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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车。"他简短地命令道。
谢明懿僵在原地："不是说好在美术馆见面吗？"
周世昌冷笑一声："计划有变。怎么，不敢？"他晃了晃手中的大哥大，"你家的地址我可是知道的。"
谢明懿咬了咬嘴唇，最终还是拉开车门坐了进去。车内弥漫着浓重的烟味和皮革气息，让她一阵反胃。
"录音带呢？"周世昌首截了当地问。
谢明懿从包里取出那盘复制带："在这里。原件我己经销毁了。"
周世昌一把夺过磁带，仔细检查后塞进西装内袋："聪明人的选择。"他示意司机开车，"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我得确认你没耍花招。"
车子驶离市区，谢明懿的心跳越来越快："我们这是去哪？"
"安静。"周世昌不耐烦地说，"很快就到。"
二十分钟后，车子停在一处废弃工厂外。
周世昌拽着谢明懿的手腕下了车，粗暴地将她推进一间空厂房。
"搜她。"周世昌对早己等在那里的两个手下命令道。
谢明懿惊恐地后退："你要干什么？"
一个满脸横肉的男人上前，不由分说地开始搜查她的包和衣服。当他的手摸向谢明懿的衣领时，她的心跳几乎停止。
"老板！"男人从她领口扯下窃听器，"果然有猫腻！"
周世昌的脸色瞬间变得狰狞，他一把掐住谢明懿的脖子："贱人！敢跟我玩这套？"他狠狠地将窃听器摔在地上，用皮鞋碾得粉碎。
谢明懿被掐得喘不过气，眼前一阵阵发黑。她拼命挣扎，手指摸向头发——一下、两下、三下...
周世昌松开手，冷笑着看谢明懿瘫坐在地上咳嗽，
"你以为那些警察能救你？"
"这地方是我精心选的，他们找不到这里。"
他从腰间掏出一把弹簧刀，
"既然你这么喜欢多管闲事，那就永远闭嘴吧。"
谢明懿绝望地往后挪动，就在周世昌举刀的瞬间，厂房大门突然被撞开。
"警察！放下武器！"
王志刚举枪冲了进来，身后跟着几名便衣。
周世昌的手下见势不妙，转身就跑，却被守在门口的警察按倒在地。
周世昌眼中闪过一丝疯狂，他一把拉过谢明懿，刀刃抵在她脖子上："别过来！否则我杀了她！"
王志刚缓缓放下枪，
"周世昌，你逃不掉的。"
"外面全是警察，投降是你唯一的出路。"
"哈哈哈，出路？"周世昌狞笑，"我周世昌在京城的后台，你们这些小警察也配抓我？"
就在他分神的一瞬间，王志刚猛地冲上前抓住他的手避开刀刃往另一侧拧，谢明懿趁机脱离控制。
两人扭打在一起，刀子划过王志刚的手臂，鲜血顿时染红了警服。但他死死按住周世昌的手腕，最终"咔嚓"一声给他戴上了手铐。
"谢老师，你没事吧？"王志刚喘着气问道。
谢明懿惊魂未定地摇摇头。
三天后，报纸头版刊登了"全国美展组委会主任周世昌涉嫌重大受贿被依法逮捕"的消息。
"华美集团行贿三十万...瑞士名表...安排子女出国..."陈宇轩轻声念着，"全都查实了。"
谢明懿轻轻抚摸着手臂上渐渐消退的淤青："听说还牵扯出好几个更大的领导？"
"嗯。"陈宇轩点点头，"王建国同志说，这是中央反腐倡廉的重要成果。"
院门被轻轻叩响，王志刚手臂上缠着绷带，拎着一网兜水果走了进来。
"王警官！"陈宇轩连忙起身相迎，"您伤好些了吗？"
"小伤，不碍事。"王志刚笑着摆摆手，"我来是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周世昌己经全部招供了，包括他威胁你们的事。案件很快就会移交检察院。"
"谢谢您，王警官。要不是您及时赶到..."
王志刚正色道，
"这是我的职责。"
"其实最该感谢的是你们夫妇的勇气。没有你们的举报和配合，这个蛀虫还不知道要祸害多少人。"
三个月后，周世昌因受贿罪、贪污罪和故意伤害罪被判处有期徒刑十五年。
庭审当天，陈宇轩和谢明懿坐在旁听席上，看着昔日嚣张的周世昌佝偻着背被法警押走。
走出法院大门，谢明懿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把这些日子积压的郁结全部呼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