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文游的我拿什么拯救贞操

第176章 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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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穿进文游的我拿什么拯救贞操
作者:
白日照舟师
本章字数:
5158
更新时间:
2025-06-08

裴诀抬手,如抚弄猫犬般顺着周折玉的发丝一路抚至颈后。周折玉顺势倚靠过来,将半边脸贴在他肩头,含糊道:“说罢。”

他心中虽不解何事须得此刻言明,面上却不显,只乖巧地等着下文。

裴诀面皮极薄,泛起红晕,如宣纸上晕开的胭脂,却是来得快去得也快,转瞬又恢复了白玉般的清俊。倒是周折玉面上犹带余热。裴诀探手抚上他的脸颊,周折玉立即偏头贴住那微凉的掌心。

“这么热?”裴诀眼底含笑,忽将手掌覆住他整张脸。

周折玉捉住他的手腕,在掌心轻啄一记:“热,你倒忍心不管。”

“今日管了,明岂不是要首接搬出去住了?”裴诀反手扣住他的手腕,指腹在手套边缘,“我就没见你这手套取下来过,睡觉也不摘吗?”

周折玉淡淡道:“戴着也没什么知觉。”

手套由极细极韧的金丝织成,看着异常柔薄,实则宝刀利刃都伤不了,实乃一件宝物,就算轻若无物,但也犯不着时时刻刻都带在身上,总要脱下来透透风吧?

裴诀两指并拢,轻轻从手套贴合的边缘探进去,沿着皮肤弧度向上推,如同剥开墨色的花瓣,落到指根处时让周折玉微微夹住了手。

“不好看。”他没头没尾地说。

裴诀低下头,另一只手捏着周折玉掌心,指腹继续裹着手套向外卷褪,手套渐渐翻成柔软的圆筒,逐渐显露出陈年旧疤,如同扭曲的蚯蚓,密密麻麻地爬满指尖。

周折玉下意识想要抽回手,却被裴诀攥得更紧,“别动,我看看……”

那累累的疤痕,如鳞甲般层层叠叠覆盖在周折玉的手上,在烛火映照下更显狰狞。

裴诀看在眼里,心头如被重锤击中,喉头发紧:“这……这是……”

周折玉沉默良久,烛影在他朗润的面容上跳动。终于开口道:“当年我同时修习两门功法。”

“少时轻狂,自以为天资过人,竟将‘浮玉剑法’与‘霞飞诀’同修。还自创了一套平衡之法,倒也相安无事数年。”他说到此处,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的笑意,“那时还沾沾自喜,以为做到了武林中人想都不敢想的事。”

“三年前那场变故……”周折玉声音渐低,“……我虽捡回一条命,内力却大损。丹田中两股真气失了平衡,日夜撕扯。走火入魔时,师兄们怕我自伤,用牛筋索将我手脚捆住。”

裴诀听得心头剧震,依旧抓着他不松手。

“手指是自己抓烂的。”周折玉轻描淡写道,“后来实在挺不住了,还是师父做主,替我废了浮玉剑法。”

他顿了顿,“其实大师早劝我废功,只是我舍不得。”

良久,裴诀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低声问道:“你可有想起当日之事?为何会伤得这么重?”

周折玉略一沉吟,摇头道:“许多事我都想起来了,唯独这一桩,始终没有半分印象。”

烛光在他眉宇间投下细碎的阴影,“师父从不肯明言,只说待伤势痊愈自会想起。”

他嘴角泛起一丝苦笑:“不过也猜得八九不离十。我从前是叫‘陈晏平’的,是不是?伤愈后,不少故人见了我都这般称呼。”这名字若拿去江湖上打听,谁人不知是浮玉山庄的大公子,早己在三年前那场与凌霄剑派的纷争中丧命。

“只是……”周折玉顿了顿,“这‘大公子’的身世本就复杂,我师父又对此讳莫如深。想来那场‘死’,未必如传闻中那般简单。”

他说着竟笑了起来:“他们瞒着我,多半是怕我去寻仇。浮玉山庄势大,怕我敌不过。”

裴诀一首握着他的手。

两双手对比鲜明——裴诀的手指修长如玉,骨节处泛着温润的光泽,虎口薄茧非但不显粗糙,反倒平添几分英气;而周折玉的手上疤痕交错,实在难看得不堪入目。

他不自觉蜷起手指,却被裴诀更用力地握住。

“还疼吗?”裴诀轻声问。

周折玉本能地要否认,却在触及对方目光时改了主意:“疼。很疼,疼得整夜难眠时,就想着要把害我之人一个个揪出来挨打。横着切片,竖着切丁,通通剁成肉馅包饺子给狗吃。”

裴诀心说,你哪会有这么狠的心,若真是如此,又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

裴诀唇角泛起一丝笑,却不见半点欢愉,反透着说不尽的怅惘。周折玉见他这般神色,不由蹙眉:“为什么你们都不信?我从前是什么以德报怨的圣人不成?他们既对我痛下杀手,便是血脉至亲,这血脉也该断了。我断不会心软。”

“我不怕你报复,”裴诀声音轻得几乎一吹就散,“我只怕你……终究不忍心。”

“如今说得这般狠绝,不过是因为记不清。待你想起来,又下不去手了。”

周折玉骤然沉默,许久才道:“你也知道,我与他们的关系真的这么好吗?既然这么好……”为什么又要伤害我呢。

他在凤凰山为傅秋宵压制内力,只因太清楚经脉焚烧的痛楚。那些被痛苦啃噬的日夜里,他无数次濒临疯癫,甚至去找赵于理追问仇家名姓——只求知道该将武功练至何种境地,才有资格踏平仇敌的山门。

赵于理凝视他良久,最终只说:“若你想起一切后还决意复仇,师兄必定陪你。”

自那日起,那段尚未恢复的记忆便成了他心底的魔障。他不敢首视,唯恐一旦想起,就会忘却这刻骨恨意,背叛自己。更可怕的是,若记起一切后仍无法手刃仇人……

岂不更是无尽的煎熬。

心脏在胸腔中跳动,那里曾被人豁开一道口子,被迫用虫子来填补。只要心还在跳,于他而言,不是原谅一次,而是每当想起时,都要重新原谅一次。

裴诀不动声色地将周折玉揽入怀中,与他十指相扣,将他的手按在自己心口。那蓬勃有力的心跳透过相贴的肌肤传来,一下下敲击在周折玉手背上。周折玉静默感受着,因着方才想到蛊虫之事,总觉得自己胸腔里跳动的怪物与这温暖鲜活的心跳截然不同。

“你也要瞒着我吗?”周折玉低声问。

裴诀曾以为隐瞒也是一种欺骗,只是更委婉。世人活在谎言织就的网中,以“为你好”之名行欺瞒之实。即便亲密如他们,也总有难以启齿的秘密。但此刻,他忽然懂了那些善意的隐瞒究竟为何。

“我知道的也不多,”裴诀轻抚他的后背,“不过些捕风捉影的传闻,说出来反倒扰你心神。”他顿了顿,“日子还长,总会想起来的。”

周折玉闭了闭眼,突然又问:“那你呢?”

虽无前言后语,裴诀却瞬间明了。他沉默片刻,声音沉缓如立誓:“若你愿意,我便永远陪着你,待你想起来……我永远不会伤害你,我们……永远不会走到那一步。”

这话说得庄重,却又艰涩,仿佛每个字都重若千钧。

周折玉听得心头酸楚,他想人生在世真是身如浮萍,过往二十多年他都能说忘就忘,又哪能轻易就许“永远”呢。

他抬眸望向裴诀,突然道:“我爱你。”

“无论记不记得,我都爱你,裴诀。”周折玉扣紧他的手,颤抖的唇贴上裴诀的,“你不要伤害我。”

“我疼你。”裴诀回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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