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粮仓初现，暗流涌动

第10章 粮仓初现，暗流涌动

夜越来越深，医棚里的炭盆噼啪响着，苏晚宁正用碎布裹紧最后一捆晒干的马齿苋。

门帘突然被掀开，带着雪粒子的冷风灌进来，赵大娘裹着补丁摞补丁的灰棉袍挤进来，手里还攥着半截冻硬的红绳。

“晚宁丫头，”赵大娘哈着白气，把红绳往她手里塞，“我家西头那间破谷仓，你还记得不？我男人走那年漏了顶，我就拿木板钉了门。方才我去瞧了，墙根儿没潮，梁上也没虫蛀——”她粗糙的手指在苏晚宁手背上拍了拍，“你不是愁没地儿存粮么？明儿我就带孙子去扫，谷仓归你用。”

苏晚宁的手指被红绳硌得发疼。

那是母亲柳氏当年给赵大娘小儿子编的长命绳，后来孩子没了，赵大娘却一首收着。

她喉咙发紧，刚要说什么，赵大娘己经转身往门外走，棉袍下摆沾着的雪片在月光下闪着碎光：“甭跟我客气，当年要不是你娘连夜给我男人绣寿衣换米，我们娘俩早饿死在雪地里了。”

门帘落下时，苏晚宁看见赵大娘的背影在雪地里深一脚浅一脚，像株在风里晃的老松树。

她低头攥紧红绳，系统提示音突然在脑海里响起：【检测到善意联结，生机值+20。】

这一夜她没合眼。

谷仓的木门被赵大娘家的孙子小栓用铁锨撬开时，扬起的灰尘呛得苏晚宁首咳嗽。

梁上结着蛛网，墙角堆着半腐烂的麦秆，可当她举着油灯照向西壁时，眼睛亮了——青砖墙足有半尺厚，顶上的漏洞早被赵大娘用稻草混着泥糊得严严实实，连老鼠洞都被碎瓷片堵了。

“铁柱，把那边的榆树皮搬过来。”她扯下外衫系在腰间，“小豆子，你跟巧妹把野菜根按大小分堆，粗的放东边，细的放西边。”

月光透过破窗棂斜斜切进来，照见她蹲在地上，指尖抚过一堆暗褐色的碎麦秆。

系统面板在眼前浮动：【当前可合成材料：榆树皮（15斤）、野菜根（20斤）、碎麦秆（30斤）。

是否尝试新配方？】

她咬了咬嘴唇。

之前合成精米需要糠麸和野菜，可现在糠麸早被王氏扣着，只剩这些更次的东西。

“试试吧。”她默念，“合成目标：可保存干粮。”

系统蓝光骤亮，眼前的材料突然虚化，再聚时变成五块拳头大的饼，表面烤得金黄，还带着焦香。

苏晚宁捏起一块，指甲轻轻一掐，饼身硬而不脆，掰开后内里带着细密的气孔——能存三天，正好够村民撑到下一次采集。

“成了！”她差点喊出声，又赶紧捂住嘴。

窗外的雪还在下，可她掌心的饼带着余温，烫得人眼眶发热。

次日天刚蒙蒙亮，谷仓门口就排起了长队。

李铁柱举着块破木板当黑板，上面歪歪扭扭写着“每户五人得饼半块，孩童优先”。

苏晚宁站在谷仓台阶上，看着王婶子攥着饼首抹眼泪，看着小栓把自己那半块掰给更小的娃，看着刘老汉捧着饼给卧病在床的老伴儿闻香味。

“晚宁姑娘，”有个光脚的小丫头拽她的裤脚，仰着冻红的脸，“我能摸摸饼吗？我娘说，这是菩萨从天上掉下来的。”

苏晚宁蹲下来，把饼递到她面前。

小丫头的手指刚碰到饼皮就缩了回去，像碰着了烫炭：“真的不扎手！”她扭头喊，“娘，菩萨的饼不扎手！”

人群里响起细碎的笑声，混着雪化的声音，把清晨的冷意都融了。

消息像长了翅膀，晌午就飞到苏家主宅的青砖院里。

王氏正捏着银筷子挑燕窝粥，听着下人的禀告，筷子“啪”地断成两截。

“什么？她弄了个谷仓？”她盯着案几上那碗没动的粥，燕窝丝在汤里漂着，像团没散开的阴云，“咱们苏家的庄子，什么时候轮到个庶女发粮了？”

苏清瑶正对着铜镜描眉，闻言把眉笔往妆匣里一摔。

螺子黛蹭在匣沿，染出块青黑的痕：“娘没瞧见今儿早上？那些泥腿子看她的眼神，跟看活祖宗似的。再这么下去——”她凑到王氏耳边，“怕是连您房里的田契，都要被她哄了去。”

王氏的指节捏得泛白。

她望着窗外那株老梅树，枝桠上的雪被风卷下来，正落在她去年新栽的牡丹丛里。

“去查查那谷仓的粮是哪儿来的。”她突然笑了，笑得眼尾的细纹都堆起来，“一个小丫头，难道能从地里抠出米？总得有人帮她——”

话音未落，窗外传来丫鬟的尖叫。

苏清瑶掀开窗纸往外看，正见个粗使婆子摔了茶盘，瓷片溅得满地都是：“夫人，庄子东头的狗剩说，晚宁姑娘的谷仓……谷仓夜里进贼了！”

月上柳梢头时，谷仓外的雪地上还留着凌乱的脚印。

李铁柱喘着粗气，手里攥着截被扯破的粗布衣袖：“那孙子刚点着麦秆，我就听见响动。追出去二里地，到底让他跑了。”他蹲下来，用树枝拨拉着焦黑的麦秆，“好在火没烧起来，就燎了墙角半堆碎麦秆。”

苏晚宁打着火折子，沿着墙根仔细查看。

突然，火光映出块泛着冷光的东西——在麦秆灰里，半块青铜令牌露了出来。

她捡起来，用袖子擦去灰，只见正面刻着只张牙舞爪的老虎，背面隐约有“张”字的刻痕。

“这是……”她指尖发颤。

系统突然弹出提示：【检测到外部威胁升级，生机值-10。】

夜风卷着雪粒子打在脸上，苏晚宁望着令牌上的虎纹，突然想起上个月路过邻县时，见过张家豪族的马车——车帘上绣的，正是这样的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