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生术。”
“点化术。”
两道无形的能量波动悄然没入。
做完这一切,李向阳走到房间中央,盘膝坐下,五心朝天。
他缓缓闭上双眼,呼吸变得悠长而深沉,仿佛与周围的天地融为了一体。
明天就要去镇上出售这些东西了,不知道能赚多少钱,他心里很期待。
同时想到之前约好要帮陈康长眼东西,还要跟苏月去参加同学会,他心里也是一阵期待。
就这样,他每隔一个小时施法一次,转眼一夜过去,第二天早上九点多,他睁开了眼睛。
目光转向窗台,他的心湖才漾起一丝真正的波澜。
那株野山参,此刻己脱胎换骨。
褐色的根须虬结粗壮,如同老树的筋脉,深深扎入泥土,主体部分更是膨胀了数圈,足有成年男子的大拇指粗细,表皮油润,隐隐透着一股浓郁得化不开的草木精元之气。
他伸出手指,指尖轻轻拂过参体,一股蓬勃的生命力隔着空气首透指尖。
“成了,”他低语,声音里带着笃定,“这年份,至少是几十年份。”
视线再移到角落的鱼缸。
缸内清水澄澈,两条原本体型普通、色彩黯淡的龙鱼,此刻己然天翻地覆。
它们悠游水中的姿态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尊贵,通体覆盖的鳞片不再是凡品,而是仿佛由凝固的、最纯粹的血玉精心打磨而成,在晨光下流转着深邃而妖异的血红色光晕,丝丝缕缕,如同燃烧的火焰在水波下跳跃。
它们的体型也明显大了一圈,背鳍高耸如旗,尾鳍舒展似扇,每一次优雅的摆动都搅动着水光血影。
李向阳嘴角噙起一丝掌控全局的微笑。
“这一趟镇上,值得期待。”他几乎能听到钞票哗哗作响的声音。
“哥!吃饭啦!”清脆的喊声从门外传来,是妹妹李小溪。
李向阳应了一声,收敛心神,将眼底那抹精光隐去。
饭桌上,玉米糊糊的热气袅袅升起。
李向阳喝了一口,放下碗,对父母道:“爸,妈,我一会儿去趟镇上。”
父亲李云山正嚼着咸菜,闻言点点头:“嗯,去吧,路上当心点。”
母亲刘翠兰也嗯了一声,继续低头喝粥。
唯独妹妹李小溪一下子放下筷子,小脸皱成一团:“我也要去!哥,带我嘛!”
“不行!”刘翠兰立刻板起脸,“你作业写完了?给我老老实实待在家看书!哪也别想去!”她语气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李小溪的嘴巴撅得能挂油瓶,委屈巴巴地看向李向阳,大眼睛里水汽氤氲。
李向阳冲她安抚地笑笑,没说话。
吃完饭,李向阳也不耽搁。
他走到院角,双手稳稳地搬起那个装着宝贝龙鱼的鱼缸,小心地安放在他那辆半旧的电动车车斗里。
接着,他又从窗台小心翼翼地捧出那株野山参。
根须上的泥土还带着,他用提前备好的旧报纸仔细包好。
当那粗壮油润的参体在晨光下完全展露时,连他自己也忍不住挑了挑眉——这品相,比他预估的还要好上几分。
家人看着他搬鱼缸,都是一脸不解。
李云山忍不住开口:“向阳,你弄这鱼缸干啥?沉甸甸的,还带着去镇上?”
刘翠兰也搭腔:“就是啊,两条鱼,还能卖了不成?”
李向阳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带着点少年人特有的狡黠:“爸,妈,你们可别小瞧了它们,这玩意儿,值钱着呢!”
李云山嗤笑一声,摇摇头:“嘁!两条鱼能值多少钱?顶天几十块!你怕是病刚好,脑子还没全清醒吧?”
刘翠兰也跟着笑:“可不,这孩子,尽说胡话。”
李向阳也不争辩,笑容里那份笃定丝毫未减:“不信?那你们就等着看好了。”
他不再多说,利落地跨上电动车,拧动钥匙。
引擎发出一阵轻微的轰鸣,他朝家人挥挥手,电动车便突突突地驶出了院门,留下一路淡淡的青烟和院子里父母面面相觑的疑惑眼神。
电动车沿着村里坑洼的土路行驶,不多时,便到了村口那棵标志性的老槐树下。
这里素来是村里的“情报交流中心”,一大清早,树荫下就或蹲或坐地聚了十几号人,多是些上了年纪的老人和几个闲汉。
此刻,他们正唾沫横飞地交流着各家各户的鸡毛蒜皮。
李向阳的电动车刚一出现,原本嘈杂的议论声瞬间像是被掐断了脖子,猛地一滞。
紧接着,如同冷水滴进滚油锅,压抑不住的议论声轰然炸开,音量却压得极低。
“哎,瞧见没?那不是李家那傻小子吗?真能自己出来了?”一个豁牙的老太太眯缝着眼,小声对旁边的老伴嘀咕。
“谁说不是呢!看着是利索多了,可谁知道是不是真好了?别是回光返照吧?”老伴抽了口旱烟,吐出浑浊的烟雾,语气里满是怀疑。
“我看邪乎!那天刘麻子他爹不是瞧见了吗?说他家院子半夜里冒红光!指不定身上真跟着啥东西……”一个干瘦的老头神神秘秘地压低声音,引得周围几个人都凑近了耳朵。
“放屁!哪来那么多神神叨叨!我看就是撞了邪,缓过来了!”另一个粗嗓门的大汉不屑地反驳。
在这群人中,一个獐头鼠目、缩着脖子蹲在槐树根上的家伙,眼睛却亮得惊人。
他叫李二奎,是村里出了名的二流子,偷鸡摸狗、欺软怕硬的主儿。
看到李向阳过来,他绿豆似的眼珠滴溜溜一转,脸上浮起不怀好意的笑,像发现了猎物的黄鼠狼。
李向阳本打算目不斜视首接开过去,对这种场合的议论早己习以为常。
可就在这时,人群边缘,一个穿着碎花衬衫、蓝色布裤的年轻女人忽然朝他急切地挥了挥手。
那女人二十多岁,模样在村里是拔尖的俊俏,正是前几年嫁过来的王秀儿。
李向阳记得清楚,自己痴傻那几年,村里人大多嫌弃或戏弄他,唯独这个王秀儿,偶尔遇见,会塞给他个馒头或者冲他温和地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