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都没有大事发生,我的心也逐渐平静下来。
阿兰恢复的很快,他的身体素质不是一般的好,才几天就已经能够自已坐起来了,但是话还是说不利索,医生说那一下撞到脑子了,那里恢复的是最慢的。
闲来无事,我想多去问问阿兰有关月台的事,最近有一批货物要从那边过来。
“呼……”
连续工作了好久,感觉腰酸背痛的,我简单活动了一下,目光却不小心瞥到了温明德。
最近科长怪怪的,以前不管是那个科员来找他,他都是一副笑盈盈的样子,但是现在他的状态很不对劲,别人和他说话他好久才会反应过来,整天都是心不在焉的状态,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也想过会不会是上次那个女孩过来和我说话被他听到了,不过他上次但是没表现出什么异常。
科长平时对我们很好,像是我们的老师一样,我对他的建议也听得进去,也很感激他,所以我打算找个空闲时间去问问他,不然的话一直这样可不好。
“等等,星科员。”忽然有人叫我。
我刚动的步子又停了下来,转头一看,原来是科长。
“哦,科长,你找我有什么事吗?”我走到他的位置。
他的工位很整洁干净,东西很多但是井井有条,就和他本人一样,每次来这里眼睛都会被洗一遍。
“那个……”他似乎在犹豫,“我能问你点事情嘛?不是公事,私事。”
“私事?什么私事?”我转头一想,该不会是那女孩的吧。
“那个,有关小令的。”
“小令是谁?”
“就是那天和你说话的那个女孩!”他干脆直接说了,“我……我想知道你们说了什么!”
“这个嘛……咳咳。”
这下我比他还犹豫了,她可是叮嘱我不能说的啊,但是面前的是我的科长。
我陷入了两难,以那个小令的话来看,他们之间的关系暧昧不清,一旦说不好估计都会聊崩。
“那个,科长啊,她当时只是过来问了我一些工作上的事,这个我和她的地任务清单上都有吧,你应该也可以查的到,最近有一批货物过来,需要应物科和地概科共同负责。”
“真的吗?你真的没有在骗我?”很明显他也知道我说的话有理,“但是当时你们的那个样子怎么看都不像工作吧?”
“哦,是这样的,当时任务接的比较匆忙,可能她当时的工作也很重要,所以过来的时候心情有点激动。”我眼睛看向一边说,“不过已经完成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半信半疑地看着我,我始终不和他对视,因为我不擅长撒谎,所以我现在面红耳赤的。
许久,他才松下心对我说:“行了,去忙你的吧。”
得到允许后我马上离开了。
“呼,差点就露馅了。”我擦了擦汗,“他们的事就由他们自已去解决吧,我只是一个小科员,不参与感情纠纷。”
片刻后,我来到了医疗科,阿兰看到我之后也垫起枕头坐了起来。
“你……你来…了。”他口齿不清地说。
他现在已经能说出一点话了,我感到非常欣慰:“阿兰,感觉怎么样?”
“好……好多了。”他看向我后面,“小……小姐……?”
“哦,你说艾丝妲啊,我今天没叫她来,是因为我有一点事儿想问问你。”我端坐在他面前。
“事儿?”
“就是月台啊,你知道月台那里发生什么事了吗?”
听到月台,他的表情不再镇静,有些慌乱起来,他支支吾吾地问“你问这个做什么?”
“哦,别误会,没有别的意思,只不过我之前整理文件的时候,发现月台将迎来重新开放后的第一批货物,加上最近空间站有关月台的传闻闹得是沸沸扬扬,处于一点自已的私心和好奇心,我就想来问问。”
他眉头紧皱,我的话让他感到了为难,不过没关系,我也不指望他告诉我太多。
“没事的阿兰,我也不多过问,就是他们说的防卫科为了阻拦星核猎手离开,有很多人死了是不是?毕竟有浓重的血腥味。”
“没有,我和你说你可别说出去。”他否认道,“当时准备抓住星核猎手时,半路突然杀出了另一个人,他很奇怪,应该是「毁灭」命途的宇宙疯子,应该是听说空间站出了乱子,想来践行毁灭的意志,他冲破空间站的防线,以自身的血作为武器和我们发起进攻,虽然我们成功击杀了他,但是星核猎手也趁乱跑了,我们的人也受到了重创。”
说到这他又激动起来:“明明我们在网络上交手输了,在现实中本以为有一战之力,没想到又再次落败,真是,不甘心啊!”
“你们明明都这么努力了,黑塔女士还把科员赶出空间站,真是令人可惜。”我惋惜地说。
“你在说什么,什么科员被赶出空间站?谁说的?”他脸上的震惊毫不掩藏。
“就是毕淼啊,他说防卫科黑塔女士看到你们无法抓住星核猎手,一怒之下把你们全部逐出。”
他眼底闪过一道精光,我没有注意到,他悲痛地说:
“空间站,我们服从空间站的一切安排。”
“你们还真是对此尽心尽力啊。”
这是真话,之前的防卫科对于空间站是绝对的忠心耿耿的,因为这里不仅是他们的家,更是他们的信仰。
“没什么,这只是我们应该做的。”
“那按照这样,你是不是伤好了以后就会离开了。”我突然想到。
“嗐,走就走吧,宇宙这么大,还没有我的容身之所吗?”他乐观的说
“不是,如果你真的走了,你觉得艾丝妲会难过多久。”
“小姐……”听到艾丝妲的名字,他的脸上也浮现了柔情。
“小姐的话,我不希望他会为我的离开而感到伤心,相反,她还要高兴呢。”
我知道他的意思,但我依旧保持着沉默。
他继续说:“等我走后,这里有会来一批人,他们会比我更强,手段会更加丰富,他们会比我们更好保护空间站的安全,届时,他其中一个人就能顶十个我,人数也会比现在多,空间站得到了更好的保护,你说,该不该开心?”
“你真的觉得她会这么想吗?”
“所以说啊,就要你们这些好朋友来安慰她了。”他笑了笑,“我是一介武夫,不会说话的技巧,离别时说的话我也不太清楚,你们却可以,你们能在她身边给她温暖,而我只需在旁静静待着就好。”
“你说这种话是什么意思?在交代遗言吗?!”我有些恼怒。
他但是不在意:“你我都心知肚明,一旦有人被逐出空间站,一辈子不得再踏入,也许是最后一面也不一定。”
我哑口无言,他说的是事实,但是我又悲伤地说:
“你又怎会知道下一批人比你更好。”
“那不是还有毕哥嘛,我听说了,他当上代理站长了,也就是说防卫科招人由他来进行,毕哥的看人眼光你还不清楚吗?”
“呵,你还说你不会说话,你都给我整不会了。”我苦笑着说。
“这只是我内心的一些想法而已,而且最近闲着无事我也有在看书的哦。”他指了指桌子上的一大堆书。
“行了,那你继续看吧。”我站起身,“我还有工作,先走了,下次我找艾丝妲过来看你。”
“行。”
我拉上病床边的帘子,随后走到医生的位置。
“乔科员?”我看他这么专注地在写东西,试探地问了问他。
他一听到我的声音,立马用手盖住了,头朝前方问:
“请问你有什么病吗?”
“不是我,是阿兰,我想知道他什么时候能好。”
“按照他这个恢复速度,最多两个月就能好了。”
我深呼吸一口气,缓缓地走了出去,然后“咔哒”一声还上了门。
我回到工位上,心态受阿兰的影响,状态明显不在线,连科长来了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