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晚歌第一次骑马,还是骑这种大马,说不怕是假的。独孤刃感受到她身体有些紧绷,心中想笑,这姑娘天不怕地不怕的,居然会怕骑马么?
“坐稳了。”独孤刃露出得逞的笑容,收紧缰绳,在她耳边轻声说,“害怕就抓紧我。”
“我才不会怕。”洛晚歌嘟囔着。
“别怕,我在。”低沉有磁性的嗓音在她的耳边轻轻响起,痒痒的,分不清是耳朵痒痒的,还是心痒痒的。
徐向舟看着那俩人暧昧的样子,翻了个白眼,前两天要死要活的,说什么我不愿意,今天又愿意了?一个哭的死去活来,还大病一场,说什么要封心锁爱,现在跟个娇羞的大姑娘一样是干啥呢?
拿身边的人当猴耍呢?
徐向舟越想越气,自顾自地向前走,徐昭然不明所以,但显然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应该是他强力情敌之一,得重视起来。
两个姓徐的都是气鼓鼓的,扭转缰绳就上路了,独孤刃看两人启程,轻夹马腹,跟着前进。
走了没几步路,洛晚歌就从第一次骑马的害怕中缓过来,逐渐熟悉了这种颠簸的感觉。随后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在这个温暖的怀抱里是怎么回事?
独孤刃没有说话,只是用宽大的披风把她拢在怀里。洛晚歌在温暖的怀抱在逐渐红了耳根,低垂着脑袋,像一只兔子一样缩在温暖的披风里。
“冷吗?”独孤刃看她缩在披风里,柔声问道。
“不冷。”洛晚歌声音很轻。
“嗯,你病刚好,不宜吹风。”
“阿刃哥……”
“叫我阿刃就好。”
“……”洛晚歌感觉眼前发生的事情也有点梦幻,明明前阵子鼓起勇气表白被拒绝,今天怎么突然对她那么好,是有诈吗?师父的朋友真的会这样反复虐她吗?“阿刃……你去杭州吗?”不太习惯这个称呼,叫的有些生硬。
“嗯。”独孤刃耐心回答。
“去做什么呢?”
“暂时不能告诉你。”独孤刃低头看看她,把披风拢地更严实一点,“抓紧了,向舟他们提速了。冷的话告诉我。”独孤刃首起身子,马腹,胯下的马似乎与他很有默契,知道这时候该跑起来。
冬天的风刮的脸生疼,晚歌将自己埋在披风里,只露了个眼睛出来,她第一次出远门,对外面的一切都很好奇。尤其对策马的这个男人好奇。
“阿刃……我以为你不会想见我了。”
风声呼啸,独孤刃听到她的声音,带着些许委屈,隐隐有些哭腔,柔柔地飘进耳朵里,他的心早就软的一塌糊涂,“我想尝试一次。”
“尝试什么?”晚歌抬起头,有些期待地看着他,她的角度只能看到他的侧脸,他的下颌有一些青青的胡茬,一首目视前方的他,低头与她对视一眼,英俊的脸庞上露出很释怀的笑容。
“尝试跟喜欢的姑娘共度一生。”
他本不愿打扰,但是在暗处目视她离开之时,看到两个男子向她发起了共乘邀请,他却嫉妒得不行,他无法忍受其他男子搂她在怀里,哪怕是骑马也不可以。
就这么鬼使神差,他出现在她面前,伸出了手。
送她一程吧,送她到杭州,教会她骑马。
若是此后无缘再见,那也算不留遗憾。
若是还能再见,那就相伴到老,不离不弃。
他不知道的是,洛晚歌就这么在他的怀里蒙圈了,这是什么意思,是自己的喜欢有回应了吗?洛晚歌脸颊通红,她突然想此前在书中看到的一句话“今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是这个意思吗?因为现在飘着小雪,所以现在一起淋雪就算共度一生吗?
独孤刃见怀中之人久久不回应,微微一笑,继续轻声道,“我也喜欢你,很喜欢。”
轻轻的一句表白,在风中飘散。
洛晚歌的心也终于被这一句话击碎,泪水控制不住地流下,哭着哭着又笑了,笑着笑着又哭了。
独孤刃看她流泪,心中有些慌乱,他勒紧缰绳,停了马,低头看她的情况,看她哭的很是伤心,连忙用袖子帮她拭去泪水,“怎么了?怎么哭成这样?”
“没事。我就是太开心了……呜哇!”洛晚歌索性放声大哭起来。
独孤刃有些无措,他没想到,这姑娘怎么哭的更凶了,“别哭了,我在呢。”独孤刃停下马,低头看她肆虐地泪水,轻声安抚,“无论以后发生什么,我们都一起面对,好不好?”
洛晚歌也不知道为什么,泪水就是止不住地流,但是她是开心的,她的心思终于有了回应,她可以光明正大跟他在一起,无论以后会发生什么,都可以一起面对,不用再独自神伤。
她的泪水终于停下,独孤刃见她情绪平复,才重新启程。洛晚歌整个人放松下来,靠在他的怀里,逐渐起了困意。
独孤刃感受到颈窝有清浅的呼吸,低头一看,怀里的姑娘己经睡着,他无奈一笑,略微收紧了怀抱,防止她在行进中摔下马。
这一路上,洛晚歌睡睡醒醒,每次醒来,看到独孤刃就在身边,总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独孤刃会趁着她醒来的时候,告诉她一些骑马的要点,也会让她一个人握着缰绳,尝试自己骑马。
待到夜幕降临,徐向舟和徐昭然停在一处驿站前面,他们二人走的快,这一路上,徐向舟也告诉了徐昭然,那个半路杀出来的情敌到底何许人也,徐昭然这才知道,原来半路杀出来的不是他,而是自己。
徐昭然有些失落,为什么师姐会会喜欢这种大叔款啊?是自己不够帅吗?
徐昭然点了一桌酒菜,也不吃,就光顾着喝酒。没一会就开始进入醉酒状态,“为什么啊?我比不上那个独孤刃吗?”
徐向舟一边吃菜一边等着另外俩人回来,看着小侄子喝的不省人事的样子,也懒得理会。
可爱在帅气面前一文不值。
当独孤刃和洛晚歌到达驿站之时,己经圆月当空,徐昭然被丢回房间,此刻己经呼呼大睡。徐向舟在驿站点着灯,等他们二人,等到他都有点犯困了。才看到两人一身霜雪走进来。
洛晚歌笑的憨憨的,冒着傻气,独孤刃还是还是原来那副淡薄的神色,只是两人对望时,眼中有止不住的温柔笑意。
徐向舟翻了个白眼,准备翻桌审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