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漾回到前厅,父亲沈大人看到她,微微皱了皱眉,但很快又恢复了常态,轻声说道:“漾漾,你去那边坐着,别乱跑。”沈漾点了点头,乖巧地坐在了角落的位置。
前厅的气氛依旧热闹,众人纷纷围绕着谢家下聘的事宜谈笑风生。
沈漾的目光却时不时地落在谢听澜身上,心中思绪万千。她想起刚才在池塘边的那一幕,谢听澜的举动让她感到既困惑又意外。他看似漫不经心,却又似乎隐藏着某种温柔。
就在这时,谢国公起身,清了清嗓子,说道:“今日谢家前来下聘,乃是两家的喜事。这聘礼在此,还请沈将军过目。”说着,他示意随从将聘礼抬了上来。
沈大人连忙起身,拱手道:“谢国公客气了,这聘礼如此丰厚,实在不敢当。”他一边说着,一边仔细查看着聘礼。只见聘礼中不仅有金银珠宝,还有许多珍贵的古董字画,甚至还有几匹上好的绸缎。
沈漾坐在一旁,看着这些琳琅满目的聘礼,心中不禁有些失落。
这桩婚事己成死局,而她只能接受命运的安排。
就在这时,谢听澜的目光也落在了她身上,他微微一笑,仿佛在无声地安慰着她。沈漾低下头,心中暗自思忖:或许,这桩婚事真的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糟糕。
宴会继续进行,众人纷纷举杯祝贺,气氛愈发热闹。沈漾勉强应付着长辈们的寒暄,心中却渐渐平静了下来。
“既然不能改变,何不试着接受它呢?”
终于,宴会接近尾声,沈大人起身,拱手道:“今日谢家前来下聘,乃是两家的喜事。谢国公,谢世子,今日多谢你们的厚爱。这桩婚事,我们沈家定会好好操办。”
谢国公微微一笑,拱手回礼:“沈将军客气了,这都是两家的缘分。希望沈小姐和世子能够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沈漾听到这话,心中微微一颤。她抬起头,目光落在谢听澜身上,却发现他也在看着她。两人西目相对,仿佛在无声地交流着什么。
宴会结束后,沈漾跟着母亲回到了房间。李氏看着她,轻声说道:“漾漾,今表现得很好。这桩婚事,虽然有些仓促,但也是两家的缘分。”
沈漾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娘,我知道了。”
李氏微微一笑,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好孩子,娘知道你懂事。去休息吧。”
沈漾点了点头,看着母亲离开后,她走到妆台前,轻轻取下发间的珠钗,仔细端详着。这枚珠钗,是谢听澜送给她的,也是她第一次感受到他的温柔。
她轻轻叹了口气,将珠钗放在妆奁中,然后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窗外,月光洒在窗棂上,洒下一片清冷的光辉。
距离婚期就剩十日了,国公府忙着置办婚礼,沈府也在精心准备嫁妆。
沈漾的心中虽己接受了这桩婚事,但偶尔还是会泛起一丝不安。
一日,李氏带着沈漾去城中最繁华的集市挑选首饰,准备为她的嫁妆增添几件精美的饰品。
母女俩在琳琅满目的首饰摊前挑选着,沈漾的目光却时不时地扫向西周。
当她们路过怡红楼时,一道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
沈漾心中一颤,她清楚地看见那人正是谢听澜。他的身影在人群中显得格外挺拔,只是他似乎并未注意到她们,匆匆走进了怡红楼。
沈漾的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她知道怡红楼是城中最有名的风月场所,谢听澜为何又去那里?
李氏并未察觉到沈漾的异样,还在专注地挑选首饰。
沈漾不想让母亲知晓此事,她转身对身边的丫鬟小清使了个眼色,低声说道:“小清,你去跟着谢世子,看看他在怡红楼做什么,但不要被他发现。”
小清点了点头,随即匆匆跟了上去。
沈漾看着小清的背影,心中忐忑不安。
回到沈府后,沈漾一首心神不宁。她坐在房中,不时地看向门口,盼望着小清能快些回来。
李氏见她心不在焉,便问她是否累了,沈漾只是含糊地应了一声,便借口回房休息。
终于,天色渐暗,小清匆匆回到沈漾的房中。
她关上房门小清吞吞吐吐地说道:"小姐,那谢世子他……"
"他怎么了?"沈漾手中的绣帕不自觉地绞紧。
"谢世子在怡红楼待了一下午,就连奴婢回来的时候还在,他……他包了好几个舞姬。"小清低着头,声音越来越小,"奴婢听老鸨说,谢世子是那里的常客,每次去都要点最红的姑娘作陪。"
沈漾望着妆奁中谢听澜送的珠钗,此刻仿佛成了一种讽刺。
"小姐!您没事吧?"
沈漾摇摇头:“我没事,你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对了,这件事不要对任何人提起。"
小清担忧地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退了出去。
沈漾自嘲道:“本就是个纨绔世子,风流浪荡,又怎会因你而改变呢?沈漾啊沈漾,你还是太傻。”
她低声呢喃着,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始终没有落下。她知道,自己必须坚强,不能在母亲面前露出一丝脆弱。
沈漾将妆奁缓缓盖上,那枚珠钗静静地躺在那里,仿佛在提醒着谢听澜的无情。
夜深了,沈府的灯火渐渐熄灭,只剩下沈漾房中的烛光还在摇曳。
她坐在妆台前,看着镜中的自己,那张曾经带着憧憬的脸如今却满是疲惫和失望。
她轻轻叹了口气,然后起身熄灭了烛火。
沈漾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
她的心中不断回想起谢听澜在怡红楼的画面,那些舞姬的欢笑声似乎还在耳边回荡。
她告诉自己,不该对谢听澜抱有太多幻想。可她的心却始终无法平静,那种被欺骗和背叛的感觉如影随形。
“或许,我真的不该再想他了。”沈漾在黑暗中轻声呢喃,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