女,她学了好几年的医术,就是要当真正的大夫,现代是她没机会回去实现,但在古代,她也要证明,她是一个合格的大夫。况且杨柳从现代而来,早就对男女身体部位了如指掌,不然如何动手术,她也没有在古代结婚的打算,所以别人闲话她也不在乎。
于是杨柳正色问道:“谢掌柜好意,但我立志要当一名大夫,行医救人,不会去做医女的。”
掌柜还要再劝,一旁的患者大笑起来:“小小女子,口气不小,不要以为你会几个药方就能成为坐堂大夫,你要是当了大夫,谁敢来这里看病,谁敢让你一个丫头片子看病啊。”说着又哈哈哈大笑起来,嘲笑杨柳的自不量力。
杨柳见他一脸油光,颈后长了好几个疖子,延伸到了后背,此人一看就是阴虚内热所致。
于是开口:“这位小哥,你这病症正是心火旺盛,阴虚内热所致,要多清心凝神,多积口德才能痊愈。”
那男子就要开骂,杨柳忙道:“莫发脾气,莫发脾气,你想想你后背的疖子,再不治疗可是会要人命的。”
那小哥一听慌了,“你莫要骗我,疖子怎会要了人命的。”
但是那小哥又怕杨柳真有几分本事,让她给说中了,他将信将疑:“你倒是说说,该如何治疗。”
“小哥可是治疗多日效果不佳?”杨柳问。
“你怎么知道?”
杨柳:“那就对了,我相信张大夫开的药肯定是没问题,但这疖子治疗看似简单,也得你配合,平日少食上火之物,控制心中脾气 少发邪火,想要好得快,可以用烧热的小刀切开疖子,辅以清热败火的外敷,不出两日即可大好。”
小哥转头望向张大夫,张大夫点头:“之前就告诫过你,少食上火之物,不然好的慢。”张大夫没说切开疖子之事,他以为小姑娘是吓他的。
小哥连忙对张大夫道:“那要如何切开疖子。”
张大夫还没发话,杨柳道:“小哥若是不介意,我能帮小哥切这疖子,张大夫年纪大了,眼神不甚清明,下刀恐有不稳。”杨柳歉意的看看张大夫,她确实想证明自己得医术,为自己争取机会。
张大夫却有些冒火,让患者去内堂准备,责备杨柳道:“你这丫头胆子真大,吓吓他足矣,为何还要真去让他受割疮之苦。你先回去吧,念你还小,我不拆穿你,待会我想个借口把他引走就是。”
杨柳恍然,原来张大夫以为她是为了整人才说要割疮的。
杨柳:“我并非是整人才说割疮之法,而是疖子割开,让里面的脓肿流出,再敷草药确实能好的更快。若是张大夫不信,我们打个赌,让他用我的方法治疗,不出两日,他的疖子必消,若是两日之后未好,你可将我扭送官府,就说我招摇骗人。”
“好——姑娘好胆识。”只听门外响起一声清冽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