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老国公,眼中燃烧着自信的火焰:“祖父,孙儿需要您坐镇京城,稳住朝堂,尤其是……在‘捷报’传来之前,务必让皇帝相信,西陲危局,非孙儿……或者说,非那位‘神秘将领’不可解!另外,请祖父动用旧部关系,务必让玉门关守将张掖,以及阳关副将王魁(老国公早年安插的暗子),关键时刻,听我号令!”
老国公看着孙子眼中那份熟悉的、甚至更胜从前的锐利与掌控力,又看了看脱胎换骨的陈默,最终,重重一拳砸在舆图上阳关的位置!
“好!老夫就陪你赌这一把!西陲烽火,便是你赵宸浴火重生、重掌乾坤之始!朝堂这边,交给老夫!皇帝若敢在这节骨眼上掣肘,哼,老夫这把老骨头,也不是吃素的!”
他眼中闪过一丝久违的、属于三军统帅的凌厉杀伐之气:“至于拜火教的魑魅魍魉……待你站稳脚跟,老夫亲自为你擂鼓,踏平西域,血债血偿!”
爷孙俩的目光在空中交汇,无需多言,一切尽在不言中。一场以国门安危为棋盘,以自身命运为赌注,牵动朝堂与边境的惊天棋局,就此落子!
***
半月后,西陲急报如雪片般飞入京城!
“八百里加急!西州回鹘、疏勒联军五万,裹挟火罗叛军一部,悍然叩关!猛攻阳关!阳关守将怯战,损兵折将,关城岌岌可危!”
“八百里加急!玉门关外发现大批火罗精锐游骑,疑为先锋,关隘告急!”
“八百里加急!阳关副将王魁力战殉国!关城多处被毁!请求朝廷速发援兵!”
紫宸殿上,一片哗然!皇帝脸色铁青,兵部尚书汗如雨下,武将们或沉默,或争吵推诿。北境拒马城之乱刚平,精锐损耗严重,京畿兵马不可轻动,南疆亦有不稳迹象。西陲偏远,粮草转运艰难,一时间竟无良将劲旅可派!
“废物!一群废物!”皇帝将奏报狠狠摔在地上,“难道要我大胤国门,任由胡虏践踏吗?!”
“陛下息怒!”老国公赵磐在孙子的“葬礼”后首次上朝,他须发皆白,身形似乎更加佝偻,但声音却依旧洪亮,带着一股悲愤,“老臣虽老迈,愿亲赴西陲,与胡虏决一死战!以报国恩,亦……告慰我那苦命孙儿在天之灵!” 他老泪纵横,捶胸顿足,将一个悲愤交加、欲为国捐躯的老臣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
皇帝看着老国公悲怆的样子,心中烦躁更甚。让老国公去?万一有个闪失,北境旧部必然震动!且老国公年事己高……
就在朝堂一片愁云惨雾、争吵不休之际。
一份来自玉门关守将张掖的“密奏”,如同惊雷,通过特殊渠道,首接呈送到了皇帝的御案之上!
“臣张掖泣血顿首:阳关危急,玉门震动!胡虏势大,守军力竭!幸得天佑,于黑风峡外,遇一奇人!其人自称‘宸影’,面覆玄甲,来历不明,然熟知西域,勇武绝伦!其麾下仅八十余骑,然皆百战死士,悍不畏死,战法诡谲,配合无间,恍若……昔日陷阵营重生!”
“三日前,胡虏万余先锋欲偷袭玉门粮道,于黑风峡中伏!‘宸影’率八十骑自悬崖飞降,首捣中军!臣依其策,率关内精兵前后夹击!激战半日,斩首三千余级,焚毁粮草辎重无数!胡虏先锋大将授首,余部溃散!玉门关之危暂解!”
“此战,‘宸影’居功至伟!其人自言受故定国公世子(赵宸)大恩,闻西陲有难,特来相助!臣观其行止,用兵如神,颇有……世子遗风!然其身份成谜,臣不敢擅专,特密奏陛下!西陲战事,非此奇人不可!望陛下圣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