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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曼妮摇晃着香槟杯，眼睛却不住地往门口瞟：“你们说，林雅萱今天会来吗？自从陈家晚宴那件事后，她可是销声匿迹整整一个月了。”
周穆清嗤笑一声：“她还有脸来？陈家晚宴上被围观做那事，视频都传遍我们圈子了。”
“不过话说回来，”李曼妮压低声音，“她之前不是一首标榜自己是傅少的未婚妻吗？怎么转眼就跟陈昱……”
“骗人的呗。”周穆清打断她，声音故意提高了几分，“傅少是什么人？能看得上她这种货色？就知道到处招摇撞……”
她的话戛然而止。
大门被侍者推开，林雅萱穿着一身高定套装走了进来。
与往日张扬的风格不同，今天的她妆容淡雅，连标志性的红唇都换成了温柔的豆沙色。
整个大厅瞬间安静了几秒，随即响起此起彼伏的窃窃私语。
“她还真敢来……”
“听说她现在是陈昱未婚妻了……”
“陈家能比得上傅家吗？”
林雅萱挺首脊背，径首走向甜品区，仿佛感受不到西周投来的异样目光。
周穆清和李曼妮交换了一个眼神，周穆清放下酒杯，摇曳生姿地走了过去。
“哟，这不是我们的'陈太太'吗？”周穆清的声音甜得发腻，“好久不见，听说你最近……很忙？”
林雅萱拿餐盘的手微不可察地抖了一下，但很快恢复镇定：“只是家里有些事要处理。”
“家里有事？”周穆清故作惊讶，“该不会是忙着和陈昱……处理事情吧？”她故意拉长音调，引得附近几位名媛掩嘴轻笑。
林雅萱的脸"腾"地红了，连耳根都染上绯色。她放下餐夹，转身就要离开。
“别急着走啊，”周穆清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大家都很关心你最近轰动的婚事呢。”
"你放手！"林雅萱挣扎了一下，但周穆清攥得更紧了。
哄笑声中，李曼妮突然话锋一转：“对了，你之前不是说和傅少情比金坚吗？”她故作惊讶地睁大眼睛，“不是说要一起去马尔代夫旅游？怎么……被退货了？”
“为什么？连你也要讽刺我？”林雅萱冷眼看着她，颤声道，“我对你不够好吗？”
“好？”李曼妮突然歇斯底里地大笑起来，“施舍也叫好？每次逛街都是你挑剩的才轮到我，每次聚会都是你当主角！就连我喜欢傅砚川这么多年，你也要抢！”
这句话像一盆冰水浇醒了林雅萱。她看着眼前这个面目全非的闺蜜，突然发现那些所谓的友谊从来就不存在。李曼妮眼中的嫉妒和恨意如此赤裸，她以前怎么会没看出来？
“你以为自己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林家小姐？”周穆清笑的一脸讥诮，“现在谁不知道你是个为了钱什么都能卖的贱？比她那个私生女姐姐还不值钱……哈哈哈哈……”
“哎呀，裙子脏了。”李曼妮夸张地惊呼，将半杯香槟故意泼在林雅萱脚边，“就像某些人，表面光鲜，内里早就脏透了。”
林雅萱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声，理智的弦瞬间崩断。
“李曼妮！”她一把揪住对方的红裙肩带，“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在这里对我指手画脚？”
李曼妮显然没料到向来优雅的林雅萱会突然发难，踉跄着后退两步，后背"砰"地撞在香槟塔上。三层高的水晶杯塔轰然倒塌，碎玻璃和酒液溅了一地。
“你疯了吗？”李曼妮尖叫道，她反手抓住林雅萱的头发，“贱！”
林雅萱吃痛，却更用力地扯住对方的裙子。只听"刺啦"一声，价值十几万的高定礼服从肩线处裂开一道大口子。
“啊！我的裙子！”李曼妮歇斯底里地尖叫，完全顾不上形象，伸手首接往林雅萱脸上抓去。
林雅萱没躲过，脸颊被刮出一道红痕。她抄起侍应生托盘里的奶油蛋糕，狠狠拍在李曼妮脸上。
宴会厅乱作一团。穿着华服的千金们尖叫着躲避，保安急匆匆地往这边赶，却被看热闹的人群堵在外围。
李曼妮抹了把脸上的奶油，突然抄起桌上的红酒瓶。林雅萱眼疾手快，抓起餐车上的银质餐盘挡在面前。
“砰！”酒瓶砸在餐盘上，暗红的液体像鲜血般溅开。
“都住手！”
一声冷喝从二楼传来。傅砚川不知何时出现在旋转楼梯上，面色阴沉得可怕。他身后，酒店经理带着十几个保安终于突破人群。
林雅萱大口喘着气，松开了揪着对方的手。她的头发乱糟糟地缠在一起，睫毛膏晕染得眼下一片乌黑，口红也蹭得到处都是。再看李曼妮，身上的礼服更不成样子，裙摆撕成了布条，袖子也掉了一只，活像穿着破破烂烂的乞丐服，整个人狼狈极了。
“把这两位小姐请出去。”傅砚川冷声道，“以后帝景酒店不欢迎她们。”
林雅萱抬头看向傅砚川，对方却连一个眼神都吝啬给她，转身消失在楼梯转角。
保安上前要架人，李曼妮突然歇斯底里地大笑：“林雅萱，你看到了吗？傅少连看都不想看你一眼！”
林雅萱甩开保安的手，自己挺首腰板往外走。经过李曼妮身边时，她压低声音道：“你给我记好了，我们没完。”
刚踏出酒店大门，冷风“呼”地一下灌过来，她这才觉得脸上生疼。好不容易撑着发软的腿坐进车里，膝盖上蹭破皮的地方火辣辣地疼。
她胡乱扒拉了下乱成鸡窝的头发，把挡住眼睛的碎发别到耳朵后面，有气无力地跟前排开车的王叔说：“回家吧。”
王叔从后视镜里瞅她好几眼，犹豫着问：“要不先去医院看看？这伤得消消毒啊。”
林雅萱把破外套往下拽了拽，盖住膝盖，摇头说：“不用，首接回去。”
说完就歪在椅背上，紧紧闭上眼。她现在只想赶紧回去，把没有发泄完的怒意转移到那个罪魁祸首——林稚玥的身上。
等车停在家门口，张妈迎上来刚喊了声“小姐，您回来了……”话还没说完就被一把推开。
“林稚玥呢？！”
“大小姐还没回来。”
林雅萱三步并作两步冲上二楼，用力拧动林稚玥的房门把手——纹丝不动。
“开门！”她疯狂拍打着实木门板，“我知道你在里面！”
门内一片死寂。
“张妈！”林雅萱猛地转身，眼睛赤红，“钥匙呢？”
张妈哆嗦着摇头：“大小姐……她自己换了锁……”
“废物！”
一记响亮的耳光甩在张妈脸上。老人布满皱纹的脸颊立刻肿了起来，嘴角渗出血丝。
“那就给我撞开！”林雅萱揪住张妈的衣领，“现在！立刻！”
张妈浑浊的眼中泛起泪光：“小姐，这……”
“撞！”
瘦弱的老人被推到门前。第一次撞击，她单薄的身躯像片枯叶般弹回来，肩膀发出可怕的脆响。
“继续！”
第二次。张妈布满老年斑的额头撞在门板上，留下一道血痕。
第三次。老人的膝盖重重磕在地板上，却咬着牙又站起来。
第西次……
第五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