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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晚晴的刀尖还滴着血。
她的右眼完全变成了灰白色，瞳孔收缩成针尖大小，左臂上的青黑色毒素纹路竟在缓慢消退——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她体内苏醒。
鹞子捂着肩膀踉跄后退，撞翻了祭坛上的烛台。火焰顺着白玫瑰花瓣蔓延，在教堂地板上画出一道扭曲的火线。
"催化剂......"鹞子的声音嘶哑，"他们给你注射的不是毒素......是激活剂！"
秦枭的枪口己经抬起，但手指僵在扳机上。苏晚晴的表情陌生得可怕，嘴角挂着机械般的微笑，完全不像那个和他并肩作战的女人。
"枭哥。"她的声音依然柔软，却带着诡异的电子质感，"把U盘给我。"
教堂外传来更多刹车声，车门"砰砰"关闭。秦枭眼角余光瞥见窗外至少六个黑影正在逼近，统一的黑色作战服，右臂缠着白巾——荆棘小队。
鹞子突然扑向燃烧的花瓣，抓起一把火焰按在自己锁骨处的烙印上！皮肉烧焦的气味瞬间弥漫，他闷哼一声，但那个B7-05的标记己经被彻底烧毁。
"追踪信号断了！"他拽住秦枭，"走！现在！"
苏晚晴——或者说占据她身体的某个意识——动作快得不似人类。她横跨三步拦住去路，短刀划向鹞子的喉咙。秦枭格臂挡下这一击，军刺擦着她的耳际刺过，却在最后一毫米硬生生停住。
她的眼泪突然涌出来。
"杀了我......"真正的苏晚晴在那一瞬间夺回控制权，声音破碎不堪，"他们在......我的脑子里......"
下一秒，灰白色重新覆盖瞳孔。她的膝击狠狠撞在秦枭腹部，趁他弯腰的瞬间夺走了U盘。
荆棘小队踹开教堂正门，冲锋枪的红外瞄准点像嗜血的萤火虫，密密麻麻落在秦枭和鹞子身上。
"别开枪！"假苏晚晴抬手制止，"Z要活的。"
鹞子突然吹了声口哨。教堂穹顶的阴影里传来绳索断裂的声音——十几只被激怒的蝙蝠倾巢而下！这些夜行生物被火光和噪音刺激，疯狂地扑向最近的移动目标。
混乱中，秦枭抓起燃烧的长椅砸向彩绘玻璃窗。"哗啦"一声脆响，两人纵身跃出，玻璃碎片在身后如雨落下。
西郊墓园是绝佳的掩护。两人在墓碑间穿梭，身后的追兵不断喊话。鹞子带着秦枭拐进一条排水沟，掀开生锈的铁栅栏——下面是滨海市老城区的下水道系统。
腐臭的水没到膝盖。鹞子打开防水手电，光束照出墙壁上密密麻麻的刻痕——有人长期在这里活动。
"这是'信天翁'的备用路线。"他撕下袖口包扎肩膀，"能通到码头区。"
秦枭的拳头砸在砖墙上："她还有救吗？"
"有。"鹞子喘息着靠墙坐下，"只要在24小时内清除她体内的纳米机器人。"
"纳米机器人？"
"不是科幻那种。"鹞子苦笑，"是生物蛋白构成的微型信号放大器，通过血液进入大脑，暂时覆盖宿主神经信号——渔夫会叫它'莲花孢子'。"
她从内袋摸出半张烧焦的照片，玻璃舱里漂浮着一个人影——赫然是年轻十岁的苏晚晴！
"你们们都是第一批成功激活的实验体。"鹞子的手电光照向照片角落的日期：2015年7月23日。
0723——周雅茹在岛上输入的密码。
下水道突然震动，远处传来沉闷的爆炸声。鹞子脸色骤变："他们在炸毁通道！"
两人蹚着污水狂奔。拐过三个弯后，前方出现微光——是通往港口的排水口。但就在距离出口二十米处，整条通道突然坍塌！
秦枭被气浪掀翻，后脑重重撞在管壁上。模糊的视线里，他看到鹞子被压在水泥块下，鲜血从嘴角溢出。
"名单......"鹞子把染血的手机塞给他，"己经传到......这个终端......密码......0723......"
他的瞳孔开始扩散，却用最后的力气指向排水口："码头......7号仓......冷冻舱......能救她......"
秦枭钻出排水口时，滨海港己经戒严。十几辆警车封锁了入口，但3号码头方向依然有装卸作业的声响——渔夫会的人混在里面。
手机突然震动，一条陌生号码的短信：【看身后】。
秦枭转身，港务局大楼的电子广告牌上，原本的货运信息突然变成一行红字：
"B7-07，你想救她，就一个人来7号仓。"
落款是一个字母：Z。
雨开始下了。秦枭抹了把脸上的血水，军刺在掌心转了个圈。远处海面上，那艘载着冷藏柜的货轮己经起锚，船身印着褪色的莲花标志。
而更近的地方，7号仓的铁门缓缓打开，两个穿白大褂的人推着轮椅走出来。轮椅上坐着昏迷的苏晚晴，她的左臂连着输液管，灰白色的右眼在雨中泛着冷光。
秦枭深吸一口气，迈步走向仓库。
暗处有狙击镜的反光一闪而过。
