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滢安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月儿,你且放心,这府里的人我还不清楚?沈漾初来乍到,根基不稳,只要我们稍加挑拨,就能让她露出破绽。到时候,听澜自然会看清她的真面目。”
林月儿眼中闪过一丝兴奋,连忙问道:“伯母,那我们该怎么做?”
谢滢安沉吟片刻,低声说道:“大夫人最近不是把府中的账目交给沈漾打理吗?这账目上可大有文章可做。你明日去厨房,找那些平日里手脚不干净的丫鬟,让她们在账目上做些手脚,就说沈漾克扣了她们的好处。然后,你再把这事透露给听澜,让他对沈漾心生疑虑。”
林月儿眼睛一亮:“这主意好!不过,要是被沈漾发现怎么办?”
谢滢安冷笑一声:“她一个新来的,府里的人谁会信她?再说了,就算她发现了,我们也可以反咬她一口,说她故意陷害下人,到时候她可就百口莫辩了。”
林月儿点了点头,眼中满是期待:“那我这就去安排。”
谢滢安摆了摆手:“不急,先等几天,等沈漾放松警惕了再说。还有,你平时要表现得更加乖巧懂事,让听澜对你刮目相看。”
林月儿乖巧地应了一声:“伯母放心,我一定照做。”
与此同时,沈漾的房间内,她正坐在桌前翻看账目。谢听澜站在一旁,轻声问道:“还在看账目呢?早点休息吧,明日再看也不迟。”
沈漾抬起头,微微一笑:“我再看一会儿,这些账目关系到府里的开支,可不能马虎。”
谢听澜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心里有压力,但你别太勉强自己。姑母那边,我会帮你应付的。”
沈漾摇了摇头:“姑母也是为了府里的利益着想,我能理解。再说,我也想借此机会好好锻炼自己,把府里的事务打理得井井有条。”
谢听澜凝视着她,眼中满是温柔:“你己经做得很好了。”
傍晚,谢听澜安置好沈漾后自己去书房休息。
夜色沉沉,沈漾辗转难眠,索性披衣起身。她轻推开房门,沿着回廊缓步而行,夜风微凉,吹散了几分烦闷。
走到一处假山旁时,沈漾突然听到一阵低低的窃窃私语声。她心中一惊,立刻停下脚步,躲在假山的阴影中,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去。
只见不远处的花丛边,林月儿正和一个丫鬟站在一起,两人压低了声音,似乎在商量着什么。
“……东西都准备好了吗?”林月儿压低嗓音,语气里透着几分急切。
那丫鬟点点头,从袖中摸出一包东西,递了过去:“小姐放心,奴婢己经按您的吩咐,在账册上动了手脚,明日少夫人查账时,必定会发现亏空。”
林月儿唇角微扬,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很好。记住,若有人问起,就说是少夫人暗中克扣了银钱,嫁祸给下人。”
丫鬟犹豫一瞬,低声道:“可……若是少夫人察觉,追查起来……”
“怕什么?”林月儿冷笑,“她初来乍到,府里谁会信她?更何况——”她声音更低,几乎贴着丫鬟的耳朵,“伯母己经安排好了,只要她出错,听澜哥哥自然会厌弃她。”
沈漾眉头紧皱,她早知谢滢安与林月儿心怀不轨,却不想她们竟敢在账目上做手脚,意图栽赃于她!
她悄然后退几步,转身离去,脚步极轻,未惊动二人。
回到房中,她静坐良久,“既然你们步步紧逼,那就别怪我……以牙还牙。”
国公府,书房——
谢听澜正在书房中批阅文书,眉头紧锁,似乎对某件事情感到困惑。
就在这时,玄锋突然推门而进,神色匆匆地说道:“世子,红袖姑娘那边来信了。”
谢听澜抬起头:“这么多日过去了,可算有消息了。”
玄锋快步走到他身边,将一封密信递给他,谢听澜接过信,迅速展开,目光在信纸上扫过。
他的脸色逐渐变得严肃起来,看完信后,他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冷冽:“赵莫果然有问题,他克扣的军饷数目惊人,而且己经通过一些中间人转移到了外地。”
玄锋沉声说道:“世子,现在证据确凿,我们可以首接向朝廷禀报,将他绳之以法。”
谢听澜却摇了摇头:“不行,这件事不能这么简单处理。赵莫背后可能还有更大的势力,我们不能打草惊蛇。先按兵不动,继续监视他的行动,看看他到底还有多少同伙。”
玄锋点了点头:“世子英明。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谢听澜沉吟片刻,说道:“你去安排人手,秘密跟踪赵莫的行踪,看看他最近有没有和什么可疑的人接触。另外,派人去查一下他转移军饷的那些中间人,看看能不能挖出更多线索。”
“是,世子!”玄锋刚要离去又转过身来问道:“世子,那夫人那边……”
“这件事和北境那边有关联,先不要让夫人知道。”
“是!”玄锋领命而去……
沈漾静坐片刻,深思许久,她缓步走向妆台,从暗格中取出一本私密的账册——这是她入府以来暗中记录的府中各项开支明细,每一笔都清清楚楚,与公账分毫不差。
"既然你们想玩,那就陪你们玩个大的。"她唇角微勾,指尖轻轻抚过账册。
翌日清晨,沈漾特意比平日早起了半个时辰,亲自去厨房查看。果然,几个丫鬟见她来了,神色慌张,其中一人手中的账册"不小心"掉在了地上。
"少、少夫人安好。"丫鬟们战战兢兢地行礼。
沈漾神色如常,温声道:"都起来吧,今日我来看看昨日的采买账目。"
她接过账册,细细翻阅,很快便发现了被涂改的痕迹——米粮的数目明显对不上,足足少了二十两银子。
"这是怎么回事?"她故作惊讶,抬眸看向众人。
丫鬟们面面相觑,其中一个胆大的上前一步,低声道:"回少夫人,这、这账目是您昨日亲自核对的,奴婢们不敢擅动……"
沈漾心中冷笑,面上却露出困惑之色:"哦?可我明明记得昨日核对时,数目是对的。"
她话音未落,门外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谢听澜迈步而入,身后跟着一脸得意的林月儿。
"表哥,你可算来了!"林月儿故作焦急,"方才我听下人们说,厨房的账目出了问题,表嫂似乎……"她欲言又止,眼神却暗示性地瞟向沈漾手中的账册。
谢听澜眉头微皱,看向沈漾:"怎么回事?"
沈漾不慌不忙,将账册递给他:"夫君请看,这账目似乎被人动了手脚。"
林月儿立刻插嘴:"表嫂,账目一向由您经手,如今出了问题,您总不能推给下人吧?"
沈漾微微一笑:"表妹说得对,账目确实是我负责的。"她顿了顿,忽然从袖中取出另一本账册,"不过,巧的是,我习惯每日誊抄一份私账,以防万一。"
她将私账递给谢听澜:"夫君不妨对照看看,公账上的数目,与我私账记录的,可对得上?"
谢听澜接过账册,仔细比对,脸色渐渐沉了下来——公账上被涂改的痕迹一目了然,而沈漾的私账却清清楚楚,每一笔都分毫不差。
林月儿脸色骤变,急忙辩解:"这、这私账也可能是伪造的!"
沈漾不急不慢,看向方才递账册的丫鬟:"你来说说,昨日的米粮,到底采买了多少?"
那丫鬟浑身发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少夫人饶命!是…是林小姐逼奴婢改的账,她说若是奴婢不从,就……就赶奴婢出府!"
林月儿厉声喝道:"你胡说什么!"
谢听澜眸光冰冷,扫过林月儿,又看向沈漾:"此事我会彻查。"
沈漾轻轻点头,柔声道:"夫君明察秋毫,我相信您会还我一个公道。"
她抬眸,与林月儿西目相对,眼底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这场较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