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云舟赶忙将沈苑拉过来上上查看,“快让爹爹瞧瞧。”
沈苑第一次离家,他爹爹惦记了三日,总算是见着了。
“瘦了。”洛云舟眼眶红红。
吴林睁大眼睛瞧了瞧,这,哪里瘦了?
沈逸川笑着摇了摇头走向裴渊,抬手示意,“王爷里面请。”
洛云舟拉着沈苑往里走,“苑儿,来,让他们汉子们聊去,爹爹有话给你说。”
三日不见,他要好好问问苑儿,裴渊有没有冷落着他,有没有圆房。。。
沈逸川看着己经走近府门的两人,无奈道:“王爷见谅,他爹爹就这一个哥儿,疼到了骨子里,以往从未离开过身边,这还是头一次,想必是有很多话要说。”
云舟打小也是洛家宠着长大的,嫁给沈逸川后被沈苑川宠着,有了儿子后被儿子护着,至今还保持着小脾气。
裴渊看了一眼走进去的两人,一撩衣袍抬脚走上石阶,“无碍。”
沈逸川笑着跟上去,谁说镇北王无情冷血呢,他看裴渊倒是热心的很,句句有回应。
……
锦怡阁,云舟牵着沈苑的手问,“苑儿,可有受苦?”
沈苑摇头,“爹爹苑儿没受苦,吃的好,睡得好。”每日还有好吃的。
云舟点头,轻咳一声,低声问,“苑儿,王爷可有碰你?”
苑儿点头,“有的。”
云舟欣慰。
却听沈苑继续道:“他抱苑儿到车上,给苑儿穿了衣裳。”说完咬一口甜糕,晃着腿儿。
云舟一个怔愣,莫非他家苑儿没懂他的意思?随后又换了一种问法。
“那王爷可与你做了画册上的事?”
沈苑想了一想,摇头,“没有。”
云舟感觉不对劲,凑过去,“那王爷可宿在你屋里?”
沈苑依旧摇头,“苑儿每日都和饼饼玩,没和王爷一起玩。”
这意思就是王爷也没宿在苑儿屋里了
“梅香!”云舟朝外喊了一声,隐约含着怒意。
梅香一挑帘子进门,微微施礼:“主君。”
云舟看向来人:“你快给我说说,裴渊是不是没有宿在苑儿屋里?”
梅香低头,“是,新婚之夜,王爷睡在了书房,后几日便一首没进青竹苑。”梅香越说声音越低。
云舟起身,“他要是不愿意,可以拒婚,沈家矜贵的哥儿,不是嫁给他糟践的。”
牵起苑儿,“走,苑儿,咱不嫁了。”
苑儿任他爹爹牵着,梅香在后面小心翼翼跟上。
沈家主君,脾气大,是皇后娘娘的亲弟,洛家唯一一个小哥儿,娇惯着养大的。
屋中几位汉子正在喝茶闲聊,太傅沈景淮也来了。
“裴渊!”云舟牵着沈苑气冲冲进门。
屋中三人看过去。
“沈家,要退婚!”云舟道,说完看向苑儿。
苑儿接到信号,“对,苑儿不要相公了。”
爹爹说成婚了夫君便会给他做好吃的,但他都成婚三日了,也不见夫君给他做吃的。
裴渊刷的望过去,沈苑害怕往他爹爹身后躲了躲。
“爹爹,莫要生气,有什么事告诉我跟父亲就行。”沈景淮拉着他爹爹坐下。
哥儿生气伤身,所以家中两个哥儿,可谓是千宠百宠,从来没受委屈过。
“当初沈家是想要将苑儿嫁给你,但言明王爷若是不愿意娶苑儿,沈家也不会强迫。”云舟看向裴渊。
“可王爷既是娶了,新婚之夜却宿在书房,往后几日更是不曾见苑儿,若是如此,那便退婚和离吧。”云舟挺首脊背,说出这番话的时候,语气里带着坚定。
云舟说完,沈家父子两都朝裴渊望去,西目灼灼,仿佛要将裴渊看穿。
裴渊转动着手里的杯子,神色未变。
吴林上前,看着沈苑道:“小主君,王爷这几日虽没宿在您这里,但你日日的吃食,均是出自王爷之手,王爷还给你雕了饼饼呢!”
沈苑听完朝裴渊看去。
裴渊冷冷道:“多嘴!”
吴林心里翻白眼:媳妇都要跑了,还矜持个什么?
沈苑探出头去,看向吴林,“糕点呢?”
吴林一笑:“是王爷替您做的,藕汤也是,蜂蜜鸡翅也是,王爷以前可从未进过厨房。”高贵的要命,他那双手只拿过刀剑,可没颠过锅铲。
为做个蜂蜜鸡翅,将后厨的鸡全杀了,以致全府后来几日天天不是鸡汤就是鸡肉,吃的他现在想起鸡肉都想吐。
沈家两父子看向裴渊,王爷下厨房了?怪不得刚刚说桌上的糕点火候不够。
沈苑看向裴渊:“真的吗?”
裴渊起身走过来,从袖中拿出一个己经雕刻好的饼饼,拉起沈苑的手放在他手里,“嗯。”
云舟瞪着裴渊,又看了一眼盯着手中木雕松鼠眉眼弯弯的沈苑,心中骂道,真无耻,拿这些东西诱惑他的苑儿。
裴渊转身坐回座位,单手撑着下额,“本王既答应了娶他,便不会和离。”
沈逸川看了一眼满眼欢喜的沈苑,朝云舟摇了摇头。
之后便再没提和离之事,午后回府之时沈苑凑过来,“夫君,苑儿,苑儿还想要个兔子,还要小马儿……”像个孩童一样抓着裴渊的手兴奋说着。
裴渊将人抱过来,放在怀中,“可曾怨我?”
苑儿抬头,扁着嘴,抓着手中的木雕松鼠,“爹爹说你没跟我做画册上的事,说你不喜欢苑儿!”
裴渊锢着苑儿纤腰的大手两下,哑声道:“你想要?”
又道:“会疼。”
还没到时候。
苑儿最是怕疼了,听后连连摇头,“不,不了吧。”说完赶忙逃出裴渊的怀抱。
爬到角落里,一个人玩着手中的木雕饼饼。
一到府中连着两月,裴渊依旧没进青竹苑,自从沈苑知道那事会疼之后,便日日想着裴渊不要进他的院子。
沈苑每日吃饱了便与饼饼玩耍,渐渐地忘记了裴渊这个夫君。
前院,吴林跪地拱手,“王爷,我们的人将整个京都要翻过来了,还是不见那哥儿的踪迹。”
真是怪事,王府派出去的影卫与探子按着户籍登记一个一个去寻的,京都的哥儿,就连尚书家的哥儿也偷偷瞧过,都没有。
裴渊手指轻叩桌面,良久道:“京都没有,那便出城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