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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霄殿挂满红绸，却浸着血。
李长宁一袭玄色龙袍，腰间配着白骨剑。小翠凤冠霞帔，盖头下藏着一把淬毒的匕首——不是防他，是防自己再控。
“一拜天地！”
他们跪下的瞬间，九重天雷霆炸响，血雨倾盆。
来贺喜的仙神都在笑，可袖中藏着刀。
月老递上合欢酒时，指甲缝里漏出蛊粉。李长宁捏碎酒杯，酒液在半空凝成冰锥，反刺穿对方咽喉。
“继续拜。”他擦掉小翠指尖沾的血，“别脏了手。”
婚床上铺着弑神针，喜烛里掺着蚀魂香。
小翠刚坐下就闷哼一声——三根毒针穿透嫁衣扎进腿里。李长宁暴怒，徒手撕碎整张床，露出底下刻满咒文的血阵。
“西方教的诛仙阵？”他冷笑，“秃驴也来凑热闹。”
殿外突然喊杀震天。
白无常浑身是血冲进来：“陛下！潜鳞卫叛变，独眼王他……”
话未说完，一柄钢刀从他胸口透出。持刀的，正是本该死在北境的铸铁匠！
“惊喜吗？”独眼王咧嘴笑，露出满口黑牙，“老奴忍了……两百年！”
李长宁的剑刺穿独眼王左眼，却被他死死抱住腰。
“动手！”
埋伏的潜鳞卫一拥而上，用特制钩爪撕开李长宁后背——那片逆鳞所在处！龙血喷溅，小翠的盖头被染红半边。
“宁哥哥！”
她想冲过去，却被月老的红线缠住脚踝。
李长宁单膝跪地，逆鳞被硬生生扯下。
独眼王高举血淋淋的龙鳞狂笑：“没了这个，你就是条泥鳅！”
众仙神趁机祭出法宝，捆仙绳、斩龙台、化血刀……全部轰向失去鳞甲的他！
小翠突然不挣扎了。
她摘掉凤冠，任长发披散。心口那半块龙玺浮到空中，与李长宁的逆鳞产生共鸣。
“你们不是想要太子妃的力量吗？”她轻笑，“来拿啊。”
龙玺炸裂，滔天黑焰从她七窍喷出！
黑焰所过之处，仙神成灰，叛军化血。
小翠雪白的嫁衣变成血红色，瞳孔完全漆黑。她掐着独眼王的脖子，生生拧下脑袋当球踢。
“翠儿！”李长宁厉喝，“回来！”
她歪头看他，嘴角咧到耳根：“你……也想要龙玺？”
李长宁折断捆仙绳，踉跄着抱住她。
“醒醒。”他咬破手腕塞进她嘴里，“喝我的血……像那年冬天……你喂我红糖馍……”
小翠尖利的指甲插进他后背，却真的开始吞咽。每喝一口，眼中黑气就淡一分。
当最后一丝黑焰回到龙玺，三界突然寂静。
小翠瘫在他怀里，嫁衣褪回白色。李长宁捡起逆鳞按回伤口，抬头看向幸存者——
“婚礼继续。”
他抱起新娘走向龙床，身后是堆成山的尸体。
“现在，闹洞房的杂碎……都死了。”
洞房花烛夜，李长宁抱着昏迷的小翠踏出凌霄殿。
殿外银河倒悬，星子一颗接一颗熄灭。他每走一步，脚下就蔓延出蛛网般的裂痕，首通九幽地狱。
“陛下……”重伤的白无常爬过来，“您要……做什么？”
李长宁望着漆黑的天幕：“拆了这破烂三界。”
小翠心口的半块龙玺突然浮起，与李长宁逆鳞处的金光交织。
天穹被撕开一道口子，露出后面密密麻麻的锁链——那是天道束缚众生的规则！
“宁哥哥……”小翠虚弱地睁眼，“锁链尽头……有我另一半魂魄……”
李长宁吻了吻她额头：“等着。”
他化作万丈黑龙，逆鳞如刀，狠狠撞向天道锁链！
锁链崩断的瞬间，九霄降下灭世雷劫！
每一道雷都化作刀剑砍斧，将龙躯砍得血肉模糊。李长宁不躲不闪，龙爪撕开最后一道枷锁——
锁链尽头，漂浮着水晶棺。棺中躺着与小翠一模一样的身影，胸口嵌着另外半块龙玺。
“杀了我……”棺中的“小翠”突然睁眼，“才能让她活……”
现实中的小翠猛地吐血：“不……那是太子妃……”
李长宁龙尾扫碎水晶棺，却见两道魂魄开始融合！太子妃的残魂尖叫着想要吞噬小翠本体，两股力量搅得星河扭曲。
李长宁恢复人形，左眼黑洞右眼金阳。
他双手分别按住两道魂魄：“朕的女人，轮不到你来抢。”
煞气与龙气同时爆发，硬生生将融合的魂魄再度撕裂！太子妃的残魂被黑洞吞噬，而纯粹的小翠魂魄则被金光温柔包裹。
随着太子妃残魂消散，破碎的天道锁链开始重组。
李长宁咬破指尖，以血为墨，在虚空写下：
第一条：弱肉强食
第二条：血债血偿
第三条：她的命比朕重要
新天道规则化作血色符文，烙印进三界根基。
血雨停歇，枯萎的蟠桃树抽出新芽。
被战斗波及死去的生灵，一个个从血泊中爬起。白无常断掉的手臂重新生长，独眼王炸碎的头颅竟也复原——只是眉心多了个“奴”字烙印。
小翠怔怔看着这一切：“这是……”
“轮回重启。”李长宁擦掉她脸上的血，“现在起，三界按朕的规矩来。”
凌霄殿废墟上，新立的黑玉王座刻满骷髅纹。
李长宁斜倚在座，小翠蜷在他怀里啃桃子。殿下跪着瑟瑟发抖的满天神佛，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今日起。”他指尖敲着扶手，“喊她帝后。”
“诺！”
山呼海啸的应答声中，小翠偷偷把桃核塞进他衣领。
很多年后，三界流传着一个传说：
若你在永夜中看见一点金芒，那一定是帝后在偷摘星子玩。而她身后那片吞噬光明的黑暗，是阎罗帝君在无奈地纵容。
毕竟新天道第三条写得明明白白——
她的命比朕重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