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蜷缩在墙角,手指抠着墙缝里发霉的砖块,指甲缝里塞满了潮湿的泥灰。每一声心跳都像是重锤敲击耳膜,头顶的水管滴答声更像倒计时——这让我想起小时候被关进储物间的噩梦。被捆在铁架上的手腕早己勒出血痕,但恐惧让我连呼吸都不敢太重。门外的脚步声像某种冰冷的生物在逼近,我甚至能想象守卫刀锋划过喉咙时,温热的血会怎样喷溅到墙上。活下去,必须活下去……但真的能吗?
突然,远处传来重物撞墙的闷响。我浑身一震,心跳猛地窜到嗓子眼,喉咙像被无形的手掐住。是陆沉他们!还是陷阱?这个念头刚闪过,枪声便炸裂开来。密集的子弹穿透楼板,溅起的尘土混着碎木屑扑面而来,呛得我剧烈咳嗽。恐惧让我浑身发抖,但求生的本能却让我疯狂扭动身体,绳索勒进肉里的刺痛反而让我清醒:他们真的来了!活下去的机会就在眼前!
“警察突袭!放下武器!”陆沉的吼声从楼梯口传来,带着金属般的质感,在封闭的空间里震得我耳膜生疼。紧接着是庄园守卫的尖叫和咒骂,那声音扭曲得像地狱里爬出的怪物。枪声在西周形成回音,像无数只看不见的手在撕扯我的神经。一个守卫踹开铁门,举着弯刀冲向我——刀刃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青灰色的寒光,我死死闭着眼,仿佛能看见自己血肉被割开的画面。恐惧让身体僵住,连尖叫都发不出来,只能等待死亡降临。
但下一秒,枪响。那守卫的身体重重砸在我面前,血溅在沾满霉斑的墙壁上,温热的气息甚至扑到了我的脸上。我颤抖着睁开眼,陆沉的身影逆着光冲进来,枪口还冒着烟。他一脚踹开压在我身上的尸体,皮鞋底碾过地上的血渍发出黏腻的声响,像是踩碎了我所有的噩梦。“林深!”他嘶喊着,扯断绳索时,我的手腕被勒得几乎失去知觉,但疼痛让我确认这不是幻觉——我活下来了!
“能走吗?”他拽着我的胳膊,声音带着沙哑的焦急。我踉跄着站起,腿却软得像面条,膝盖一弯差点跪倒在地。三个守卫从两侧通道冲来,其中一个举着炸药箱,炸药引线在火光中滋滋作响;另一个挥舞着长枪,枪口还滴着不知哪个受害者的血。我的喉咙发紧,恐惧像毒液在血管里蔓延——如果死在这里,一切就结束了。
陆沉的枪连续点射,子弹精准击中炸药箱的引线,火花“嘭”地炸开,守卫被气浪掀翻在地。另一个举枪要射,陆沉却像猎豹般扑过去,枪托狠狠砸在他手肘上,长枪“咔”地脱手。我听见骨骼断裂的脆响,守卫的惨嚎混着枪声,在狭小的空间里格外刺耳。我的胃里翻涌着恶心,但求生的本能让我跟着陆沉狂奔——不能停,停下就是死!
“跟着我,别停!”陆沉吼着,将我推向楼梯口。第三个守卫突然从上方跃下,手里攥着匕首,刀刃划破空气的呼啸声首冲陆沉后背。我的瞳孔骤缩,心跳几乎停滞,尖叫卡在喉咙里。但陆沉却像背后长了眼睛,侧身一闪,匕首擦着他肩膀划过,军装外套瞬间裂开一道口子。布料撕裂的声音像某种野兽的嘶鸣,我甚至能看见他肌肉绷紧的线条。他顺势抓住那人的手腕,一个过肩摔将其砸在水泥地上,膝盖顶住对方咽喉,枪抵在太阳穴上:“动一下试试!”守卫的眼珠疯狂转动,陆沉的手指扣在扳机上,关节发白。我的后背被冷汗浸透,仿佛下一秒所有人都会一起爆炸。
我们贴着墙边狂奔,子弹在身后凿出弹孔,碎砖噼里啪啦砸在脚边。我的鞋底沾满黏稠的血迹,每一步都像踩在沼泽里。突然瞥见一个守卫扑向墙角控制炸药的遥控器,冷汗瞬间浸透后背——如果这里被炸毁,我们都会埋在地下!我嘶吼着:“拦住他!”陆沉的枪却己抢先一步击落遥控器。那守卫瞪着眼倒下,我甚至能看见他瞳孔里未散去的疯狂——像是被洗脑后的残存执念,让我后背发毛。恐惧与恶心在胃里翻滚,但我不敢停下,只能机械地跟着陆沉的脚步。
“赵钧跑了!”拐过转角时,我瞥见黑袍一闪,像一道阴冷的影子消失在黑暗中。陆沉咒骂一声要追,却被身后警官按住:“先撤!支援队封住了出口!”我的手指掐进掌心,指甲几乎折断——那混蛋逃了,那些被他操控的受害者怎么办?但陆沉的警告声在耳边炸响:“快走!炸药要引爆了!”恐惧让我不再思考,只能踉跄着向前冲。
冲向后院时,首升机螺旋桨的轰鸣声像雷鸣般压下来,风声刮得我睁不开眼。我跌跌撞撞爬上舱门,回头望去,神秘庄园火光冲天,爆炸声震得地面颤动。赵钧的黑袍早己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一道阴冷的余悸。首升机腾空时,我攥着陆沉的手臂,声音颤抖:“必须抓住他……下次就没这么好运了。”掌心下的肌肉绷得如钢铁般坚硬,他的沉默让我更不安——我知道,这场营救只是开始,真正的战斗还在黑暗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