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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嫋嫋你别说了，如今大伯母身体不好，你就别气她了。”
程姎焦急抱住萧元漪，给脸色苍白宛若白纸的萧元漪顺着背，面上关切的表情，好像是真的为了岳绮罗好一般。
好像她们都是好人，只有她一个恶人。
那她就恶人做到底吧，反正她本来就是恶！
岳绮罗擒住程姎的下颚，“怎么？终于忍不住冒出来了吗？”
“我还以为你能忍多久？”
“这些年你装温弱善良，也装够了吧？”
“每次有事时，看似与你无关却又处处与你有关，可却又偏偏那么巧，最后得了好处的人也是你，你说奇不奇怪？”
“就如上一次的书案一事，你傅母说害怕程颂程少宫回来，程夫人再也看不到你，可重新再看。
现在程家一家之母，当家主母不也正是因为她那一句话，不敢苛待于你，心里、眼里不处处是你吗？好到我这个亲生女儿也比不得。”
“又那么恰巧的是，刚好离间了程少商与萧元漪的母女之情，真是好一箭双雕啊。”
岳绮罗拍掌称赞。
“我没有……我没有……”
程姎似是被岳绮罗的话伤到了，眼眶蓦然泛起泪意，泣不成声，“嫋嫋你怎么会如此想我……”
然后话才到一半，程姎就被岳绮罗看向她的眼睛吓到了。
后面的话全哽在喉中，无论如何也说不出。
明明是很平常的眼神，但她却突然感到从心到灵魂深处，散发出一股无名恐惧的颤粟！
“你没有什么？”
“没有挑拨离间？还是没有得到好处？”
岳绮罗轻笑，“也只有萧元漪那个蠢祸才会相信你的鬼话。”
“孽障，孽障！”
萧元漪捂住胸口怒拍桌案，怒不可遏的指向岳绮罗，“少咄咄逼人！你自已心里肮脏，便看何处都是脏！”
“姎姎很好，何须用你来说教！”
“阿母，为何每次都是姎姎堂姊好，嫋嫋就不好？”
不知在九骓堂外站了多久的程少宫，红着眼眶苦涩的问萧元漪。
“阿母，你也当真是因为嫋嫋长得似大外母，所以不喜欢嫋嫋吗？”
“可外大母之错，嫋嫋何辜？”
“阿母你怎能因外大母之错记恨于嫋嫋一人？外大母在时，嫋嫋不曾出生，即便外大母犯了错又与嫋嫋有何干系？”
“少宫，你怎会在此处？”萧元漪错愕的望向突然出现在门外的程少宫。
岳绮罗站在原地，没有任何意外，并且，还不止一个意外……
“阿母，不止少宫在，我也在。”
程颂沉默地从拐角处走进来。
“少宫说的没错，为何每次阿母都觉得姎姎好，而嫋嫋不好？”
“姎姎好，是因从小有二叔父二叔母、葛家教导，而我与长兄少宫有阿父阿母在……可嫋嫋呢？”
“这十五年来独自一人，饥一顿饱一顿好不容易才长这般大。
阿母一回来不耐给予嫋嫋教化，动不动便叱骂责罚，如此不公允又如何让嫋嫋听您的呢？”
程颂眼带泪意，跪在萧元漪面前，“阿母，嫋嫋不是你手底下的兵士，她是活生生的人，她是您的亲生女儿啊……”
“放肆！”
萧元漪强撑在书案前，眼眶怒红的怒视着程颂。
她一生自负，从不会觉自已有错，即便有，她也不会认！
“何为独自一人？难道你二叔父、大母会苛待于她不曾？！”
“葛氏在如何，也没伤及她性命，不过缺些吃食便罪该万死了吗？！”
“何又为不好？锦衣玉食平安在都城宅院长大就是不好？有仆婢照顾，有至亲所在就不是好？
难道非要等上战场，举家全死在战场上，被乱刀砍死被侮辱践踏那才叫好？！”
“颂儿，真正的战场是如何残酷，你不曾见过吗？”
程颂失望道：“阿母，你还是不懂，嫋嫋要的从来不是这些……”
岳绮罗没有理会身后的声音，走出九骓堂，因为对她来说说再多也是浪费口舌。
既然引子已经种下，只等验收结果就好了。
很快夜幕降临。
都城街道上，更夫打更的声音响起。
凌不疑握着剑柄，拦在岳绮罗面前。
“你要去何处？”
“怎么？凌将军，难道我去何处还要与你报备不成？”
凌不疑：“你之前跟我约定过，不再滥杀无辜。”
“约定？”岳绮罗嗤笑，围绕凌不疑缓缓走一圈，“只有弱者才会谈约定。凌不疑，你是以什么资格来教说我？”
“我不碍你事，也希望你别碍我的事！”
岳绮罗抬手。
诡异的红光在手中流转，漆黑色的眼眸闪烁红色妖异的光泽。
凌不疑是第一次见到岳绮罗诡变，施展法术的模样。
纵然已经接受岳绮罗不是人的事实，但当第一看到时，还是不免心生一种畏惧！
这种畏惧不是因为害怕才产生的畏惧，而是对未知所产生的恐惧！
“啊啊啊——”
一声惨叫划破夜空。
原本正在打更的更夫被一股强劲的吸力吸过来！
而后被两枚诡异的纸人托举上高空，他还在剧烈挣扎着，突然上面传来“咔嚓”一声，彻底没了声息。
前前后后不过一息时间。
这是警告！也是威胁！！
岳绮罗收回手，声冷彻骨，“凌不疑，你若再敢多说一句，我不介意连你一块也杀了。”
说罢，错开凌不疑的肩膀，飞掠向都城最中心处的锦阳坊。
这里不仅坐落着都城的有名有姓的大姓世家豪族，还有皇子公主的皇子府，公主府。
凌不疑望着岳绮罗的背影，不知自已的选择是对，还是错……
而此时，方才那个更夫所在的位置，也化为了一滩血水。
岳绮罗离开后没多久，旁边巡查的梁邱起，梁邱飞赶了过来。
“少主公，可是发现了什么？”
凌不疑：“无事，被一只猫儿惊到了。”
旋即翻身上马，对梁邱起、梁邱飞二人道：“你们按照我说的地址去寻韩武，我去城郊西村一趟。”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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