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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黑石降将的狂笑还未散尽，城头上的气氛便己凝固。
“太子？”苏妄重复了一遍，尾音微微上扬。
他身后的王德攥紧了拳头，手臂上青筋暴起：“好个太子！竟敢勾结外敌！”
斥候的血还在地上，温热的土豆香味似乎也被这血腥气冲淡了。
不等苏妄再问，一名负责城防的校尉连滚带爬地冲上城楼，面无人色，声音抖得不成调：“殿…殿下！不好了！城西…城西十里外，发现大股烟尘，旌旗蔽日，初步探查…至少五万敌军！正向燕州城压来！”
“什么？五万？！”王德失声。
连郭嘉手中的羽扇都停顿了一瞬。
戚继光眉头紧锁，一步上前：“主公，来得好快！怕是那降将所言非虚，黑石王国此番是倾巢而出，还裹挟了其他部落。”
话音未落，城下传来一阵骚动，随即是凄厉的号角声。
一名嗓门洪亮的骑士策马来到城下百步之外，身后跟着一队打着黑石王国旗号的骑兵。那骑士展开一卷羊皮纸，用生硬的大夏语高声宣读：
“伪燕王苏妄听着！本王乃黑石之主，奉大夏天子之命，与漠北三部联盟，前来讨伐你这窃国妖人！尔十大罪状，罄竹难书！”
“第一，残害忠良，屠戮雪狼部，使北疆失衡！”
“第二，妖言惑众，以鬼神之说愚弄百姓！”
“第三，私藏甲兵，意图谋反，此乃不臣！”
“第西，勾结邪魔，召唤异类，祸乱苍生！”
……
那骑士一条条念下去，声音在寒风中传出老远。城墙上，不少新兵的脸色越来越白，握着兵器的手开始颤抖。城内，隐约传来百姓的惊呼和哭泣。
“胡说八道！”一名年轻士兵忍不住低吼，却被旁边的老兵按住。
“殿下……”王德看向苏妄，满脸焦急。
苏妄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听着。
那檄文足足念了半刻钟，最后那骑士将羊皮纸狠狠往地上一掷：“苏妄小儿！若识时务，速速开城投降，本王或可饶你麾下将士不死！否则，城破之日，鸡犬不留！”
说完，他拨马便回，留下满城惊疑。
“主公，”郭嘉上前一步，面色前所未有的凝重，“此檄文歹毒，句句诛心。看似荒谬，却能动摇民心。尤其那‘勾结邪魔，召唤异类’一条，怕是针对赵将军他们……”
赵子龙面沉如水，按剑不语。
城下，五万联军的营帐己经开始搭建，黑压压的一片，如同乌云压城，几乎将整个燕州西面围死。隐约可见，除了黑石王国的旗帜，还有另外三个不同图腾的部落旗帜在飘扬。
“太子党的手笔。”苏妄吐出几个字。
他能感觉到，城中刚刚凝聚起来的一点民心，正在快速流失。那些曾因土豆和红薯而欢欣鼓舞的百姓，此刻恐怕又陷入了绝望。
他甚至能想象到，城内那些原本就心怀叵测的世家大族，此刻会如何煽风点火。
议事厅内，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殿下，如今城中可用之兵，不足一万。”戚继光摊开一张简陋的军事布防图，“其中，末将新练之兵五百，可堪一战。赵将军麾下虽勇，但人数太少。其余多为守城辅兵，以及部分收编的降卒，战力……堪忧。”
他顿了顿，继续补充：“敌军五万，其中黑石王国主力约两万，多为骑兵。另有漠北三部，合计三万，步骑皆有。我军兵力悬殊，若正面野战，绝无胜算。守城，必须有奇策，且要速战速决，否则粮草、士气皆难以为继。”
“他娘的！”王德一拳砸在桌上，“这帮杂碎，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挑这个时候！殿下刚让百姓看到点好日子！”
郭嘉轻摇羽扇：“主公，戚将军所言极是。此战，非胜不可，且要胜得漂亮！否则，民心一旦彻底溃散，燕州便真成了孤城死地，万事皆休。那檄文，我们必须反击！”
“如何反击？”苏妄看向他。
郭嘉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其人之道，还治其身。他们说主公勾结邪魔，我们就说主公乃真龙天子，得神将相助，是为救万民于水火！他们说主公屠戮雪狼部，我们就宣扬雪狼部残暴不仁，主公是为民除害！”
“可信的人又有多少？”苏妄反问。谎言重复千遍或许能成真，但眼下，敌人兵临城下，空口白牙的说辞，力量太薄弱。
赵子龙踏前一步，抱拳躬身：“主公，末将愿率白马义从残部，夜袭敌营，斩其王旗，乱其军心！”
“子龙将军勇则勇矣，”戚继光摇头，“敌军五万，营寨必是层层设防，夜袭风险太大，一旦失手，我军士气将再受重创。”
苏妄没有立刻回应。
他的手指在桌案上轻轻敲击着，一下，又一下。
脑海中，系统的面板一闪而过。
【气运值：XXXXX（因民心归附、初战告捷，大幅增长）】
【可召唤人杰等级上限：无双神将/鬼才谋主】
【当前可进行召唤次数：X次（受气运值总量限制）】
他的确还有召唤的机会，甚至可以再召唤一位无双神将级别的猛人。
但，然后呢？
再来一个赵子龙，或者再来一个戚继光，能改变五倍的兵力差距吗？
一场惨胜，同样会耗尽燕州本就薄弱的元气。
他需要的是一场摧枯拉朽的胜利，一场足以震慑所有宵小，让“窃国妖人”的污蔑不攻自破的胜利！
更重要的是，太子己经出手了。
这次黑石联军，背后必然有帝都的影子。他若不能以雷霆手段碾压，后续的麻烦只会无穷无尽。
“奉孝，”苏妄忽然开口，打断了厅内的沉默，“你说，如果现在天上降下一支真正的神兵天将，将这五万联军顷刻间化为飞灰，燕州的百姓，会怎么想？”
郭嘉一愣，随即明白了苏妄的意思，羽扇在他手中微微颤抖：“主公的意思是……要坐实那‘神助’之说？”
“他们不是说我勾结邪魔，召唤异类吗？”苏妄的脸上露出一抹冷峭的弧度，“那本王，就让他们看看，什么是真正的‘异类’！”
他站起身，目光扫过在场众人：“传令下去，犒赏三军，酒肉管够！让将士们吃饱喝足，今夜，本王要亲自登城，会会那位黑石国王！”
王德不解：“殿下，这……敌人势大，您亲自登城，太危险了！”
苏妄摆手：“无妨。”
他需要一个契机，一个在万众瞩目之下，展现“神迹”的契机。
当夜，燕州城头，火把通明。
苏妄一身玄甲，立于城楼之上，身后是郭嘉、戚继光、赵子龙等一众核心将领。
城下，黑石联军的营地灯火连绵，隐约传来宴饮的喧嚣。
“苏妄小儿可在城头？”一声厉喝从下方传来，正是白日宣读檄文的那名黑石骑士。
苏妄向前一步，声音平静却传遍西野：“本王在此。黑石王何在？可敢出来与本王一叙？”
片刻之后，黑石联军中军大帐方向一阵骚动，一队亲兵簇拥着一个身材魁梧、满脸虬髯的壮汉行至阵前。那壮汉头戴狼头盔，身披重甲，正是黑石国王巴图鲁。
巴图鲁抬头望着城楼上的苏妄，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黄牙：“苏妄小儿，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本王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献城投降，否则明日天明，便是你的死期！”
苏妄不答，只是缓缓举起右手。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要下令放箭或说些什么的时候，他却做了一个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动作。
他闭上了眼睛。
【系统，指定召唤——无双神将！】
【目标特性：统帅千军，万夫莫敌，最好……能带来一支军队！】苏妄在心中狂吼。
气运值，如开闸洪水般倾泻而出！
下一刻，天地变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