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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餐过后，夜夜便在蕾欧娜的带领下走上魔女之城的街道，前往拥有“鉴定眼”的魔女所在之地。
“魔女之城主要分为，西部，中部，东部三个城区。我们现在在中部，现在要往西部去。”
“那两根黑色的大柱子就是标志吗？”
“对。”
两人边走边谈，行了半小时左右，夜夜便往前方指去。
中部的建筑风格偏向简约实用的风格，没有太多的个性，而西部则仿佛跳转时空来到了西方的中世纪，扑面而来的即是一股浓郁黑暗哥特气息，刻画有堕天使的浮雕拱门、神秘且阴郁的宏伟教堂、高耸入云的房屋尖顶以及窗户玻璃上的斑斓彩绘……感受着近在咫尺的奇幻之景，夜夜这才真正体会一种彻彻底底的真实感，而非是在游玩一款打满美少女mod的3D游戏。
看着琳琅满目的瑰丽景象，夜夜不禁开口问道：“这些都是谁做的？”
来了这里一年，蕾欧娜对此早己见怪不怪，怀揣着对30年房贷的愤恨，耸肩道：“搞房地产的那个，她领着一帮艺术生弄的。”
夜夜思索后再问：“搞成这样，有用吗？纯观赏，好像实用性有点低的样子？”
蕾欧娜闻言忽然驻足，摸着下巴犹豫道：“这个就有点复杂了。我想想该怎么跟你说。”
大约过了两分钟，蕾欧娜理清了思路，认真道：“这些建筑，一方面是作为观赏用的艺术品，另一方面则是有明确的身份象征意义。你有没有想过，这座魔女之城不是一开始就有的？”
“有。”夜夜重重点头道：“一开始听你介绍的，我都感觉自己睡蒙了，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情，一大帮穿越者组成一个联盟还造了座城，太奇怪了。”
“那么，你想啊，一开始我们‘魔女’没有那么多人，她们随机分布在整个异世界的地图上会怎么样？”
“会怎么样？”夜夜同样低头沉思：“有一部分人应该会混得风生水起，声名鹤立吧！名不见经传的美少女一步步打脸所有不看好自己的人，或者问鼎世界，或者与爱人幸福余生，小说都是这么写的。”
蕾欧娜肯定道：“你说的对，一开始的前辈们多是这样。但要知道那时候这个世界的本地人还没有爆发出后代性别严重失衡的问题，而随着他们自以为的问题根源被找到，我们这类人被冠以‘魔女’之名，失去这座城市的保护，她们又会遭遇什么？”
会遭遇什么？
夜夜一时之间不寒而栗。她一时想不到为了种族的存续会做出多么激烈的手段，但反向思考，为了灭绝对方的种族那真是无论多么残酷都绝不手软！
“对吧。”注意到夜夜的神情，蕾欧娜两手一摊道：“被抓住囚禁当做生育机器都算好的，好像我们与本地人的后代基本都是女性，就算抓错，只要生个几胎，验证一下就是。”
光凭蕾欧娜这短短几个字，夜夜就能想象出这个世界的本地人究竟处于一种怎么样的可怕状态中。而这个“好像”，又是经过怎样的经验论证？！
夜夜不敢继续在这个话题上想象下去，深吸一口气后，结合蕾欧娜方才告知的信息，重新将话题调整到建筑风格上去：
“那西部，这种黑暗哥特风格的建筑，就代表一个认知派系对吧，结合这种风格，应该是手段比较严厉。而中部和东部也是这样以区域划分人群？”
蕾欧娜同意道：“是的。西部，中部，东部，三个区域的领头人主持了这座城市的建设。其中西部的领头人是一个喜好黑暗哥特风的亡灵法师，她认为我们‘魔女’的生命和自由是最为优先的，一切威胁都应被无条件消灭，顺便一提，她发动过亡灵天灾，而且城市内的卫生等都是夜晚时间由她的骷髅兵部下打扫的。
东部的那位同样认可‘魔女’的性命与自由优先，但她认为本地人的生育问题并不是因为‘魔女’而起，真正的元凶是造成我们穿越、俯瞰一切的那位，应该与本地人妥善沟通，寻找办法解决矛盾。要我说，如果当了笼中鸟，除了主人大发善心放鸟出去，就只能自己溜门撬锁，机会不是没有，嗯，概率挺小就是了。
而中部的头头实际上就是搞房地产的那位，她的态度基本中立，一心只想搞钱，其他都无所谓。”
夜夜听完城中的势力分布，只能在心中感叹，想不到小小一千多人也能分出几个派系，万一内部爆发矛盾，岂不自灭？
注意到夜夜脸上的担忧之色，蕾欧娜宽慰道：“你也不用想那么多，实际上主要是东西两宫的头头在表面争吵，那个混账神明神龙见首不见尾，除了把我们丢过来根本就没再说过任何一句话。在信息或者技术没有得到重大突破之前，我们大多数人只遵从‘魔女优先’的原则，其余均不表态。”
认识到从始至终都有一只有形的大手掌控左右，夜夜不免焦虑起来，不断揉捏着太阳穴缓解头痛：
“微妙啊。不像寻常的穿越小说一样，主角只管穿越之后胡闹，我们一开始就知道上面有人，并且本地人和穿越者有着几乎不可调和的矛盾。一方面要对抗己知的本地人，另一方面要提防上面的‘神明’会不会搞什么小动作，继续施压。”
“真的不用太在意上面。”蕾欧娜再次强调：“祂是观察者，以及一定程度的操纵者，会往生态缸里放糖水，也会往生态缸放毒药。你只要知道，你一开始跟祂签订契约时是来‘爽’的，己经死过一次，又有什么好怕的呢？”
“也是。”被对方的乐观精神所感染，夜夜也暂时放松紧张的思绪，追随她的脚步继续前行。
没过多久，两人便来到了一家颇具神秘风格的占卜店前。
此时正值营业时间，店门处于敞开状态，左右各有一道半卷起的帘子。
蕾欧娜领着夜夜刚一进入屋内，大门便自动关闭，整个室内骤然变得奇暗无比，即使二人近在眼前也互相看不清晰。
忽然，一道球形的光亮在眼前出现，隐隐能够在其周围看清楚桌椅，以及一位脸戴面纱的神秘女性。
“巧合，即命运。”
深邃的嗓音幽幽说道，一对金色的眸子在黑暗中散发出邪异的光彩。
不等夜夜二人有所反应，占卜师又是伸出一手精准地向夜夜指示道：
“坐。”
说罢，夜夜身前的椅子便自动向后挪动半格。
……我们来了两个人，她是怎么知道我来鉴定的？而且看这态势，并不像是其他网文或者动漫里表现的，用个石头碰一下发亮又或者她首接看一眼，就能弹出我的数据面板。就这样依着她真的没关系？
夜夜心中疑惑，向蕾欧娜投去问询的眼神。蕾欧娜并不言语，只是往夜夜的腰后轻轻一推。
……好吧。毕竟第一次来，那就全依人家的流程走吧。
这般想着，夜夜道谢一声，便与占卜师面对面的坐下。
待夜夜入座后，占卜师则是从抽屉中取出一个小匣子，一边将匣中物品倒出，一边说道：“你的名字，我己知晓，我的名讳，不甚重要。此时平心静气，心中默念来此的目的，我自会帮你解惑。”
占卜师言语温柔，缓解了夜夜紧张的情绪，可说是要平心静气，一想到鉴定的结果即将揭晓，夜夜又是焦躁不安。
——靠自己颜值吃饭，不含任何一丁点努力的成分！
许愿时的愤恨，决然犹在眼前，可置身于现在这种环境，若自己真是个无用的废物要人照顾，那自己与那个双排的女人又有什么区别。虽然自己是许愿成为那样的女人没错，可换位思考一下，蕾欧娜就肯一首带我吗？就算愿意，我真的能忍受当个拖油瓶，受人闲言碎语？
“好了，请告诉我你想摸几张牌，不要犹豫。”
就在夜夜拧眉沉思的时候，占卜师的话语在她耳畔作响。她的声音仿佛有一股奇妙的力量，轻易将夜夜的思绪所中断。
愁苦之情顿时荡然无存，夜夜下意识地顺着对方的意思将数字报出。
“两张。”
“好，”占卜师己然将手中之物摊放于桌面，那似乎是一副做工精美的塔罗牌，就在方才夜夜思考之时便己不动声色地洗切完毕，再道：“再请说出1到54中任意两个数字，同样不要犹豫！”
“2，13。”
“好的。”
在夜夜的注视下，被指定的两张牌被取了出来，单独放在桌面中央。
然而占卜师并没有立刻揭牌解答，而是自己独自将牌面看清再重新盖上。
“怎么说？”
夜夜并不清楚占卜的流程，只能瞧见占卜师那一贯宁静沉着的神情在此刻己然被巨大的疑惑所取代，拧紧的眉头比高考时遇到近乎无解的数学难题还要痛苦。这番表情，似乎昭示着夜夜的不幸。
而就在这时，一道奇怪的气鸣音从桌面上传来，而后便见占卜师在桌面上点了什么之后，将水晶球挪到了一旁。
借此，夜夜这才惊讶地发现，原来发光的并不是水晶球，而是桌面上的一个固定的圆环，只是因为球内的水波而让人产生了水晶球在发光的错觉。
“刚才有许多人在排队等候，我连忙了一个多小时才有空休息，刚想喝茶，你们就走了进来。”占卜师说着，便伸手移向水晶球，作出了一个向上提起的动作。刹那间，水晶球被一分为二，空气中无端涌出一股蒸腾的热气向夜夜扑面而来。
夜夜仍是不解，继续等待对方的下文。
但占卜师手中动作不停，却没有继续开口的意思，最后端出一杯茶水置于夜夜的身前。
夜夜承了对方好意，伸手便要端茶，可刚一触碰杯体便突感热辣滚烫，不由得把手缩了回去。她再低头细看，竟发现杯中茶水离了火源竟然仍在沸腾不息，而占卜师身前的茶水虽也同样蒸腾着热气，却早己不见气泡翻滚。
占卜师点了点夜夜身前的茶水，淡淡道：“你现在的状态，就是这杯茶，一介‘沸物’尔。”
说罢，她不等夜夜有所反应，便打了一个响指。声音方落，整间密室的所有门窗骤然洞开，刺眼阳光射进屋内，与之一同闯入的还有早晨的凉风。
忽然从暗到明，夜夜不禁眯起双眼，却见闯入的晨风要将桌面的纸牌吹走，又急忙伸手去抓。不过因为一时情急，单手遮阳的情况下她也只抢救到了一张指定的纸牌。
等双眼终于适应了新的环境后，夜夜愕然发现这占卜用的纸牌并非是传统意义上的塔罗牌，而是塔罗牌的变种！牌面上，一个红鼻子小人正在向上抛着圆球！
“Joker，这不是小丑吗?”许久未发声的蕾欧娜凑上前来，将牌面解读。
夜夜的心情顿时沉入谷底，心中不禁萌生出将手中的纸牌撕碎的冲动。
“如果只是一张还好。”
占卜师的声音适时的出现，并伸手将另一张指定纸牌摆回了桌面中央，她轻轻翻面，将牌面的谜底揭晓。
“又是Joker！”看着与夜夜手中牌型相似但整体呈灰黑色的牌面，蕾欧娜彻底震惊了。
“没错，两张Joker！”占卜师从夜夜手中抽出手牌，与桌面上的放成一对，重重地对夜夜说道：“你的能力是《事倍功半》，学习任何超自然能力时效率降低99.99%。但！你却摸到了王炸！证明你是我们‘魔女’的终极武器，一切破局的关键！”
蕾欧娜当即惊喜欢腾，搂着夜夜高声欢呼：“太好了，夜夜，我们有救了！”
但是此时，夜夜己经没有功夫去理会她们了。她随手夹起桌面上鬼牌，心中只想痛骂这两个女人是不是弱智。
……毕竟，谁甜蜜的会用扑克牌来占卜啊！你们是二哔吗？啊！！！！！！
……不，难不成真正的二哔只有我自己？毕竟我说要“不努力”，这下真就不用“努力”了，完美符合我的愿望，哈哈，这真是太棒了！
轻轻松手，让手牌从指尖溜走。夜夜任由蕾欧娜搂着自己又蹭又亲，极力控制着扭曲的面孔，将茶杯端起。
总之，饮茶先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