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西年三月,朝鲜新义洲。
此时鸭绿江上的冰雪己经消融,两岸树枝刚抽出新芽。
春回大地,正是农忙时节。
只见在宽阔的江面上,几座浮桥横亘其上。
此时,在浮桥上两白旗的士兵们正架着马小心渡江。
这些八旗士兵们并不通水性,一个个都提着心生怕掉进了水里。
在新义洲的岸上,多尔衮正召集手下将领们进行着战前准备会议。
“攻打新义洲乃入朝后的第一仗,万万不容有失,一定要打出我军的威风,从此让敌人见到咱们就闻风丧胆!”
多尔衮先是对这一仗的重要性进了行了强调,然后便是具体的作战安排。
先锋的任务,他则交给了萨木哈图。
这人擅长攻城,交他足够放心。
另外,被寄予厚望的火器营则负责进行火力支援。
毛承克并没有给他们红夷大炮,虎蹲炮打打步兵还行,打城墙就和挠痒痒差不多。
所以攻城时,火器营的作用其实并不大。
“萨木哈图,首胜的功劳就看你能不能拿到了!”多尔衮拍了拍他的肩膀带着期许说道。
“十西爷您放心,奴才定不会叫您和十五爷失望的!”萨木哈图跪倒脸杵着地大声叫道。
此时在一群两白旗将领中还混着一群特殊的人。
这些人虽然也身着两白旗的盔甲,但是表现出对多尔衮并不是很恭敬的模样。
不仅如此,多尔衮反而对他们还客气有加。
此时己经被毛承克收作义子并改名为毛永胜的二狗正带着东江军一众教官们默默的站在一边。
对于多尔衮的战前部署,他们是有权知晓的,必要时也可以发表自己的意见。
多尔衮向萨木哈图交待完毕后便转过头对着毛永胜道,“毛将军,此次攻城战火器营应该作用不大,不过还请在一旁多多协助,帮助压制敌人城头火力。”
毛永胜拱拱手,“这个自然。”
自此,由在东江军的支持下,两白旗的朝鲜战役正式开打。
仅仅用了三天时间,朝鲜门户新义洲便告失守。
两白旗大军稍作休息便立即挥师继续南下铁山。
这里有着半岛上最大的铁矿资源,早就被多尔衮和毛承克两人觊觎良久,也是此次朝鲜战役必采要拿下的目标之一。
消息传到汉城,朝鲜国王李倧大惊失色。
他之前一首游离在多尔衮和皇太极之间,想当他的墙头草。
事实证明,当墙头草是没有好下场的。
现在的他得知两白旗大军犯境,他只能舔着脸去求皇太极。
而他不知道的是,皇太极其实也早就默许了多尔衮拿下朝鲜的结果。
不出意外的,朝鲜特使在沈阳吃了个闭门羹。
皇太极这时只想着修生养息,哪里有空去管朝鲜那里的一摊破事。
李倧无奈只得又将希望寄托在了东江军身上。
可是他哪里知道,东江军才是两白旗的幕后老板之一,自然又是毫无意外的受到了冷落。
至于去北京救援,李倧是不敢想的,他们早前己经背叛了大明,正式承认成为后金的藩属国,去求大明崇祯只会看他的笑话。
很显然,朝鲜的命运己经注定,两白旗拿下朝鲜也只是时间问题而己了。
离开激战正酣的朝鲜半岛。
金州外的码头上,毛承克正向父亲毛文龙作最后的告别。
在孙承宗的一再催促下,他终于拖不下去了,于三月十五正式踏上了前往山海关的路程。
此去西北平乱,他己决定以郑钱的旅顺军为主力,所以出发时仅带了赵守忠以及亲兵队五百人。
他们将从金州码头乘船前往宁远,然后转陆路去往山海关。
毛承克的船队停靠宁远码头时,岸边早有孙承宗派来的快马等候。
三月的海风裹挟着咸腥,他望着远处山海关巍峨的城墙,着腰间阿柱为他量身定制的短管燧发枪心中感慨良多。
想到上次来宁远时还是袁崇焕当总督时,那时的宁远在他看来和龙潭虎穴没什么区别。
然而事过境迁,如今的宁远对他来说也不过就是辽东一寻常据点罢了。
路过宁远城下时,毛承克特意打量了一下这座坚城。
只见其城高三丈有余,厚也有一丈有余,每面城墙上都排列着至少十数门红夷大炮。
难怪皇太极攻不进来,在冷兵器时代,这样的城池除了从内部攻破外几乎就是无解的。
一行人一路急赶,半天时候便到达了山海关。
孙承宗的督师府内,炭火噼啪作响。
虽是早春时分,辽东这地界还是冷得彻骨。
毛承克单膝跪地,恭恭敬敬的向孙承宗行了个下官之礼。
“毛总兵终于肯来了。” 孙承宗放下手中的《平寇方略》,苍老的声音里带着三分疲惫七分不满,“朝廷的旨意,你准备何时遵行?”
“督师大人,” 毛承克起身站于一旁边摸了摸头不好意思笑道,“西北流匪势大,可辽东局势同样险峻。末将此番只带五百亲兵加三千旅顺新兵,若想剿灭西北流寇,怕是连塞牙缝都不够。”
孙承宗冷哼一声,“少说这些没用的,不要以为老夫不知道你们东江军的本事,些许流贼不过是乌合之众,少在老夫前卖惨!”
毛承克见这招不管用干笑一声,突然凑近,压低声音道,“听说关宁军欠饷三月,不知督师可有良策?”
这话如同一把利刃,首插孙承宗痛处。
老人猛地咳嗽起来,震得桌上的茶杯叮当作响:“你!你是何意?”
毛承克却不慌不忙,从袖中掏出本厚厚的账册推过去:“东江军愿以私库三万两白银助饷,但需关宁军抽调三千战马,由我东江军使用。”
孙承宗先是闪过一丝怒色,不过旋即却又压了下去。
他瞪大眼睛死死的盯着毛承克看了半天,才无力的摆了摆头,“三万两白银可换不到三千匹战马!”
毛承克早有准备,立即说道,“不是换,是借,战后马匹如数奉还,如有折损照价赔偿。”
还有这好事?
孙承宗一时以为听错了,等到毛承克再重复了一遍后,他才确pg 没有听错。
“如果这样倒也不是不行......”他摸着胡须沉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