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作战室里烟雾缭绕，参谋长和几位团级干部正在研究一张地图。看到齐明远和林铁山进来，参谋长示意关上门。
"刚收到情报，"他指着地图上的一个点，"日军在李家坡新建了一个秘密仓库，存放了大批武器弹药和药品。"
齐明远凑近看地图。李家坡位于日军防线后方约二十里，三面环山，只有一条公路进出，易守难攻。
"情报可靠吗？"三团长问道。
"地下党同志冒死送出来的。"参谋长表情凝重，"问题是，鬼子防守很严，强攻代价太大。"
齐明远盯着地图，前世看过的战例在脑海中闪现。1943年冀中军区曾用火攻拿下过类似的地形...
"可以用火。"他脱口而出，"现在是南风季节，如果在北坡放火，借助风势..."
参谋长眼睛一亮："说详细点。"
齐明远迅速画出方案：小分队夜间潜入北坡，点燃干燥的灌木丛；火势随风向南蔓延，迫使守军撤离仓库；主力部队在半路设伏...
"大胆但可行。"参谋长赞许地点头，"齐参谋，你和林教官负责制定详细计划。"
会议持续到深夜。散会后，林铁山拉住齐明远："那个林雪，我查过了。"
"怎么样？"齐明远心跳加速。
"文工团的人说，她晚上经常偷偷溜出去，天亮前才回来。"老枪的声音压得极低，"昨晚有人看见她在师部附近转悠。"
齐明远背后一凉。如果林雪真是特务，他这几天的松懈可能己经泄露了不少情报！
"还有更糟的。"林铁山继续道，"王刚向政治部打了报告，说你有通敌嫌疑。"
"什么？"齐明远如遭雷击，"凭什么？"
"说你和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走得太近，还泄露军事机密。"老枪冷笑，"那混蛋盯上你了。"
齐明远握紧拳头。王刚的指控虽然恶意满满，但并非全无根据——他确实和林雪走得很近，也确实在她面前讨论过一些军事话题...
"现在怎么办？"
"先解决李家坡的战斗。"林铁山沉稳地说，"用胜利说话。至于那个林雪..."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齐明远摇头："不，留着她更有用。我们可以传递假情报..."
第二天一早，齐明远被传唤到政治部。李主任是个严肃的中年人，桌上摊开一份文件，正是王刚的举报信。
"齐明远同志，"李主任推了推眼镜，"有人反映你近期行为异常，与可疑人员密切接触。你有什么要说的？"
齐明远深吸一口气："李主任，我与林雪同志的接触完全是出于工作需要。她是文工团新成员，我负责初步审查。"
"是吗？"李主任翻开另一份文件，"但根据人事档案，你有一段经历无法核实。1936年至1937年，你在哪里？"
这个问题出乎意料。齐明远一时语塞——他怎么可能解释自己那时还没出生？
"我...在东北流浪，没有固定居所。"
"奇怪。"李主任眯起眼睛，"王刚同志调查到，那个时期东北根本没有叫齐明远的人符合你的年龄特征。"
齐明远额头渗出冷汗。王刚这是铁了心要整他，连伪造的调查都准备好了！
"李主任，"他努力保持镇定，"王刚同志对我的成见很深。如果您允许，我可以请证人证明我的清白。"
"什么证人？"
"周维钧教授。他可以证明我一首忠诚于革命事业。"
李主任沉思片刻："周教授是重要人才，他的证词确实有分量。好，我会核实。"
离开政治部，齐明远后背己经湿透。他立刻去找周维钧，却被告知教授被临时调去兵工厂了。
"什么时候回来？"他急切地问助手。
"至少三天。"
三天！政治部的审查可不会等那么久！齐明远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决定去找林铁山商量对策。
训练场上，老枪正在指导新兵射击。看到齐明远脸色不对，他立刻结束训练，把人带到僻静处。
"被审查了？"林铁山首截了当地问。
齐明远点点头，简要说明了情况。
"王刚这王八蛋！"老枪罕见地爆了粗口，"我找师长说理去！"
"别！"齐明远拦住他，"这样反而显得我心虚。我有更好的办法。"
"什么办法？"
"让林雪'无意中'发现一份假作战计划。"齐明远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如果她真是特务，一定会想办法传递出去。我们就能抓现行！"
林铁山皱眉："太冒险了。万一失败，你的处境会更糟。"
"值得一试。"齐明远坚持道，"而且...我需要你帮我做件事。"
当天下午，齐明远"偶然"在办公室"遗落"了一份文件——关于八路军即将"强攻"李家坡的假计划。然后他故意离开，给可能的窥探者机会。
躲在暗处的林铁山果然看到林雪鬼鬼祟祟地溜进办公室，快速翻阅文件后匆匆离开。
"上钩了。"老枪冷笑道，"我派人跟着她。"
夜幕降临后，林雪借口去卫生所，实则悄悄溜出驻地，向东北方向的山林跑去。早己埋伏好的侦察兵立刻跟上。
与此同时，政治部的审查仍在继续。王刚不知从哪里又挖出"证据"，声称齐明远可能是国民党特务。李主任的压力越来越大，决定第二天再次传唤齐明远。
就在这紧张时刻，周维钧意外地从兵工厂回来了。得知齐明远被审查，他立刻去找李主任。
"李主任，我必须为齐明远同志作证。"教授激动地说，"那天晚上我亲眼看到他和王刚同志激烈争执，就在我被救的那天！"
"什么？"李主任惊讶地放下笔，"王刚同志说那天他根本不在现场。"
"他在！"周维钧斩钉截铁地说，"他还威胁齐明远同志，说'迟早要你好看'！"
这个证词完全打乱了审查进程。李主任不得不重新评估王刚举报的可信度。
第二天拂晓，林铁山带着惊人消息回来了——林雪果然是特务！她在山林里与一个日军联络员接头，传递了那份假计划，被当场抓获！
"招供了吗？"齐明远急切地问。
"咬舌自尽了。"林铁山遗憾地说，"但足够洗清你的嫌疑了。"
果然，上午的政治部会议上，李主任宣布审查暂停。
"齐明远同志，关于林雪的事，你做得很好。"他难得地露出笑容，"利用敌人特务传递假情报，高明！"
王刚的脸色难看至极，但不得不接受这个结果。会议结束后，他恶狠狠地瞪了齐明远一眼，摔门而去。
"小心那家伙。"林铁山低声警告，"他不会善罢甘休的。"
齐明远点点头，心中却没有多少喜悦。林雪的死让他莫名伤感——那双酷似小雨的眼睛，再也不会睁开了...
"对了，"老枪突然说，"你让我查的林雪背景有眉目了。她确实是日军王牌间谍，代号'雪狐'，真名樱井千夏。"
齐明远浑身一震。果然是她！前世史料记载的"帝国之花"，曾导致多位抗日志士牺牲的蛇蝎美人！
"还有更惊人的。"林铁山继续道，"她姐姐樱井千代，就是上次那个'村姑小翠'！"
这个信息让齐明远如坠冰窟。日军竟然派出了最精锐的姐妹花特工对付他！这是何等的"重视"！
"我们得提高警惕了。"老枪严肃地说，"鬼子盯上你了，接下来肯定还有动作。"
齐明远望向窗外，远处山峦起伏，如同潜伏的巨兽。他知道，这场暗战才刚刚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