貊泽有苦说不出,最后只能咽下:“我知道了。”
毕淼微不可察地点点头,然后走到了我面前。
他眉头一皱,随手一拍就把我周围的黑雾拍散去,然后又将昏迷的我接下,轻轻地放在地上。
他粗略地看了眼就放心许多:“还好没死。”
接着他神情凝重,在他现在的状态下,我的身体情况暴露无遗,我腿上的伤自然逃不过她的眼睛。
“怎么会伤得这么重?”
他回头问貊泽:“你刚才是不是对她太残忍了?”
“你指的是哪一方面?”貊泽应付过去,现在他不想和毕淼说一句话。
毕淼又看了许久,确认他没多做什么后又伸出两指抵住我的脸。
他慢慢移动我苍白的脸,试图从中找到他想要的,但他一直未解开的眉说明了一切。
“……”他叹了口气,但还是想确认内心的猜想。
“你,去把她送到医疗科去。”毕淼说。
“知道了,真麻烦!”
貊泽随手一招,一团黑雾便汇聚在一起拖起我往医疗科的方向慢慢行去。
终于,结束了。
貊泽狼狈地站起来,然后迅速用黑雾作掩护消失在了这里,不给毕淼一点询问的机会。
毕淼:“……”
等到这里彻底安静之后,毕淼也解除了命途技能,霎时间吐出了一口鲜血。
“噗!”
他的脸色在那一刻变得惨白,就连气息都虚弱了不少。
“咳咳咳!”
随手擦点嘴角边的血,他扶着东西想要就此离去。
临走之时,他还回头深深地看了某个地方,然后对那边说:
“既然你已经换主人了,那就好好对她,不然的话我就把你送回去。”
说完之后他又咳出了一口血,然后就这样退场。
当战斗的灰烬消散之时,一小团黑雾从某个角落窜出,蹦蹦跶跶地又躲到了某个地方。
“……”它模糊不清地吐出几个音节,不知想表达什么。
……
次日,基座舱段的科员们虽说休息,但还是按照时间来到了自已工作的地方,但是,一来时的景象就令他们大吃一惊。
破碎的前台,转移的工位,以及地上的划痕和残留的气息,都说明这里发生了一场极其激烈的战斗。
大家有一些还是惊慌失措,但是大部分都冷静对待,还有一些第一时间向上面汇报,让他们来处理。
最先到达的就是温明德,他是应物科科长,是基座舱段最有威望的人。
“科长,这是怎么回事啊?”一位女科员害怕地问。
温明德到底是一位资深的智识行者,没有像他们一样惊慌失措。
他蹲在柜台边观察许久,脸上的表情渐渐复杂,接着他顺着自已眼睛带给他的线索走到了我昨日昏迷的地方。
“科长,又发现吗?”
“我现在能确定,这是巡猎行者与不知名行者之间的战斗。”
“什么叫做不知名行者?”科员好奇的问。
温明德沉吟道:“这个人给我的第一感觉是毁灭行者,但是我的力量无法进一步探索,说明他的力量比我强大许多,他又是智识行者?”
“您的意思是他是双命途行者?这不可能吧!”科员失声叫道。
“确实不可能。”温明德心里也有震惊,“但是,如果此人用了特殊的手段可以走一条命途却使用两种命途的力量倒也不是不可能,但是,这种方法真的会有吗,之前我没见过。”
看到科员害怕的神情,温明德又轻松地说:“不过大家也不用担心,我还是偏向这个人是智识行者,这样的话他有这个手段也不奇怪了。”
大家都纷纷松了一口气,温明德也慌的一匹,他刚才是胡说八道的。
什么手段?根本不可能有!一天命途两种力量,行者力量就会冲突,到时候的命途反噬只会让人暴毙而亡。
其实「令使」或许有这种力量,但是就这样的大人物来到空间站会来打架吗?而且如果真的是这样,起码会有两位令使吧,这样的话破坏程度怎么可能只有一点?
他不说真相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恐慌,毕淼的元宇宙还没用呢,如果因为这个导致计划搁浅,他会很遗憾的。
温明德在空间站待了这么久,这个元宇宙深深吸引了他的兴趣,所以他不能让一切的可能性发生。
“大家让让,防卫科调查。”
大家闻声望去,原来是阿兰。
自从毕淼回来后,阿兰的气色好了不少啊……
“无关人等,离开此地,别影响防卫科工作,谢谢配合。”阿兰礼貌赶人。
大家都心领神会,纷纷交谈着去往别的地方,整个基座舱段又只有阿兰和温明德两人。
科员们走后,阿兰没有第一时间进行所谓的调查,而是随便找个地方坐下,眉宇间尽是疲惫。
温明德见状奇怪地问:“阿兰,你不是要调查吗?”
阿兰随口说:“我昨天就知道了。”
昨天阿兰还在空间站里到处转悠,监控都已经被貊泽影响了,所以为了貊泽,他把整个空间站都跑了一遍。
找着找着,他突然听到了模糊的打斗声和感受两种命途对抗,但由于离得太远,找了很久。
就在他即将摸到基座舱段时,又听到了歇斯底里的一声尖叫,尖锐程度让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声音,不会是貊泽吧……”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这才到空间站多久,就出了这种事,这不是把毕淼的脸按在地上摩擦吗!
而且能让貊泽这样,对方少说也有几人,不然就一个人的话不可能让他如此凄惨,所以,他陷入了两难。
就在他纠结要不要通知黑塔女士之时,眼前突然闪过一个黑影,而且后者还把他给提走了。
阿兰警惕地护住自已,却发现这满身是伤的紫袍男人是貊泽。
接着,两人回到主控室之后,阿兰就从貊泽口中得知了事情的经过,没办法,阿兰就哄了貊泽一个晚上,貊泽才说自已原谅毕淼了。
“你怎么知道的?我们可没听到一点动静啊。”温明德挑了挑眉,戏谑地说。
阿兰当然知道他的意思,所以苦笑着摇摇头说:“你看我真的像这种人吗?”
“也是……所以发生了什么事?”
阿兰想了一下说:
“昨天貊泽抓到了两个入侵者,虽说把其中一位打成重伤,但是自已也被另一位偷袭导致受伤,为了避其锋芒,就暂时撤退。”
“所以我可不可以理解为貊泽一打二打不过?”
“我还没说完啊……一开始貊泽是压着其中一位打的,但是另一个不讲武德,竟然开始干扰偷袭貊泽,而他们的力量结合在一起又特别克制貊泽,所以一换一也不算太亏。”
“那后来呢?”
“后来啊,毕哥恰好路过此地,替貊泽挡了一招才让貊泽找到机会再度将其击败。”
“那为什么这里一点血也没有?”温明德接着问,“他们是谁?”
“这就和貊泽的手段有关了,我在此就不多说了,至于那两人嘛……”阿兰想了想说,“应该是导致之前任务管理器失效的人。”
“那这人不是星核猎手吗?”
“你怎么知道星核猎手没有帮手?”
“好吧……”温明德看了看现场继续问,“他们来的目的是什么?”
“你问我我问谁去?”阿兰翻了个白眼,“我又不是星核猎手,又不知道他们的计划。”
“那这么说来情况还是不明朗。”温明德撑着下巴说,“那两个人呢?”
“哦,杀了,扔了。”
“扔了?”温明德有些无法理解,“他们身上没有重要的信息吗,就这样杀了?”
“你的意思是对方抱着必死之心和你拼命,你还要把人家活捉了?”阿兰淡淡反问。
“好吧。”
“还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阿兰大方地说。
“没了,谢谢!”温明德问完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阿兰彻底放松下来,他扶额苦笑道:“胡说八道真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