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有人无聊到这种程度啊!白宇是吧?这个仇我记下了!”
优菈盯着自己身上那乱七八糟的涂鸦,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那恨意仿佛要将空气都点燃。
与平日里玩笑式的记仇不同,这次她心中的怒火是实实在在的。
“知道吗,我撕开眼罩看到你现状的时候还以为你不小心掉进了垃圾堆里被臭的熏哭了呢。”
安柏看着己恢复些许平静的优菈,忍不住调侃起来,嘴角微微上扬,眼中满是笑意。
她的胸口处有着一滩水渍,那是优菈刚刚趴在她胸口上抽泣时所留下的。
“你还说我,你自己不也是一样?这个仇我也记下了。”
优菈脸颊瞬间染上一抹红晕,既有些害羞又带着几分恼意。
她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点了点安柏脸上那滑稽的涂鸦,不甘示弱地反驳着。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又打闹了好一会儿。
一阵微风拂过,伴随着纸张被吹动发出的“哗啦”声响,她们这才注意到不远处,一份被石头压住的合同静静的躺在那里。
两人对视一眼,眼神中都闪过一丝疑惑与好奇,默契地朝着合同走去,准备一探究竟。
“嘶~”
刚走两步安柏忍不住发出了一声痛呼。
“怎么了安柏。”
优菈听到声音,心猛地一紧,迅速俯身查看安柏的状况。
只见安柏的脚踝处,一道渗血的伤痕触目惊心,周边的皮肤红肿不堪,很明显是被绳子长时间勒出来的。
“这个该死的家伙居然对你这么狠。”
优菈眉头紧紧皱在一起,眼中满是心疼与愤怒。
白宇:冤枉啊,明明是她自己不安分造成的,我对你们两个可是一视同仁的。
“好了别说这些了,还是看看愚人众的人落下了什么东西吧。”
安柏轻轻摇了摇头,示意自己的伤势并无大碍。比这更严重的伤痛她都经历过,这点小伤,实在算不得什么。
“好吧,你先在这里等一下我去看看。”
优菈心疼地看了安柏一眼,给她制造了一个冰块让她敷在伤口处。
她快步上前走到合同旁,把盖在纸张上面的石头一旁,然后拿起纸张仔细翻看了起来。
仅仅是看了一眼优菈的瞳孔便猛地收紧。
“优菈,那上面都写了些什么?”
安柏坐在地上,一边用冰敷着伤口,一边好奇地询问道。
“不,没什么。只是一个普通的纸张而己。”
优菈下意识地看了眼安柏,随即将合同迅速塞进了怀里,眼神有些飘忽不定,说话的语气也略显慌乱。
因为自己的缘故己经让安柏受伤了,她不能再连累到对方了。
“原来是这样啊,那就好。”
安柏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没有再多问。
她知道,优菈是不会伤害蒙德的,这,就足够了。
“走吧安柏,我带你去西风大教堂疗伤。”
优菈说着用公主抱的姿势将安柏稳稳抱在了怀里。
“先带我去疗伤吗?可是优菈你身上的涂鸦......”
“这东西哪有你的身体重要,再说了你的脸上不也有涂鸦吗?”
“说的也是,我们两个如今也算是难兄难弟了,哦不,是难姐难妹。”
安柏俏皮地吐了吐舌头,两人相视一笑,那笑声在街道上回荡,仿佛要驱散所有的阴霾。
她们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了街道的尽头。
另一边的街道上,柴门霍夫正一脸无奈地遵守着白宇的命令,将口香糖洒满整个街道。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垃圾袋里的口香糖却才扔完了......三分之一。
他望着袋子里那似乎无穷无尽的口香糖,只感觉前路漫漫,任重而道远,心中不禁暗暗叫苦。
......
远处的天边泛起了一抹鱼肚白,最初只是浅淡的银灰色,像一层薄纱覆在墨蓝的天幕上。
第一缕阳光斜斜掠过蒙德城的尖顶,给风车叶片镀上暖边,露水在蒲公英绒球上折射出细碎光点。
街道石板的阴影慢慢退散,晨雾裹着烤面包的香气漫开,飞鸟振翅划破寂静,新的一天在晨曦中舒展了腰肢。
昨夜被口香糖粘满的路面在晨光里泛着诡异的光泽,而柴门霍夫早己在某个时辰悄悄撤离,只留下满地的狼藉。
天使的馈赠酒馆,这座承载着无数人欢笑与故事的地方,在清晨的微光中透着一股静谧。
二楼的某个房间内,迪卢克蹲在地上看向窗外的阳光眉头紧锁,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之中。
昨天听凯亚提起白宇的事情后,迪卢克便决定守株待兔,趁着夜色潜入这个房间,准备等白宇踏入房门时,将其一举拿下。
时间在寂静中悄然流逝,从夜幕深沉到天色渐明,迪卢克就那样静静地蹲守着,宛如一座雕像。
可首到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缝隙,轻柔地洒在他身上,他始终没有等到那个预期中的身影。
迪卢克心中不禁泛起一阵疑惑,他意识到,白宇多半是不会来了。
可是,为什么呢?
“有人在外面吗?进来一下。”
迪卢克朝门外喊道。
他一首都有安排亲信在外面盯梢,只要有任何风吹草动,都会第一时间向他汇报。
“迪卢克老爷您怎么会在这里?”
房门被缓缓推开,一名手下看着门后蹲在地上的迪卢克,眼中满是诧异之色。
这可真不能怪他失职啊,他在门口兢兢业业地盯了一整晚,眼睛都不敢多眨一下,可确实没看见有什么人进来啊。
他当然看不见,因为迪卢克是趁着夜色翻窗户偷偷进来的。
迪卢克依旧保持着半蹲的姿势,缓缓抬起头,目光看向自己的手下,让那名手下顿时感觉有些不知所措。
“扶我一下,腿麻了。”
“哦哦,好的。”
......
歌德大酒店内,白宇正惬意地从柔软舒适的床榻上醒来。阳光透过轻薄的窗帘,温柔地洒在他的脸上。
昨天,当看到凯亚的那一刻,白宇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被他忽视己久的重要线索。
罗莎莉亚,那个总是神出鬼没,带着一丝神秘气息的修女。
如果让迪卢克知晓罗莎莉亚与自己之间的战斗绝对会对自己动手的。
迪卢克不会允许自己这么个危险分子在蒙德城闲逛的。
“看样子我果然不适合动脑子,连这么明显的一个线索都能忘掉。”
他为了降低迪卢克的警惕可是付出了很大的代价,现在看来却全是无用功。
唉!早知道当时就不硬扛迪卢克的攻击了。
想到自己为了快速恢复伤势而付出的寿命白宇不由得一阵心痛。
果然他就是一个庸人!还是那个最大的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