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微臣,殿下开府,微臣特地送来贺礼,恭贺殿下”
赵和抬了抬手,身后出现了几个小厮抬着一个箱子走了进来。
“这些是什么?”
宫行徵站起身来饶有兴致的走到赵和的面前问道。
“这些是早年微臣看过的一些书籍,都做了标注,听说皇上下旨让殿下一同到上书房学习,这些对殿下应当有帮助”
赵和打开箱子,从里面拿了几本有些古朴的书起来给宫行徵看。
“有劳了赵大人了,不嫌弃的话可以留下来喝杯薄酒”
宫行徵的眼神好像有些失落,她兴致缺缺的朝着赵和说道。
“不了,殿下,皇上还等着微臣入宫议事,微臣先行告退”
赵和自然看出来了宫行徵的失落,他皱了皱眉,朝着宫行徵拱手一拜转身离开。
直到赵和走远,今天这个开府宴应该差不多就结束了。
“把这箱子送到本王院子里。”
宫行徵命人把大臣送来的贺礼全部盘点一下放到库房里,又唯独让人把赵和送的书给搬到了自已的院子里。
国公府内,赵和来找了宋道之,那些书是宋道之让他送给宫行徵的。
“老师,我今天将那些书全部送给了那小王爷,但是她看起来不太满意的样子。”
赵和站在宋道之的旁边,给他磨墨。
“子恒,你信不信老师”
宋道之正在练字,他拿着上好的狼毫毛笔蘸了蘸墨,提笔写下了一个隐字。
“子恒自然是信老师的”
赵和点点头恭敬的说道。
“那这个字儿,送你了”
宋道之看着旁边这个傻小子,突然嘿嘿一笑,把那个隐字送给了赵和。
月落乌梢,宫行徵坐在书桌前看着赵和送来书,不愧是状元郎出身,涉猎广泛。
这里的书不仅有政治文学,也有军事谋略,很多地方都批注了自已的心得体会,对自已也是大有帮助。
她其实看了不少书,前面都是母妃教她的有些晦涩难懂也还能解答,后面母妃去世,嬷嬷承了母亲的意愿也教了不少。
人人都说她母妃是浣衣局的贱婢,只有她知道,她的母妃文武双全,是有大智慧的女子,可惜这样的女子还是逃不过紫禁城的雀罗门。
宋若羽站在阴影里,她看着从窗户缝隙里透出来的烛光,还有那个端坐在书桌前看着书的身影,她将手中的锦盒放在窗台上,随后纵身一跃,消失在了黑夜中。
直到颂雨他们来提醒,已经子时的时候,宫行徵才将手里的书放下,她来到了窗边本来想将窗户关上,结果抬手的时候就看到了窗台上的锦盒。
“这是?” 宫行徵喃喃自语的把那个锦盒拿了起来。
打开一看,里面放着一个压金刺绣的浅青色香囊,正面修着飞鹤流云锦纹,反面是两只……戏水鸳鸯?
宫行徵“啪”的一声把盒子盖上了,她送香囊给自已,还在上面绣了鸳鸯,这是什么意思。
香囊是女儿家的贴身之物,北齐朝女子若有中意之人可以送香囊给对方表明心意。
宫行徵将锦盒抱到床榻上,她又打开看了看,把香囊拿出来小心翼翼的放好,然后才看到盒子下面还有一张纸条。
她打开一看,发现纸条上只有五个字。
“送你的贺礼”
宫行徵都被气笑了,她把纸条揉成一团,这人来都来了,居然放下东西就走了。
这一遭之后两人有半个多月都没有见过对方,不仅如此,宫行徵这半个月连王府的门都没出过。
直到这一日,王府的管家突然战战兢兢的跑了过来。
“怎么啦?”
宫行徵坐在院子里看着逗着颂雨她们买回来给自已解闷的鸟,看着他慌慌张张的样子好奇的问道。
“回殿下,皇上来了”
管家擦了擦额头的汗,朝着宫行徵低声说道。
宫行徵到正厅门口,看到了宫行砚身穿常服坐在主座之上。
“臣弟参见皇兄,皇兄今日怎么得空来看小弟了”
宫行徵好像很高兴一样,笑容满面的小跑进大厅里朝着宫行砚行了一礼。
“肃王,你可知罪?!”
宫行砚看着宫行徵傻不愣登的样就有些来气,他“咚”的一声将手里的茶杯放下,冷声说道。
“臣弟…臣弟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请皇兄明示”
宫行徵吓的跪在地上,又几步上前拉住宫行砚的衣袍惊恐的说道。
“朕之前说过,长兄如父,肃王也要和其他皇子一样去上书房学习,前些日子你受了伤,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
“现在呢?上书房的人跟朕说你这半个多月没有一次去过?你是想要抗旨吗!”
宫行砚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表现的真的好像一个为了幼弟成才操心的兄长。
“皇兄恕罪!并非臣弟不想,太医说那毒伤了臣弟根本,需静养才行,”
“再者,臣弟愚钝,此生也并无其他志向,只愿在皇兄的庇护下安然余生,请皇兄成全!”
宫行徵跪在地上磕了头,这话说的意思就是,我受伤了,我不想读书了,我就想躺平,你就当多养了个米虫,别让我去了。
她不知道宫行砚是真生气还是假生气,但该说的还是要说。
“起来,朕知道你是为了救朕才会伤了身子,但朕圣旨已下,君无戏言”
宫行砚挑了挑眉,他叹了口气把宫行徵扶了起来。
“这样吧,传旨,肃王违抗圣意,杖责二十,禁足七日”
宫行砚摆了摆手示意下面的人去传旨,权当是成全了他的上一道旨意。
“谢皇兄成全!”
宫行徵朝着宫行砚一拜,她就知道宫行砚来了就没安好心,感情心情不好要找个人撒撒气,父皇留了个免死金牌,杀又杀不了她,就来找茬。
宫行砚喊了人来,直接在王府打的,王府门打开着,没过多久大家都知道了,肃王爷因为生性愚钝又伤了身子,不愿上学,皇上恨铁不成钢打了肃王。
这事情一传出去,所有人都在骂宫行徵烂泥扶不上墙,以后皇室又多了一个纨绔米虫,又赞美皇帝是仁义之君,对待手足尽心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