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造化弄人,还是命该如此!
过了几年,那女子犹如春日里盛开的花朵,娇艳欲滴,很得宠,而且与宫中另一个妃子同时怀了身孕。
皇帝闻此喜讯,龙颜大悦,并慷慨地许下诺言,谁如果能够先生下皇子,便立她为皇后,皇子即被册封为太子。
这原本是天大的荣耀与希望,然而对那女子而言,却成了无尽的失落与绝望。
她四处打听,得知另一个妃子怀孕的时间比自已长,这也就意味着,即便她能顺利生下孩子,也不可能当上皇后,她的孩子也与太子之位无缘。
这残酷的现实如千斤重石,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她在宫中如疯了般又哭又闹,声嘶力竭地表达着自已的不甘与愤怒,口口声声不愿屈居他人之下,仿佛要将所有的委屈与痛苦都宣泄而出。
而那位少年,此时已长大,他目睹着这一切,心如刀割。
他看着女子那痛不欲生的模样,心中充满了深深的怜惜。
于是,他苦思冥想,终于想出了一个狸猫换太子的计策。他暗中联络稳婆,用一只剥皮的狸猫换走了对方生的皇子,并将那无辜的孩子交给了一个宫女,让她将其溺死。
他的计划进行得十分隐秘且成功,那个妃子因此事,被皇帝打入冷宫,从此失去了往日的荣光与地位。
然而,命运似乎总是在不经意间给人以反转。
那宫女心地善良,无论如何也不愿害死无辜的皇子,于是她便悄悄地将皇子交给了太监总管,让他将其偷偷带出宫,送进了八王府。
七年后,偶然的机会,他得知了那皇子没死。
为了追问当年皇子的下落,他酷刑逼迫宫女说出真相,然而那宫女却坚守着秘密,始终不肯透露半句。
最终,愤怒至极的他,失去了理智,将宫女活活打死,并为了斩草除根,将打入冷宫的妃子一把火烧死,仿佛要用这把火,烧尽所有的罪恶与过往。
二十余年光景,宛若白驹过隙,转瞬即逝。
当初被送入八王府的小皇子,在命运的安排下,阴差阳错地登上了帝位,成为了万人之上的君主。
而那个死里逃生的妃子,更是将当年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到了开封府。
一边是帮助自已的至交好友,一边是国家律法与正义的天平,开封府尹陷入了深深的矛盾与挣扎之中,左右为难,不知该如何是好。”
说到这里,赵宗实缓缓停在了郭槐的面前,眼神中闪烁着深邃的光芒,仿佛要将一切都看透。
“这个故事熟悉吗?”
郭槐闻言,脸色微变,冷哼一声道:“哼!郭槐没心思听世子在这里讲故事!娘娘还在等着我!”言罢,他便转身欲走。
然而,赵宗怎能就此放过他,他的话语如同锋利的刀刃,再次刺向了郭槐的心:“你难道不想知道,那个少年和那个少女的最终命运吗?”
听到这里,郭槐的脚步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他转过身来,目光中透露出疑惑与不安,“难道世子还能未卜先知不成?”
“真真假假,谁也说不清楚!”赵宗实感叹了一句,继续讲述。
“后来尽管那个太监口若悬河,但真相是掩盖不住的。
最终,那太监为了保全那女子的性命,不得不咬紧牙关,承认了所有罪责。
然而,他所不知道的是,那宫中的女子,为了自保,竟在重回皇宫的妃子面前,将罪名全部推给了太监,自已则如同一只狡猾的狐狸,巧妙地躲过了这场劫难,最终在繁华的皇宫中安稳终老,享受着那用他人牺牲换来的宁静生活。”
“哈哈,咱家可不会像你那故事中的太监一般,落得个身败名裂的下场。而且,咱家行得正、坐得端,又何来罪名一说?”
郭槐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试图用这笑容来掩饰内心的慌乱与恐惧。
“郭槐,你真当以为,这件事能被深埋地下,永远不见天日吗?其实,包大人一直在暗中偏袒于你,否则,你焉能至今逍遥法外?”
“荒谬!他包拯偏袒于我?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郭槐怒目圆睁,脸上写满了愤怒与不屑,仿佛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你好好想想,若是包大人真的铁了心要查办你,他选择动用了大刑,你又是否有把握能够咬紧牙关,守口如瓶?”
“笑话,我何惧之有!”
“那若是包大人用那少年和少女的故事作为筹码,来威胁你呢?你又能如何?”
赵宗实的话语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郭槐的心上,让他的心神猛然一颤,眼中第一次出现了慌乱。
“我了解包拯的为人,他行事光明磊落,绝不会用如此卑劣的手段来威胁于人!你休要在此胡言乱语,蛊惑人心!”
赵宗实深吸了一口气,“果然如包大人所言,你不愧是他的知已,如此了解他的秉性。”
“哼!”郭槐冷哼一声,并没有否认。
“他是不会,但我会!”赵宗实的声音突然变得冷冽如冰。
“你!你敢威胁我!”他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瞬间炸毛,却又无处可逃。
“不是我威胁你,而是这件事必须有个了断!而且,这个结果还要是皇叔希望看到的!”
赵宗实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威胁,几分不容置疑,仿佛是在告诉郭槐,他已经没有了选择的余地。
“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难道不够明确吗?死的郭槐要比活着的更有用,更好用!”
听到这里,郭槐紧紧地握住了拳头,指甲几乎要穿透掌心,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不甘与无奈。
他深知,自已已经陷入了绝境,再也无法回头了。
他最后深呼出胸中的浊气,像极了斗败的公鸡。
“你想让我做什么?”郭槐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沙哑,几分疲惫。
“承认罪行,让皇叔母子他们相认!我可以保全那个少女,让她以后至少衣食无忧。”
“呵呵——我怎么能相信你说是真的?”郭槐面带不屑地扫了他一眼,但眼中的慌乱却出卖了他内心的动摇。
赵宗实想了想,自已的身份确实有些尴尬,要是八贤王说出这句话,信服度还算可以。
突然,他想到了什么,将八贤王送的匕首从左腿抽出,那匕首寒光闪闪,吓得郭槐往后一退。
“你想做什么!”
“这是太祖皇帝送给八贤王的匕首,我对着太祖皇帝发誓,若做不到,我不得好死。”
听到这里,郭槐半信半疑,最后深吸了一口气。
“我信你!没想到我竟然栽在你的手里。你很好。”
“哈哈,郭公公,其实我挺佩服你的,在感情上,你才是真男人!”
郭槐笑了笑,那笑容中带着几分苦涩与释然,并没有说什么。
他缓缓地朝着宫殿的方向跪了下来,那背影显得异常的孤独与凄凉。
“娥妹,我要食言了,你以后照顾好自已。”郭槐的声音低沉而深情,如同秋日里落叶的低语,带着无尽的思念与不舍。
说完,他大喊一声:“包黑子!我认罪了!”那声音在空旷的室内回荡,如同一声惊雷,宣告着这件事的终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