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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我蒙家军三千精锐己集合完毕，请您下令”
蒙恬走进帐内，此刻的我又是一夜未眠。
“出发”我穿戴好披风，眼睛坚定说道。
沙丘三十里外———槐树林———
“蒙将军，把队伍散开，别让赵高的暗哨看见烟尘。”
蒙恬一身布衣扮相，腰间别着把短刀，乍一看像个走商的镖头。
他抬手挥了挥，身后三千死士立刻隐入树林，动作敏捷得跟猫似的。
“公子，李由要是没来咋办？”
李斯昨夜己连夜赶回咸阳，稳定咸阳朝堂。
蒙恬蹲下身，用树枝在地上画着沙丘地形。
“昨天斥候回报，赵高把车队驻扎的行宫围得跟铁桶似的，连只鸟都飞不进去。”
我摸了摸怀里的虎符：“他会来。昨天夜里他派人送了密信，说方士己经往秦始皇的金丹里掺了泻药，今晚子时赵高必去查看圣驾病情——这是咱们的机会。”
话音刚落，远处传来马蹄声。
蒙恬手按刀柄猛地站起，却见一人一骑从林间钻出来，马上的人戴着斗笠，掀开帘子露出半张脸：
“公子，是我。”
“李由？”我听出了李斯长子的声音，忙迎上去。
他翻身下马，怀里掉出一卷羊皮纸：“我爹让我带话，他己稳住赵高的心腹，说公子在长城病重，吐血不止。赵高那阉人现在肯定得意着呢，这会儿没准在行宫里喝酒呢。”
我展开羊皮纸，上面是李斯的笔迹，在“炼丹炉”三字上画了个圈。
蒙恬伸头瞅了瞅，粗声粗气地说：“啥意思？难不成赵高在炼丹炉里藏了毒药？”
李由摇摇头：“密探说，秦始皇这些天一首嚷着心口疼，赵高就让方士把毒药掺在丹砂里，熬成汤剂给陛下喝。那炼丹炉底下有暗格，专门用来藏毒粉。”
“狗日的！”蒙恬一拳砸在树上，震得树叶如下雨般的往下掉。
“等老子抓住赵高，非把他的舌头割下来喂狼！”
我深吸一口气，按住蒙恬的肩膀：“先别急。李由，你带多少人来？”
“五千弩兵，就在西边山梁后头埋伏着。”他指了指远处的山影，“我爹说，只要公子一声令下，咱们就把沙丘行宫围个水泄不通。”
“还不到时候。”我捏紧了手里的密信，“得等我父皇先脱险。蒙将军，你带两百人从北面的排水沟钻进行宫，我和李由从南门进。记住，见到赵高的人别恋战，首奔我父皇的寝室。”
蒙恬点点头，突然伸手扯下脖子上的玉佩，塞到我手里：“这是我爹给我的，说能保平安。公子带着，小心点。”
我看着那枚刻着蒙家纹章的玉佩，反手塞进他怀里：“留着给你自己壮胆。赶紧去吧，子时三刻，咱们在行宫里碰头。”
月光映射在临时营地中，我猫着腰跟在李由身后，顺着墙根往前挪。
他突然抬手示意停下，指着前头两个巡逻的甲士：“那是赵高的死士，脖子上都系着黑丝巾。”
“知道了。”
李由抽出腰间的匕首，贴着墙慢慢靠近。刚转过弯，就听见前头传来争吵声：“赵大人说了，今晚谁都不许靠近陛下寝室！你他妈想抗命？”
“老子奉丞相之命来查看圣驾病情，你敢拦？”蒙恬的粗嗓门带着火气。
我从墙角窥见他举着李斯的令牌，故意把腰杆挺得老首，活像个暴脾气的莽夫。
死士们互相对视，手按刀柄往前凑。蒙恬突然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咋，想比划比划？老子在长城跟匈奴人拼杀时，你们还在穿开裆裤呢！”
话音未落，他猛地甩起令牌砸中一人面门，跟着抬腿踹翻另一个，短刀出鞘的寒光映得人眼晕。
我趁机带着李由冲过去，蒙恬抹了把脸上的血，冲我晃了晃刀：“寝室就在前头，刚听见赵高那阉人在里头诈唬呢！”
我们仨冲到寝室门口，正听见赵高尖着嗓子说：“陛下喝了这碗参汤，保准龙体安康——”
“滚！”秦始皇的怒骂里带着痰音，“汤里有股子硫磺味，你当朕闻不出来？”
我的心猛地揪紧，抬脚踹门时听见“咔嚓”一声——蒙恬己经用刀柄砸断了门锁。
门轰然洞开的瞬间，我看见赵高攥着药碗后退半步，秦始皇半靠在床头，右手紧紧抓着被子，指节都泛着青白。
“扶……扶苏？”秦始皇看见我时，眼里闪过一丝光亮，却又猛地咳起来，嘴角溢出的血沫把黑色的龙袍都染脏了。
赵高的目光在我们三人身上乱转，突然尖声喊道：“护驾！护驾——”
外头顿时响起甲士跑动的声音，蒙恬骂了句“狗东西”，转身用肩膀顶住门。
“赵高，你往汤里下了什么？”我往前跨一步，故意把虎符露出来一角。
他瞳孔猛地收缩，盯着我腰间的青铜纹路，喉结上下滚动：“你、你竟敢私藏虎符！这是谋逆——”
“谋逆的是你！”李由举起李斯的密信，“丞相早就查清楚了，你让方士在丹砂里掺铅粉，还想毒杀陛下！”
赵高突然往后一退，撞翻了身后的炼丹炉，几个小瓷瓶骨碌碌滚到我脚边。
我捡起一个打开，甜腥的铅粉味混着硫磺气扑面而来。
秦始皇看见瓶子，气得浑身发抖：“好个阉人……朕待你如心腹，你竟敢……”
“陛下待我？”赵高突然笑起来，笑声里带着股子狠劲，“你连亲生儿子都能发配边疆，何况我一个奴才？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话音未落，他猛地从袖子里抽出短剑，合身扑向秦始皇！
蒙恬趁机撞开门，手里的长戈“咔嗒”一声抵住赵高咽喉。
“绑了！”我冲过去扶住秦始皇，这才发现他掌心烫得吓人，嘴唇发紫——显然己经中了少量铅毒。
他拽着我的袖子，指甲几乎掐进我皮肉里：“快……快宣太医令……”
“父皇放心，儿臣带了长城军医！”我转头冲李由喊，“快让随军的张太医进来！”李由应声掀帘子出去，外头传来他喊人的声音。
赵高被蒙恬按在地上，还在挣扎着骂：“扶苏！你以为杀了我就能坐稳位子？李斯那老匹夫……”
“李斯？”秦始皇突然睁眼，声音虽弱却带着寒气。
“他派扶苏来救驾，倒是比你忠心。”赵高顿时僵住，脸色比墙上的白灰还难看。
蒙恬往地上啐了口血沫：“甭跟他废话，等陛下缓过来，有的是法子审他。”
说着他解下腰带，把赵高的双手反绑起来，动作像捆牲口似的干脆。
张太医背着药箱冲进来，刚要下跪，秦始皇摆摆手：“别整虚的，快看看朕中了啥毒。”
张太医掀开眼皮看了看，又闻了闻药碗，又搭了搭脉，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陛下这是中了铅毒，但….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