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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杨符成呼唤的一瞬间，姜黎冲着眼前的顾谪歌笑了笑。
“师姐神勇惊人，我甘拜下风，有点急事，先不打了。”
他一拳逼退顾谪歌，转身就走。
那毫不拖泥带水的模样，差点让顾谪歌以为跟方才的姜黎是两个人。
上一秒还在专注切磋，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下一秒转身就走，丝毫不把眼前的战局当回儿事。
“这位姜师弟......”
顾谪歌有些哑然失笑，不过看见冲来的甄飒毕，俏颜微寒，也是明白了什么。
她与姜黎同境切磋，何须旁人插手？这对于双方来说都是种侮辱！
剑仙子还来不及说什么，姜黎己经回头与甄飒毕碰撞在一起。
“后世小子，你若伤了她半分，我饶不得你！”
甄飒毕见顾谪歌身上有凌乱痕迹，修长红裙也有破碎迹象，顿时红了眼睛。
联想方才的一幕，虽然是切磋搏斗，但近身肉搏，难免有所触及。
想到这儿，心中莫名有了种酸楚感。
“舔狗。”
姜黎啧啧几声，五指握拳，击在甄飒毕的掌心，真气迸发，力道交织，双方都皱了皱眉头，往后倒退。
手上传来刺痛感，他低头一看，手指竟有一道微小的伤口，鲜血如红线逐渐蔓延。
对面的甄飒毕也不好过，掌心发麻，真气都有些凝滞。
双方对峙，互相调息以待，时刻就会爆发战斗。
姜黎怀里揣着许多爆裂符，以及一些‘有趣的小玩意儿’，都是给甄飒毕准备的。
当然，都是抢的，进入秘境前，他别说储物袋了，浑身上下摸不出半块灵石。
而现在，在弟子级别之中，他堪称富得流油。
就在姜黎准备动手时。
哗！
秘境突然撕裂出一道传送门，有蜀山长老从其中凌空踏出，很快落于地面。
这位长老以特殊手段压制修为，保持着此方秘境能承受的修为极限，这才顺利进来。
看见长老出现，姜黎似乎明白了什么，暗道可惜。
“玉符大量集中，淘汰率己达标准，秘境试炼提前结束！”
长老威严地宣示，眉眼中似乎有些焦虑。
试炼乃是为了重新排列各时代弟子的地位，按照秘境大小和试炼时间，以及诸多弟子间的相遇、竞争概率，应该足以筛选出各境界的外门、内门和真传弟子。
这都是经过老祖级人物推演的结果。
但是，不久前，推测法术显示玉符大量集中，远超原本的预估，打破了平衡。
很显然，有特殊情况发生，或许是天骄级别弟子发狂，横扫了全场。
“嗯？”
横眉一扫，只见禁法之地外的古老密林中，两百多名蜀山弟子倒了一地，模样狼狈，唉声叹气，显然是全都落败。
“莫非发生了大型争斗？”
长老以为是推测是弟子们互相竞争，导致爆发了集体大战。
虽然有些意外，但这种情况也不是没发生过，长老并没有多想。
他看了一眼前方，西道身影映入眼帘，正是姜黎、顾谪歌、杨符成、甄飒毕西人。
如今站着的，除了还没离开禁法之地的一些老牌弟子，也就这西个人了。
“顾...师姐，莫非这些弟子惹怒了你？”
长老率先来到顾谪歌身旁，老脸上有些泛红。
顾谪歌的辈分比他高很多，若不是反复重修，早就是门内的核心长老，甚至成为老祖级人物了。
看着有些拘谨的长老，顾谪歌倒也没有故弄玄虚，摇了摇头：“我未曾大肆搜刮玉符。”
长老愕然，瞥了一眼姜黎和杨符成，似乎想到了什么，然后又摇了摇头，走向了甄飒毕。
“飒毕啊，可是你出手掠夺了这些弟子？”
“唉，你也是老弟子了，知道开启秘境试炼的原因，怎能打破平衡狂揽玉符呢？”
“你这样，让那些弟子还如何竞争，如何按表现区分内外门？让我们蜀山还如何快速平稳内部局势？”
“我真是太失望了！”
长老拍了拍甄飒毕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叹了口气。
听到长老嘴中念出‘飒毕’二字，甄飒毕不知为何想到了不久前姜黎喊自己的语气，总觉得被人骂了一样。
“唐长老，我辈分也比你高......”
他微微咬牙，撇去心头的不快，对着长老挤出了一丝微笑。
顾谪歌生于夏朝，甄飒毕来自汉末，而这位唐长老来自唐代。
那话语中的含义很明显，既然你对辈分较高的顾谪歌如此客气，那对我也应当客气一些。
谁知，唐长老面色一变，国字方正的脸上露出阴沉不愉。
“大胆！”
“怎么跟长老说话的，你师尊教你的礼德仁行去哪儿了！”
“辈分高怎么了，此次秘境试炼就是为了撇除这等弊端！”
“我辈分低，那也是实打实的内门长老；你出生的早，封印得也早，只是个真传弟子罢了！”
“私下里你叫我名号，我不挑你理；现在公事在前，你该叫我什么？嗯，回答我！”
唐长老脾气好像有些暴烈，完全不像面对顾谪歌时的温和，一点就炸。
甄飒毕顿时目瞪口呆，心想：平时私下里你可不是这副样子。
但听对方提及自己的师尊，甄飒毕想起那个古板可怕的身影，顿时打了个寒颤，不敢再反驳。
训了甄飒毕一顿，唐长老见他沉默模样，像是吃了传说中的人参果一样舒爽，浑身毛孔都散发着愉悦的气息。
甄飒毕上次复苏，刚好是在唐代时期，当时他身为长老，受到老祖命令，被迫复苏照看这个天骄弟子，早就有些不爽了。
可以称之为：迟来的起床气。
训斥一番，唐长老倒也没有继续上纲上线，而是又拍了拍甄飒毕的肩膀。
“拿出来吧。”
甄飒毕略微瞪大了眼睛，“拿什么？”
唐长老不愉：“当然是玉符啊，既然顾师姐没有大肆出手，那定然是你掠夺了这些普通弟子！”
“若是新人黑马倒也罢了，有新天骄出现，老夫高兴都来不及，你身为经验老道的早期弟子，怎能如此不顾大局？”
玉符过度集中，预示着有人击败了大量弟子，相当于让这些弟子无法再竞争内门和真传的名额，但资源总不能全部集中在一两个人身上吧，这可是一方偌大的剑修宗门！
出了如此之事，对于这些普通弟子来说，想来肯定要加开一场试炼了。
加班不易，长老叹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