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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吃饭时，同事老李凑过来："听说你昨天请假带媳妇出去玩？够浪漫的啊！"
陈宇轩笑了笑没说话，从饭盒里夹出一块红烧肉放进嘴里。国营饭店的手艺确实不一样，肉炖得酥烂入味，连肥肉都晶莹剔透。
"要我说啊，你们这些小年轻就是爱整这些虚的。"老李啃着窝头说，"过日子嘛，柴米油盐才是正经。"
陈宇轩不置可否地笑笑。他知道老李不会明白，正是这些"虚"的东西，让平凡的柴米油盐也有了光彩。
下班时，天空飘起了细雨。陈宇轩匆匆赶到托儿所，看见谢明懿己经抱着孝安在门口等他了。孝安头上顶着一块小手帕挡雨，正咿咿呀呀地伸手去抓雨滴。
"怎么不打伞？"陈宇轩赶紧脱下外套罩在妻儿头上。
"出门时还没下呢。"谢明懿把孝安往丈夫怀里送，"你抱着他，我去买点菜。"
"我去吧，你带孩子先回家。"陈宇轩接过孩子，突然发现孝安手里攥着个东西，"这是什么？"
谢明懿笑了："医院的护士用纸折的小红花。给孝安一朵，说他长得可爱。"
小红花己经有些皱了，但在灰蒙蒙的雨天里显得格外鲜艳。陈宇轩小心地把花别在孝安的帽子上："我们孝安都有粉丝啦。"
雨越下越大，三人挤在一把伞下往家走。孝安在父亲怀里不安分地扭来扭去，小手不停地去抓伞沿滴落的水珠。
"别闹。"陈宇轩轻声哄着，却忍不住笑了。
晚饭后，雨停了。谢明懿在灯下写作业，陈宇轩则坐在小凳上修理厂里带回来的零件。孝安在两人中间爬来爬去，时不时抓起一个东西往嘴里塞。
"哎，不能吃！"谢明懿眼疾手快地抢下来，顺手用袖子擦了擦儿子口水横流的小脸。
陈宇轩抬头看着这一幕，突然说："明懿，等周末我们去趟百货商店吧。"
"怎么了？"
"给你买件新衣服。"陈宇轩指了指她磨破的袖口，"这件都穿了好几年了。"
谢明懿下意识地摸了摸袖口："还能穿呢..."
"买件红色的，衬你。"陈宇轩坚持道，"就用上次发的奖金。"
谢明懿还想说什么，孝安突然"哇"地哭了起来。她赶紧抱起孩子："怎么了宝贝？"
陈宇轩凑过来："是不是要长牙了？我看看..."他轻轻掰开孝安的小嘴，"哎呀，真有个小白点！"
两人研究着孝安的小牙，早把买衣服的事忘在了脑后。
夜深了，谢明懿把写好的作业装进布袋，轻轻伸了个懒腰。陈宇轩己经哄睡了孝安，正坐在小床上补自己的袜子。
"我来吧。"谢明懿接过袜子，"你这补得跟蜘蛛网似的。"
陈宇轩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手比较笨。"他躺下来，看着妻子在灯下飞针走线的侧影，突然说："明懿，我觉得咱们的日子会越来越好。"
谢明懿咬断线头，笑着问："怎么突然说这个？"
"就是感觉。"陈宇轩望着天花板，"你看，现在政策慢慢放开了，文化馆也在说要改革...说不定过几年，咱们也能住上带厕所的房子。"
谢明懿把补好的袜子放在一旁，躺到丈夫身边："只要咱们在一起，住哪儿都一样。"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