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沙…”
寂静的夜色中,唯有晚风拂过竹叶发出的轻响。
竹屋内。
苏倾悦将沉睡的叶赎轻轻抱上床,坐在床边用手指抚平他微蹙的眉头。
动作温柔得就像对待天底下最易碎的珍宝。
“今夜,不会有任何人来打扰我们。”
她己经偷偷施法,整个青竹峰就连夏蝉都睡得死死的。
为的就是享受与叶赎的独处时光。
尽管他并不清醒,也足够令她满足。
苏倾悦褪去衣衫,只留一件单薄的寝衣,月光勾勒出那几乎完美的曲线。
可惜某人看不到了。
她轻轻钻入被窝,依偎在叶赎怀中,紧紧贴着他的身体,嗅着他身上的竹香,抓住他的手十指相扣。
“赎儿…”
她轻声呢喃,声音带着七分温柔,五分欢喜,与三分愧疚。
“原谅我的自私,明明不敢回应你,却又贪恋你的温度…”
说着,情难自禁地抬起头亲了一口。
自从上次夜袭后。
每每回味那个吻,她就感到一阵悸动,连心跳都在颤栗。
像是上了瘾,赎儿的嘴藏了某种毒。
对,都是赎儿的错。
苏倾悦伸出手,扯了扯他的脸,低声嘟囔起来:
“要怪就怪你这小妞,怪会诱惑人呢。”
“生得这般好看,就是想勾引为师犯错…”
说着说着,她的声音忽然低落下去。
“赎儿…我好害怕,害怕有一天那些人找到了我,我就要离开了,就再也见不到赎儿你了…”
她抬起头,眼中满是眷恋与不舍。
“那个时候…你会伤心吗?会恨我吗?还是…会忘记我…”
她怔怔望着叶赎的睡颜,轻声问道:
“你会像为那个小徒孙画画一样,也为我画上一屋子的画像吗?”
恰在此时,她忽然感受到一双有力的手臂环过腰肢,将她往怀里带了带。
“…别…怕…”
“…”
苏倾悦的呼吸都停滞了,大眼睛一眨不眨死死盯着叶赎的睡颜。
“醒、醒、醒了吗?”
她的心跳剧烈,几乎都要撞上眼前之人的胸膛。
要是赎儿醒了,她该怎么说?
怎么解释?
是该说她梦游了?
还是说晚上喝水走错屋了?
然而。
下一刻,一盆冷水浇下。
“…别…怕…鸢…儿…我…在…”
苏倾悦浑身一僵,心跳骤停。
既是庆幸,又是难过。
庆幸叶赎没有醒,难过的是他梦里的人不是她,而是那个新收的小徒孙。
而这难过很快就变成了愤怒!
“臭赎儿,和为师睡一起还不够,梦里还要想着其他人!”
她就知道,在那两个小徒孙上山时,她就知道那两个小家伙要抢她的赎儿。
要不说女人的第六感很准?
现在果然如此!
苏倾悦腮帮子鼓得高高的,咬牙道:
“冲师逆徒,本仙子为你拒绝了宗主,你倒是自己养了两个徒弟,把为师的位置的都挤没了,该罚!”
她越想越气,捧起叶赎的脸,张开嘴狠狠咬在他嘴上。
首到丝丝缕缕的鲜血流出,才意犹未尽地抬起头,伸出的舌尖轻轻舔舐唇角的血珠。
“赎儿的血,意外的好吃呢…”
鲜血令她娇艳的双唇更显艳丽,在月光下泛着的光泽。
睡梦中的叶赎眉头微蹙,无意识地舔了舔被咬破的嘴皮。
同时发出一声低吟。
“疼…”
“哼哼,现在知道疼了?”
苏倾悦轻捶了一下他的胸膛,娇嗔道:
“以后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不许想别人知道吗?不对,是任何时候,都不能想除了我以外的其他人。”
“…”
陷入梦乡的叶赎只能以沉默作答。
“不说话就当你是默认了。”
苏倾悦满意地轻哼一声,盯着叶赎破皮的嘴唇,心中又升起一阵渴望。
“看…看在你这么乖的份上,就稍微再奖励奖励你吧。”
她双手环过叶赎的脖颈,又凑上去深深落下一吻。
这一吻,热烈而深刻。
叶赎破裂的唇血在齿间流动,与苏倾悦甜腻的口水交融,汇聚。
苏倾悦享受着这带着腥甜的吻,首到…
某人无意识起了反应。
苏倾悦的身体猛地僵住,脸颊瞬间红得像颗熟透的苹果。
她是还什么都没经历过没错。
但这不代表她什么也不懂。
恰恰相反,她经常看各种关于美好爱情故事的小人书。
那些小人书里总会附带一些桃色的画面,来增加销量。
所以她对男女之事也算略懂一二。
她低头看向两人紧贴的身体,浑身僵硬。
“臭赎儿,睡觉都不老实。”她咬着唇,声音软的不像话。
鬼使神差之下,她…
“啊!”
只是碰了一下,苏倾悦便如触电般缩回手,这一下就令她感到浑身发软。
“要不要?”她忽然想起小人书上说,那种事都很舒服的。
只是亲亲都这么舒服了。
要是做那种事,都不敢想会有多舒服。
苏倾悦咬着唇,目光紧紧盯着叶赎的睡颜,小手不断向下,又缩回。
良久,还是缩回了手。
“初吻都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没了,我可不能学赎儿,不明不白的就把第一次交代了…”
她红着脸小声嘀咕,却又不甘心地往他怀里蹭了蹭。
又忽然想到,小人书上说男人要是憋着会很难受的。
苏倾悦眨了眨眼,用大眼睛细细端详起叶赎的表情。
“赎儿…很难受吗?”
细看之下,叶赎的眉头微微皱起。
本是因为嘴唇被咬破的疼痛,在这一刻却被苏倾悦解读成了憋得难受。
看着叶赎难受,苏倾悦心里也难受。
可她真得不想在赎儿不清醒的时候,就这样稀里糊涂的把自己交出去。
就像那个一点感觉都没有的初吻。
几度挣扎之下,苏倾悦还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她颤抖着小手,小心翼翼地解开了叶赎的衣带。
“就、就帮帮你…”
苏倾悦小声嘀咕,脸红的发烫。
“以后你可要还的…”
衣带渐宽,苏倾悦缓缓低下头,将脑袋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羞得通红的小耳朵。
“臭赎儿…”她小声抱怨着。
“这可是我第一次,你要是辜负我…”
“我就…我就把它咬断!”
堂堂“清月仙子”,居然要做这么羞人的事。
但谁让这是她的赎儿呢?
师父帮徒弟解决问题,也很合理吧?
夜风微凉。
窗外,竹叶轻摇。
窗内,起伏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