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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粉笔灰里的心动轨迹
九月的阳光斜斜切过教室的百叶窗，在李星驰的笔记本上投下明暗交错的条纹。他转着钢笔的动作突然停住——前排的梦蝶正微微后仰，伸手去够滑落的发卡，后颈白皙的皮肤在晨光里泛着珍珠光泽，发梢扫过他放在桌沿的手背，像羽毛掠过平静的湖面。
"这位同学，既然这么有兴致聊天，不如来解答这道题？"教授的声音冷不丁响起。李星驰猛地抬头，黑板上密密麻麻的算法公式刺得他眯起眼。梦蝶转过身时，杏眼里藏着促狭的笑意，悄悄举起笔记本，上面工整写着解题步骤。
粉笔在黑板上划出清脆声响，李星驰余光瞥见梦蝶托腮望着他，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当他流畅解出最后一步，教室里响起零星掌声，教授推了推眼镜："不错，不过这位女同学既然早就会，为什么不主动回答？"
梦蝶起身时，裙摆扫过课桌发出窸窣轻响："因为有人比我更需要这个机会证明自己呀。"她眨眨眼，李星驰耳尖发烫，突然想起暑假时她总爱用这种调侃的语气戳穿他的小心思。
课间休息时，林小满风风火火地挤过来："听说隔壁美院在办人体素描展，周末去不去？"她的目光在两人交叠的书本上打转，"还是说某人只想过二人世界？"梦蝶抓起课本作势要打，却被李星驰握住手腕，掌心的温度透过袖口传来，惊得她手一抖，铅笔盒"啪嗒"掉在地上。
彩色铅笔滚到过道，李星驰弯腰去捡的瞬间，前排男生恰好蹲下。两人脑袋重重相撞，梦蝶吓得捂住嘴，却见李星驰揉着额头还不忘把铅笔递回来，指尖擦过她颤抖的手指："没吓着你吧？"
午休铃声响起时，教授突然宣布要临时加课。教室里响起一片哀嚎，梦蝶望着窗外渐暗的天色，小声嘟囔："本来还想画晚霞..."李星驰翻开她的素描本，空白页上己经洇出几滴雨水形状的水渍。
暮色漫进教室时，教授终于合上书。李星驰收拾书包的动作一顿——梦蝶的速写本里夹着张便签，铅笔字迹清秀："下节课想听你讲那个时空算法的故事，就当是交换秘密？"他抬头望去，女孩背着画架的身影正消失在走廊尽头，发间的樱花发卡一闪而过。
暴雨突至时，两人躲在教学楼的屋檐下。梦蝶望着积水里破碎的霓虹倒影，突然说："你知道吗？雨滴坠落的轨迹也能用算法模拟。"她伸手接住一颗雨珠，"就像...我们兜兜转转还能相遇。"
李星驰的心跳漏了一拍。他脱下外套罩在两人头顶，薄荷混着雪松的气息将她笼罩。雨声渐密，他听见自己擂鼓般的心跳，还有梦蝶轻轻的笑声："原来学霸也会紧张到撞墙啊？"
"还不是因为..."话到嘴边又咽下，李星驰看着她被雨水沾湿的睫毛，突然想起在灯塔里她说"我们算不算彼此的灯塔"。远处的闪电照亮她泛红的脸颊，他鬼使神差地说："下次换我给你当人体模特，不过..."他凑近耳语，"得加钱。"
梦蝶的惊呼混着雨声散开，却悄悄往他身边挪了挪。雨幕中，教学楼的灯光次第亮起，将两个交叠的影子投在水洼里，随着波纹轻轻摇晃，如同永不褪色的青春诗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