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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山客栈的夜里分外安静。
御帐内，沈知微独坐床榻，手中捧着那本泛黄秘笈，面上红霞浮动，眼神却又止不住地往封面偷瞄。
她咬唇犹豫半晌，才将书页悄悄翻开。
第一页刚展开，一副水墨勾勒的双人姿态扑入眼帘——姿势虽含蓄，却意境旖旎，缱绻缠绵得叫人脸皮发烫。
“太、太过了吧……”沈知微慌忙阖上书本，呼吸微乱，耳尖早己染了薄红。
可只过了片刻，她又将书缓缓打开。
“回首引心”、“燕卧轻摇”……还有“铃绕心弦”、“盲香醉情”。
她越看越脸红，眼波水润微颤，喉头干得难受，心跳也如擂鼓一般，明知道不妥，却又止不住一寸寸沉入其中。
书页翻至一式“铃绕心弦”，旁注写着：“佩银铃于腕间，动若轻风，声若引魂，音随身动，情随意来。”
沈知微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腕子，便偷偷拿出昨夜嬷嬷留下的小铃铛系在手上，试着晃了晃，铃声脆响，宛若猫步生香，自己都被惊了一下。
她又翻到一页“盲香醉情”，书旁附注清晰：夜用香氛引情，眼覆红纱，情愈迷离，意愈动人。
“太、太过分了……”她小声念着，却还是一笔笔记在心里。像个偷吃糖果的小猫儿，又怕被逮，又忍不住继续舔一口。
她一边翻着书，一边将那香氛、小红蜡烛都悄悄藏好，一切布置完毕，又细细研究了几式姿势，还照着镜子偷偷练了两下。
傍晚时分，门外响起轻响。
“姑娘，您吩咐的东西来了！”是小二的声音。
沈知微吓得猛地将秘笈合上，藏进枕下，拍了拍胸口才压住心跳，故作镇定道：“放、放在门口就好！”
等门外脚步声走远，她才小心翼翼地打开门，拿进那托盘，上面摆着红烛、香氛、缎带……一样不缺。
她眼神发虚，脸上却不自觉浮起几分期待的红晕。
忽而，屋外又传来脚步声。
沈知微以为是小二忘了什么，又手忙脚乱地把秘笈塞进怀里，胡乱用衣衫盖住，还没藏好，那道脚步声己停在她身后。
“还学得这么认真？”
萧凛之的声音，带着一丝压不住的笑意，从她耳后缓缓响起。
沈知微僵住。
下一瞬，男人的手臂从后环住她的脖颈，将她整个人轻轻圈进怀中，薄唇几乎贴在她耳廓旁，轻轻蹭了蹭。
“啧，背着朕偷学房中术，还点了香、点了烛，朕若不来，是不是今晚就准备自己练个通宵？”
他的声音低得发哑，带着笑意，却仿佛能将人烫出一身红霞。
沈知微整个人僵住，连呼吸都漏了半拍。她方才才把秘笈压在袖中，他便顺势抽了出来，修长指尖轻轻一挑，便翻到她刚才看的那一页。
“这式……”他眉梢微挑，眼底分明带了几分坏意，“‘回首引心’？名字倒是好听——啧，知微你还画了小圈圈标记？嗯？练过了没有？”
“没有！”她羞得扑上去抢，谁知他动作更快，竟高举起来，避开她伸手。
“别急。”他笑得像只逗弄小猫的狐狸，唇角带着温柔的促狭，“朕来帮你复习，嗯？”
他低头一字一句念了起来，还故意加重语气，咬得又慢又准：“‘身姿柔软，眼波轻挑，借回首之势，引心神沉沦。’”
沈知微一听，整张脸“腾”地烧起来，连脖颈耳根都红得像熟透的桃。
“你……你别念了！”她恨不能钻进榻底，“这是我自己随便看的……没、没想学的……”
“随便？”萧凛之微微眯眼，指尖轻弹那页秘笈，“连香氛和铃铛都备了，秘笈上还做了笔记，这叫随便？”
他将书随手搁在桌上，一手揽她入怀，低头贴近她颈侧，声音极轻，却带着丝丝灼意：
“不过也好，既然朕逮个正着，那就——亲自监考。”
“你今夜若学得好，朕……赏你一整夜不出帐。”
沈知微羞到连呼吸都不顺，眼波地瞪着他，却又不敢挣脱，只得气急败坏地拧他一下：“你太坏了。”
“坏？”他低笑一声，低头在她发间落下一吻，“你若真嫌朕坏，怎会夜夜都往朕怀里钻？”
话音刚落，他己顺势将她整个人搂紧，带着几分玩笑，却又藏着满满的情意。
帐中红烛微晃，氤氲香气缓缓升起，像一层暧昧的雾，将屋内的呼吸都烘热了几分。
萧凛之将那本秘笈重新翻开，坐在榻边，指节轻敲着页面，俊眉微挑：“来，把这招‘回首引心’练一遍给朕看看。”
“我不……”沈知微嗫嚅着，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往后缩，眼神飘忽，连耳尖都红得透亮。
“嗯？”他语气一压，似笑非笑，“不是说要学来讨朕欢心？”
沈知微一噎，低头不语，衣角却被他指尖轻轻拽住，像是小惩，又似撩拨。
“别怕。”他收了笑意，声音压低了几分，落在她耳边，“朕不会笑你，只想看我家小贵妃认真学艺的样子。”
他这话说得极正经，可偏偏声音低哑缱绻，叫人听了根本移不开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