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厌恶地避开他的视线,“好了,以前的事别再提了,以后耶律护就是当朝驸马,请你见了他放尊重些。”
这句警告的话似乎被凌翰理解成了激励。
之后的几天,他频频进宫,不是送香囊,就是送点心。
那些纨绔子弟讨好女子的手段他在我身上用了个遍。
我实在厌烦,只得让耶律护去打发了他。
可沈惴却慌里慌张地跑来告诉我,凌翰打人了。
准确地说,是凌翰打人又被人打了。
耶律护除了脸上五个指印,衣服穿得整整齐齐,气定神闲地抱臂站着。
凌翰却浑身上下全是脚印,头发散开,鞋子只剩下一只,被人扶着惨叫连连。
我头快大了:“这又是唱哪一出?”
耶律护忽然眼波流转抱着我胳膊:“殿下,我被人打了,好疼啊。”
凌翰怒气冒起,甩开两位太监,扑上来又要打人。
还没靠近就被耶律护一脚踹出三步远去。
我算是知道凌翰为什么这么狼狈了。
耶律护没吃亏,我就放心了,和稀泥道:
“好了,宫里不是打架的地方,各回各家吧。”
说完我牵着耶律护离开,徒留凌翰在原地气地跺脚大骂。
医童给耶律护上药。
我便坐在外间等他,不想凌翰却跟着过来了。
他还穿着那身满是脚印的衣服,一进殿内,被满殿的琳琅满目晃了眼。
我蹙眉冷声:“谁让你进来的?”
凌翰瘪嘴,忽然跪地行了个大礼,“殿下,我们重新开始吧。”
我没明白,“什么?”
凌翰贝齿咬唇,直直看着我,满含深情:
“殿下,你废了耶律护,我不要苏媚,我当驸马,我们一生一世一双人,好好过日子,好吗?”
我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
“凌翰,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凌翰泪水涟涟:
“殿下,从前所有人都说我会娶你,只有苏媚说人生在世自己的婚姻要自己做主,我便误以为他理解我,懂我。”
“可直到那日看到你选择了耶律护,我才发现,这么多年,我早就习惯了你在我身边,只是我自己不知道。”
凌翰说的是实话。
他从小娇生惯养,锦衣玉食得来得太容易,偶尔出现一次离经叛道的机会,便让他误把叛逆当成了真爱。
可他千不该万不该拿着江山当报复工具。
他的爱太可怕,我不敢要。
我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看着他:“朝令夕改非明君所为,你走吧。”
凌翰眼神一亮,似是看到了希望,“殿下如今是镇国公主,只要你在皇上面前跪上几次,那一定……”
我叹了口气,“不可能。”
他一愣,“为何?”
我蹲下身子,视线与她平齐:
“你面前的人,是大虞的公主,是一个女子,你凭什么觉得你三心二意之后我还要接纳你?”
凌翰摇摇欲坠:“我知道我辜负了你,我愿意补偿,只要我当了驸马,我不会介意你纳面首……”
“够了!”
我厉声呵斥:“我与耶律护两情相悦,我们的婚事是板上钉钉,绝不可能更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