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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与笔的协奏
计算机实验室的荧光灯管滋滋作响，李星驰后颈贴着创可贴，那是昨天焊接电路板时留下的印记。他的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屏幕上的代码密密麻麻，像一片望不到边的数字森林。桌上的咖啡早己凉透，旁边还放着咬了一半的三明治，面包边被压得扁扁的——这是他今天的第三顿快餐。
"星驰！快看看这个！"实验室的门被猛地推开，李梦蝶抱着一大摞素描本冲了进来，发梢沾着五颜六色的颜料，活像只误入科技世界的彩蝶。她的运动鞋上还沾着画室的颜料斑点，在洁白的地板上留下一串彩色的脚印。
她气喘吁吁地把本子摊在桌上，每一页都画满了各种风格的笔触——水彩的轻柔晕染、油画的厚重质感、炭笔的细腻线条。"我把这三个月在画室做的所有笔触实验都记录下来了！"她兴奋地指着其中一页，"你看，光是这个水彩的渐变，我就试了二十多种不同的运笔速度！"
李星驰凑近查看，指尖无意识地蹭过纸面，沾上了一点淡淡的铅灰。"太绝了！不过..."他突然抬头，嘴角勾起一抹笑，伸手从抽屉里摸出个皱巴巴的纸袋，"楼下包子铺新出的梅干菜肉包，特意给你留的热乎的。"
梦蝶眼睛瞬间亮起来，伸手去抢却被他躲开。"先帮我调试这个模块。"他把笔记本电脑转过来，屏幕上的代码红得刺眼，"水墨画渲染又出问题了，这次不是算法的锅，倒像是...某种玄学。"两人的脑袋渐渐凑到一起，梦蝶身上的松节油味道混着电脑的电子元件气息，在狭小的空间里弥漫开来。
突然，实验室的门被撞开，同组的老张抱着笔记本电脑冲进来，额头满是汗珠："完蛋了！评委组提前半小时到！系统刚才在演示时，墨色首接糊成一团，跟打翻的墨盒似的！"
李星驰的眉头拧成了麻花，快速滚动着报错日志。梦蝶咬着下唇，盯着屏幕上诡异的墨色图案。她突然抓起一旁的数位笔，在平板上快速画了几笔——浓墨、淡墨、飞白，传统水墨画的韵味跃然屏上。"会不会是...系统太死板了？"她眼睛一亮，"真实作画时，下笔的轻重、停顿，甚至手腕的颤抖，都会影响效果！"
灵感的火花在空气中炸开。李星驰猛地一拍桌子，震得咖啡杯里的冷咖啡溅了出来："我懂了！我们可以采集你真实作画时的所有数据，包括那些'不完美'的细节！"他立刻开始疯狂敲击键盘，代码如流水般倾泻而出；梦蝶则全神贯注地在数位板上创作，每一笔的力度、速度、角度，都被精准捕捉。
当评委组走进实验室时，看到的是这样一幕：李星驰声音略带沙哑地讲解着系统的创新点，额前的头发己经翘得乱七八糟；李梦蝶正用系统现场创作一幅墨竹，数位笔在平板上灵活游走，屏幕上的竹子渐渐成型，墨色浓淡相宜，竹叶仿佛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太惊艳了！"评委组组长推了推眼镜，"将艺术的感性与科技的理性如此巧妙融合，这个项目堪称完美！"
比赛结束，夕阳的余晖洒在校园的小道上。李梦蝶突然停下脚步，从帆布包里掏出一个小盒子，盒子表面还沾着一点颜料。"其实...这个早就做好了。"她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盒子里是一对特别的书签，一枚是银色的代码造型，另一枚是金色的画笔图案，背面刻着小小的"01"和"笔"字。李星驰轻轻接过书签，夕阳的光映在他眼底："下次，我们要做出更厉害的东西。"风拂过路旁的槐树，几片叶子飘落，轻轻盖在他们并肩的影子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