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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你眼睛怎么了？"**
苏晚的手指突然掐住我的下巴，冰凉的指尖抵在我左眼的眼皮上。我这才发现，那只眼睛的视野正在一点点变蓝，像是被冻住的玻璃珠。
"别碰！"我猛地甩开她的手，从雪地里抓起一把冰碴子按在眼睛上。刺痛感瞬间炸开，但至少视线恢复了。
苏晚的脸色比冰岛的雪还白："陆昭说过，被幽灵标记的人会慢慢变成他们那样。"
我冷笑："那女人还说什么了？"
"她说，你要是拿不到那封情书，三天后就会变成灯塔里的又一个冰雕。"苏晚从摩托后座拽出一个背包，扔给我，"换上，银行的人认识你。"
背包里是一套维修工制服，还有一张ID卡——雷克雅未克银行外包工程部，照片是我的，名字却是别人的。
"你早就准备好了？"我眯起眼睛。
苏晚没回答，只是掏出一盒薄荷糖，倒出两颗扔进嘴里。这是她紧张时的小动作，我太熟悉了。
"听着，"她终于开口，"银行下午三点换班，C-19保险箱在负二层金库。但有个问题——"
"什么问题？"
"那封情书现在是抵押品，归I.L.O.所有。他们今天下午两点会派人来取。"
我看了眼手机，1:17PM。
"走。"我跨上雪地摩托，苏晚却站着不动。
"还有件事，"她声音突然低了下来，"林妍在银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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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克雅未克银行大厅比我想象的还要冷。**
空调开得像停尸房，大理石地面泛着惨白的光。我压低帽檐，推着工具箱跟在一个胖保安后面。苏晚说得没错——林妍就坐在VIP等候区，穿着那件我给她买的MaxMara大衣，正和那个秃顶副总调情。
"电梯需要刷卡，负二层要双重认证。"保安嘟囔着，"你们修什么？"
"制冷系统。"我晃了晃工具箱，"主管说金库温度异常。"
保安狐疑地打量我，突然指着我的左眼："你眼睛怎么了？"
镜子里，我的左眼瞳孔正在扩散，整个眼球泛着诡异的冰蓝色。
"工伤。"我咧嘴一笑，"液氮泄漏。"
保安居然信了，刷开了电梯。门关上前，我听见林妍尖锐的笑声："...他肯定在冰岛，那穷鬼就喜欢这种鬼地方..."
负二层的冷气更重了。走廊尽头是两道金属门，门禁系统闪着红光。我掏出钥匙——不是万能钥匙，是苏晚给我的门禁卡。
**滴滴。红灯变绿。**
"这么简单？"我皱眉。
下一秒，警报声炸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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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19保险箱比想象的小，是个老式黄铜抽屉。**
我躲过巡逻的保安，用钥匙撬开锁芯。抽屉里只有个牛皮纸信封，封口火漆上印着"E.G. 1968"。
手指碰到信封的瞬间，左眼突然剧痛。视野里闪过碎片画面：
- 穿风衣的女人在雪地里奔跑
- 一只手把信封塞进银行柜台
- 墨镜男举起装了消音器的手枪
"操！"我甩甩头，撕开信封。
里面根本不是情书。
是一张地契，和一张黑白照片。地契上写着"冰岛北部克拉夫拉火山区，坐标65.73°N, 16.95°W"，照片上是年轻时的埃吉尔和一个女人站在火山口边缘，女人手里举着一块发光的石头。
照片背面用铅笔写着：「他们想要这个，所以我必须死。保护好钥匙。——E」
突然，背后传来高跟鞋的声音。
"找到你要的东西了吗，老公？"
林妍的声音让我浑身血液凝固。转身时，她正倚在保险柜旁，手里举着手机——屏幕上是我撬锁的全程录像。
"猜猜这段视频值多少钱？"她笑得像条毒蛇，"或者，你把钥匙给我，我就当没见过你。"
我慢慢举起手，假装投降，突然一把抢过她的手机砸在地上。屏幕碎裂的瞬间，银行金库的灯全部熄灭。
黑暗中，林妍尖叫起来："你干什么！"
"不是我。"我摸黑抓起地契塞进口袋。
应急灯亮起时，那个墨镜男就站在三米外，手里的枪指着我的眉心。
"陈先生，"他摘下墨镜，露出I.L.O.的标志性瞳孔——左眼是正常的棕色，右眼却是机械义眼，"把地契交出来，我可以让你死得痛快些。"
林妍在一旁发抖："你们...你们没说会杀人..."
墨镜男笑了："林小姐，您丈夫的钥匙值多少钱，您心里没数吗？"
就在这时，金库的通风管突然爆开，大团白色冷气喷涌而出。墨镜男瞬间被冻成了冰雕，保持着举枪的姿势。
通风管里传来苏晚的声音："发什么呆！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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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撞开消防通道冲上街头时，暴风雪更猛了。**
苏晚拽着我钻进小巷，她的手指冻得发紫："地契呢？"
"在这。"我掏出那张纸，"但这他妈根本不是情书！"
"我知道。"苏晚突然笑了，"埃吉尔根本没写过情书，那只是个诱饵。"
我猛地抓住她手腕："你耍我？"
"是陆昭要我来确认一件事。"苏晚挣脱我的手，指了指我的左眼，"看看幽灵的印记会不会在接触到地契后变化。"
手机突然震动，未知号码发来短信：
「火山区的坐标是钥匙的铸造地。小心，林妍身上有追踪器。——V」
远处传来警笛声，苏晚把头盔扣在我头上："兵分两路，今晚十点黑沙滩见。"
她转身跑进风雪里，我这才发现她后颈上有个发光的印记——和埃吉尔领带上那颗眼珠一模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