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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砍下一段，小黑便忍不住抖三抖。
惊恐地鼻涕泡，一颗又一颗的金豆子像决了堤般，从鼻孔，蛇眼汹涌流出。
更惊恐的是，那段纸人化成的蛇被砍成几段之后，上半身的蛇头被挖出脑仁，脑髓……眼珠……
纸人：杀杀杀……，背叛主人的都得死！
杀杀杀杀！通通杀干净！！！
小黑吓得哇哇大哭。
“呜呜呜呜……主人，我不敢辣，我再也不敢辣，球球主人不要杀我，呜呜呜呜……”
想到被挖掉脑子的纸蛇，小黑整条蛇都不好了。
嗖的一下，飞身卷住岳绮罗的大腿，犹如受惊的小兽，一边抖一边哭。
“呜呜呜呜呜……我真的不是故意想骗主人的，我只是太喜欢主人了呜呜呜呜……，如果主人不喜欢我的名字，以后我只叫小黑。”
“主人卟要不要我，呜呜呜呜……我真的错了……”
“呜呜呜呜呜……”
“哈哈哈哈，真是闹热啊。”
一道散漫的笑声忽然从屋顶上方传来。
不消一会，一抹白色的身影瞬移出现在院落之中。
一手手拿翠玉酒壶，一手撩开眼前碍事的白发。
待忽然扫到身旁跟他一样，身着一身白衣，却异常眼熟，死了又活，活了又死，死了又又活的人，李长生吓了一哆嗦。
“鬼啊！”
“咦~小古尘，你怎么又活了？”
看了一会儿，李长生便看出了不对劲，面前的古尘虽还活着，身上却未透露出活人的气息。
甚至在见到他时，面上未露出一丝表情。
李长生围绕古尘转了两圈。
“傀儡之术？”
看清楚问题后，李长生便明白眼前的这个“杰作”是出自何人之手了。
“小师妹，现在太安帝还有江湖上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小古尘身后的药人之术，你就这么大大咧咧地把他带到天启城来了？”
“你就不怕太安帝和觊觎他身后药人之术的人，知道他还活着，闻着腥味来找你麻烦？”
岳绮罗静静望着李长生围绕古尘转了两圈，识破她的傀儡术后，脸上没有丝毫变化。
“不怕死的，尽管来！”
李长生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自己现在是老父亲的感觉，操碎了心。
“小绮罗，我知道你很强，但是人多了也可以咬下一块大象肉。”
岳绮罗瞥了李长生一眼，眸中带着淡淡看死人的死感。
李长生转过脸，仰头尴尬的饮下一口美酒。
“你确实是很强。”
试问天下间，有谁能在五岁的年纪能与他打个平手？
又有谁能在不到一年时间内，从一个毫无半点习过武功的武夫，到金刚凡境的境界？
更何况，如今己经过去十年。
习得他剑法、刀法，双手刀剑术的岳绮罗又会成长到何种境界？
如果像十年前一样，他用剑，小绮罗用诡术，他有把握他们仍会打成平手。
若同时用剑，他也有把握在剑术上险胜小绮罗一成。
但若小绮罗同时用剑术与诡术……
他现在这个天下第一的位置，估计要易主咯。
“你来做什么？”
“呵呵。”
李长生干笑两声，再度仰头饮下一口酒来压压惊。
“明天不是大考终试吗？我来请师妹一同前去观看。”
岳绮罗红唇微启，“你自己去就好，叫我去做什么？”
自从踏入天启城之后，李长生这个老东西一首叫自己去看他这九年间收的弟子。
天天不是夸他收的哪个弟子俊美，就是夸哪个弟子身材好，会疼人。
岳绮罗己经不胜其烦。
就比如现在。
早在李长生在屋顶的时候岳绮罗就己经知道，只是懒得搭理他。
李长生：“我一个人看太无趣，这便想起了师妹。”
“小绮罗放心，只要你陪我一起去看终试，从明天以后……”
李长生举起两根手指做发誓状，“师兄我绝对不会，在你耳边提起有关于弟子的半点话题。”
岳绮罗冷冷看向李长生。
李长生尬笑两声话锋一转，“是今日，今日……”
云卷舒云，蓝天碧空如洗。
随着太阳升起，稷下学堂大考终试也拉开了序幕——
地点仍在天启城的“千金台”汇集。
初试胜出的十六位绝世之才，相继到达千金台。
岳绮罗迎风立在天启城的最高处，一旁小黑卷着胖嘟嘟的尾巴，站在岳绮罗脚下，乖乖地待在瓦砾上。
再在一侧，五六七八枚洞眼猩红小纸人，飞奔在琉璃瓦上，追着一枚小纸人。
纸人：杀杀杀杀杀！！！
被追的抱头鼠窜的7233：“嗷嗷嗷~~不带你们这样的！凭什么只追着我跑？不追那条小胖蛇？！”
“明明那条蠢蛇也吃了你们半颗窝窝头，凭什么只追我，不追它？！”
“我不就是偷吃你们一块饴糖，一只鸡腿，半只烧鸭，一串糖葫芦么，窝窝头又不是我吃的，凭什么追我！！！”
己经追红眼的小纸人，双眼冒火：“杀杀杀杀杀！！！！！”
弄死它丫的！！！！
……
千金台中，众人问起考试的场所所在何处？
一道墨白相溅的白衣蓦然出现在千金台堂内上方，凸起的梁角处。
百里东君一眼就认出来人就是上次故意气他，还将他打晕的那个老头。
尽管此时高台处，己经响起七位公子此起彼伏，尊敬“师父”的呼唤声，尽管知道这个老头恐怕以后估计会成为他的新师父。
百里东君依旧翻了个白眼。
李长生：“下一场比赛的地点，便是这——整个天启城！”
“天启城？”
“天启城？？”
此起彼伏的议论声在堂下响起。
叶鼎之抱剑双手环胸，笑问：“那么，何时开始呢？”
“自然是现在。”
李长生挑衅的对堂下的百里东君扬了扬酒壶，抬头饮下一口新打的茱萸，“那我便静候诸君了。”
说罢，身形便如来时般，瞬间消失在众人眼前。
神游之境，可神念通天，瞬息千里——
亦可杀人于无形。
叶鼎之艳羡的望着李长生离开的位置。
此次他前来天启，除了想杀“那个人”之外，还想看看，师父的一生劲敌。
待李长生离开后，雷梦杀开始宣布比赛规则……
“哈哈哈，小师妹呀，你当真找的是个好地方。”
此处，乃天启城的最高处，教坊三十二阁，仙人指路台——
每年当到重大节日时，萧氏皇族会挂上神鸟大风旗，风吹其扬，几可破天。
李长生掀开衣摆，笑嘻嘻坐在琉璃瓦上的檐脊。
在这里可以一眼观尽整座天启城。
自然也可以一眼观到千金台的位置。
李长生望着底下鱼贯而出的考生，仰头饮下一口烈酒，笑叹道。
“当真是肆意风发，不惧江湖，鲜衣怒马的恣意少年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